薄轻臣的话虽很隐诲,没有指名道姓,说山上那些蛇食是许拉投放的,但现场的人,谁都心里有数。
许拉还在据理力争,
“四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是污蔑。”
薄轻臣眼眸眯了眯,眸底危险闪耀,
“证据还在进一步收集中,只要做了坏事,就跑不掉。”
“众人还有什么异议?”
现场清风雅静。
许拉嘴唇哆嗦,脸色更是青了白,白了青,
“我不服,我要上告。”
“脸还没丢够?”
忽然,一记中气十足,雄壮有力的声音,如平地一声惊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身着深红的唐装,拄着拐杖,亦步亦趄向大家走来,扶着他的是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旁边,是个眼熟的人,有人认得是薄临修,不愧是薄家人,个个气质非凡,薄家人身后跟着的全是学院领导,个个小心翼翼。
学校领导都如此卑微,可见薄家人在业界的地位不可小觑。
“爸,你怎么来了?”
薄轻臣嘴角含笑,急忙迎向老人。
薄长河一声冷哼,
“我再不来,都有翻天了。”
看得出来,薄长河对薄轻臣这位幺子即爱也怨,
“好好的医生不当,跑来当什么教官?”
薄长河表达对爱子的不满。
薄轻臣但笑不语,上前扶着他,缓步走上台子。
台下的学子们,在认真审视完薄老爷子的风彩后,大气儿都不敢喘。
许拉紧张到脸抽筋,
“爷爷,你……怎么来了?”
许拉虽然紧张,但那声‘爷爷’,喊得地动山摇,像是刻意在炫耀,她心里暗自揣测,不管如何,她是名正言顺的薄家人,纵然她犯下天大的过错,她就信,薄老爷子还能胳膊肘往外拐。
薄长河冷冷的目光,扫向她,鼻腔里发出重重一声冷哼,
“谁让你来这儿的?”
“薄家养不起你?需要跑到千里之外来丢人现眼?”
原来,刚刚老爷子那句‘丢人现眼’骂的是许拉。
这下有好戏看了。
“老爷子,我是江柚。”
江柚凑上前,故意扬了扬手里的奖杯与奖状,薄老爷子只是淡淡一瞥,礼貌性地回复,
“你好。”
然后,薄老爷子转向大家,
“来京里养病,听闻学校出了些状况,故而跑了这一趟,此次来访,并无他意,学校领导以及孩子们不用紧张,薄家是做医疗生意的,也从没参与过任何争斗,更无心得罪任何人,薄家个别人代表不了薄家的立场与态度。”
“首先,我感谢校方领导给了我这个机会,能有与大家交心的机会,犬子不才,除了有点医本领外,还有佛里亚军校毕业证,年长了孩子们几岁,应该够格当孩子们教官。”
现场响起了如巨雷一般的掌声。
传言,薄老爷子一手精湛医术,冠绝天下,将祖上医疗事业发扬光大,百闻不如一见,大家见薄老爷子和蔼可亲,慈目善目,相信他会秉公处理某些事。
“犬子除了性子偏执点,在我眼中,没有任何缺点。”
这话意义深重。
江柚见到薄老爷子的那一刻,心情无比兴奋,
“老爷子讲得好,的确,我们都以薄教官为榜样。”
校长即随附和,
“是呀,老爷子领导有方,令公子能来我们学校执教,是我们研究所的荣幸。”
薄老爷子脸色稍微缓和,
“听说有人对此次考核事件存有疑虑?”
先前那位刚正不阿的教官说话了,
“老爷子,存疑虑的是你们薄家的人啊。”
薄长河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目光聚集在许拉身上,
“许拉,是你有疑虑?”
许拉狠狠白了眼说话的教官,
“爷爷,他们本来就作弊,还栽脏陷害我。”
薄长河嘴唇抖了抖,
“老四,你有证据吗?”
薄轻臣把刚才的音频,又播放了遍,
薄长河听了,头发丝都像是淬了火,
“许拉,这声音不是你的?”
当着大家长的面,许拉无法抵赖,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薄长河目光又扫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许青禾,
一语双关,
“你们这架,从江城吵到京都,何时是个头?”
“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如今都要闹出人命了,我老头子岂还能坐视不理?”
薄长河当众承认自己是薄家人,许拉虽然心慌,但也得意,
“爷爷,我……都是许青禾先整我的,三五不时地敲诈我,还妄想薄家把大半个家产给她,她也配?”
许拉愤愤不平。
薄老爷子闭了闭眼眸,
“你们的恩怨,稍后再说,现在,我们先讲考核结论的事情,校长,你是一校之长,比我更有话语权,此次考核结果作弊了吗?”
校长暗吸了口气,
“同学们,我也是考核评审会的一员,全权参与了考核,本次考核,本着‘奇迹’穿越野人山,而许青禾带领的五班,与江柚带领的一班,都超额完成*人任务,许青禾与江柚本人,领导有方,自然被评为最优秀的学员,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在此次考核中,有人居心叵测,想闹出人命,幸好薄教官勇猛机智,化险为夷,而薄教官本人,也因这事受到牵边,差点性命不保。”
“这件事,我首先代表学院向薄老爷子道歉。”
校长向薄长河深深鞠了一躬。
薄长河摆了摆手,
“不用顾及我,请校长明示。”
校长紧崩的神色,稍稍缓和,
“此次凶险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先有人在野人山上投放了蛇食,引出毒蛇,后又与人密谋,五班成员,总共经历了两次黑衣人袭击,至于天气预报,是气象台预测不准,导致薄教官与许青禾同学差点死在了野人山上,凶手我们已经找到……”
大家挺直了脊背,打起了精神,凝神聆听,然而,校长声音一顿,似乎不敢再往下说。
“说下去。”
薄长河脸色冷肃,催促。
校长这才不慌不忙宣布,
“此次事件,除了许拉同学与黑衣人密谋外,还有薄临修薄总,他指使一位刘姓男人将薄教官给绑了去,囚于酒窖,还对酒窖纵了火,薄教官侥幸逃逃过一劫。”
校长接触到薄临修冰冷的眼神,心肝儿一颤,
“老爷子,您说要怎么办?”
校长把话语权交给了薄家大家长。
见矛头指向自己,薄临修无法再保持沉默,
“爷爷,没有的事,您别听他们胡扯,那是刘放做的,别扯上我。”
校长,
“薄总,刘放已失踪……”
薄临修,
“刘放失踪,与我有啥关系?校长,无凭无据的,我有得罪过你吗?你有这样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