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秦氏是您的心血，他当初到底亏空多少项目？”
“数不清了……心血的确，我创业初期一天只睡一两个小时，每天都在为公司找项目和投资者，还有人力开销，我晚上有的时候还在打工，为了支付员工工资。创业如果有好的环境，那当然很容易。不过像我当时环境不好，身边也没有有钱的人愿意投资，自己身上也没有钱，那就非常非常艰难。”
“对。”
“所以我可以给他钱，但是我不能让他拿我的心血开玩笑，于是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他说不要我的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打听他的消息，八年前我就知道，他加入了枫叶会。我猜他还会回来的，才会对秦氏的继承人如此严厉……”
听了这些话，沈云念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秦老爷子做得没有错，只是他真的太过于看中秦氏了。
这事想来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从年轻的时候就为秦氏付出了很多，可以说，他的一辈子几乎就在秦氏上面。
让他把自己愿意付出一辈子的成果随随便便地交给别人，谁都不乐意。
秦老爷子叹了口气，“其实以前，我是这么想的。不过自从你回来以后，我也开始意识到我的一些错误。其实当年，我可以跟弟弟说得更加婉转一些，我可以教他做项目，让他有自己独立的能力。后来在选继承人，我应该让他们能够独当一面的同时，又能享受到家庭的爱……秦氏走到今天，一人独大从来不是我想看到的场面，如果你们这一辈的人可以团结起来，才是秦氏盛景。”
尤其这段时间陈氏竞争的激烈，再一次给了秦老爷子警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所做的几乎都是错的。
“我在生意上努力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也带不走……能带走的情感，却被我抛诸脑后。”
“爷爷，你别太悲观。你看看你现在还有我们这些孙子孙女，有人孝顺你，那就够了。秦兆业那边，我们会看着点的。”
“嗯，我难过也不是他当上了枫叶会的会长，而是没想到他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秦老爷子转过身，不自觉地看向窗外。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秦兆业这种人，不像郭英媛……郭英媛买凶杀人屡次失败，在里面待不了太久。而秦兆业的所作所为，足以枪毙。
而把他逼到这一步的，正是他曾经最亲爱最敬重的哥哥……
“所以爷爷，当初你不希望我继续去查司徒青天的事，也是想维护你的弟弟吧？”
秦老爷子没有开口，沉默地看着窗外，似乎怀念着过去。
沈云念看着爷爷背影萧瑟凄楚，不自觉地拉起傅时远，“阿远，我们出去吧。”
“好。”
夫妻二人回了房。
傅时远让李文东根据秦兆业这个身份去查。
在没有名字的时候，秦老爷子崭露头角之前的所有信息都很难查。但若是有了名字，那就不一定了。
他的一切身份轨迹，全都可以一次性查个清清楚楚。
“能查到么？”
“嗯。”傅时远安排下去以后，将沈云念揽入怀中，“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会抹掉一些东西……所以如果要查，应该会耽误一些时间。”
秦兆业在变成枫叶会会长以前的资料应该很简单，他变成枫叶会会长之后，就会需要很长时间去查。
“那还是先等嫣儿姐姐的好消息，先把大哥和大娘的事情解决了。”
“嗯，虽然是陈诚下的手，不过很明显，这也是秦兆业开始针对秦家了。他们两个人的落马，应该是秦兆业的第一步。”
“如果这第一步我们就让他得逞了，往后还怎么扳倒他？”
“嗯，先等秦嫣。”
“阿远，你觉得姐姐能问的到么？”
“当然可以。”傅时远讥讽道，“像陈诚那样的人，从小被他父亲掌控着，你以为他会愿意被秦兆业再掌控么？”
他这么一说，沈云念瞬间懂了。
对了！
他好不容易扳倒他的大哥，拿下陈氏的继承权，为的不就是陈家的权利和财力么？若是他能把秦兆业扳倒，他就可以想办法夺走秦兆业的财产，让自己一家独大。
对于他来说，这才是百利无一害的决策。
“不过，秦兆业哪来那么多钱呢？”
傅时远沉吟片刻，道：“我怀疑是恶魔岛上来的，那座岛很久以前有个传说，是说很多不法分子逃到岛上，然后积蓄了很大一笔财富，后来财富越来越多，他们反而自相残杀，最后人都死光了，财富却成为宝藏在岛上。因此那座岛很多一开始去的人，他们都是奔着宝藏去的。”
“秦兆业运气这么好，在岛上发现了宝藏？”
“很有可能，因为枫叶会以往作恶多端，却还不至于财大气粗到能给司徒青天那么多钱的地步。”
如果财力不大，在帝都制霸这么多年的司徒家哪里能看得上？
而如果他们只靠那些交易，一个月几百万的，司徒青天犯不着帮他们做事。
“是枫叶会跟秦兆业合作了？”
“我猜是这样。因为最早以前，司徒青天与枫叶会有业务往来，却不至于帮他们开设两个部门专门做那些事情。开设部门与秦兆业登位时间吻合，错处不大。”
“原来如此！”沈云念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我就理顺了！那阿远，等姐姐给我们消息，我们就尽快把大娘跟大哥的事情解决吧？兴许解决之后，我们还能去见一面秦兆业这个大坏蛋！”
能从恶魔岛上出来，并成为枫叶会会长，秦兆业这么多年应该手里不少人命和黑色生意了。
“好。”
……
秦嫣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此她率先回了房，等翌日一早，所有家人都在吃早餐的时候才带回了消息。
“陈诚说，他们还在帝都。”
秦宇一脸不信，“怎么可能？他们就不怕我们转移了？陈诚该不会诓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