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群毫无用处的废物!就几个区区小贼,居然都抓不住,我养你们到底有何用!”
朱温怒发冲冠,如雷霆般的咆哮声骤然炸响,整座宫殿都仿佛被这声浪震得瑟瑟发抖。
殿内,群臣整齐列立,每个人的面色都如白纸般惨白,他们纷纷低眉垂首,战战兢兢地承受着帝王这如汹涌怒潮般的怒火。
此刻,无人敢抬头直视朱温,更无人胆敢发出一丝声音,仿佛只要稍有异动,就会被这怒火瞬间吞噬。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唯有朱温那愤怒的吼声在梁柱之间来回激荡,伴随着恐惧与压抑交织而成的死寂沉默。
宫殿之外,冥帝身姿笔挺,双手负于身后,黑色的长袍猎猎作响,宛如夜幕中的幽灵。
他目光冷峻,犹如寒夜中的利刃,死死地注视着殿内那气急败坏、几近癫狂的身影。
只见他眸光微微闪动,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充满讥讽的冷笑——不过是一场未能得逞的刺杀罢了,人又没什么大碍,却如此失态地咆哮迁怒,可见其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狼狈至极。
在冥帝眼中,朱温此刻那所谓的威严,早已如梦幻泡影般消散得无影无踪,剩下的不过是一个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傀儡帝王罢了。
冥帝此前早已从孟婆口中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今日悄然潜入皇宫,径直逼向朱温性命的,正是李星云一行人。
也不知他们究竟用了何种手段,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间突破宫中的重重禁卫,还能如此精准地锁定朱温的所在位置。
然而,终究因为皇宫守卫实在太过森严,诸多高手环伺左右,最终功亏一篑。
好在李星云等人反应极快,见势不妙,果断撤离,如今已踪迹全无,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全然没了一丝线索。
朱温虽说毫发未损,可早已被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在极度的惊惧之下,他当即下令全城封锁,宫中也要展开彻查,务必要将刺客缉拿归案。
然而,尽管将宫苑内外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一无所获。
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终于在此刻化作了歇斯底里的狂怒,在朝堂之上肆无忌惮地宣泄而出。
冥帝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早已涌起如滔天巨浪般的厌恶与轻蔑。
他实在不愿踏入那充斥着暴戾与怯懦的殿堂,仿佛那是藏污纳垢之所,唯恐自己沾染到一丝一毫的污浊之气。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冰刀般投向身旁的孟婆,声音低沉而冷冽,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
“李星云一行,仍然没有任何踪迹?”
孟婆听闻,不禁轻叹一声,眉宇间满是无奈与悲凉之色。她缓缓开口说道:
“冥帝大人,您也清楚……这些年玄冥教早已元气大伤。当年,五大阎君奉陛下之命去安南,结果却尽数折损,无一生还;水火判官同样因为皇命奔赴辽东,最终也落得个身陨道消的下场。其余教中高手,或死或散,皆因陛下的私欲而白白葬送了性命。如今教中一片凋敝之象,势力大不如前,再也难如昔日那般耳目遍布天下、无所不知了。”
冥帝闻言,眸底寒光瞬间骤闪,对朱温的恨意如熊熊燃烧的毒火般在心底肆意蔓延。
他暗自咬了咬牙,心中愤怒地怒斥:李星云,你们为何不干脆一击毙命,彻底斩下这头猪的头颅?
正愤懑间,他忽然眼神猛地一凝,思绪如电光石火般在脑海中快速掠过,随即嘴角缓缓扬起,勾勒出一抹阴冷而诡异的笑容。
谁也未曾料到,此时此刻,正被全城大肆通缉搜捕的李星云一行人,竟藏身于一处令人匪夷所思的绝密之地——玄冥教总坛。
这座玄冥教总坛,弥漫着阴森诡秘的气息,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悄然坐落在梁国皇宫的侧畔。
它恰似一条暗藏在皇权阴影中的毒蛇,时刻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里作为玄冥教的核心重地,不仅汇聚了无数武功高强的教众,更不乏各路邪道高手。
教中黑旗猎猎作响,仿若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鬼影幢幢间,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凶险,堪称梁国最让人闻风丧胆的禁地。
寻常百姓对其避之唯恐不及,就连眼下满城搜查的官兵,面对这神秘而恐怖的地方,也不敢轻易踏入半步。
然而,李星云等人却偏偏藏身于此,犹如藏于猛虎身侧的猎手,既充满了危险,又有着极致的隐秘。
此刻,李星云神色凝重,满脸愧疚地向众人坦诚自己的过失。
今日他们潜入皇宫,本意绝非行刺,只是想趁着夜色,在那幽深神秘的皇宫中暗中踩点,为后续的重要行动做好周全准备。
然而命运总是这般捉弄人,谁都没料到,当他们从那幽深阴冷、弥漫着腐臭气息的地道小心翼翼地潜入宫墙后,竟与朱温狭路相逢。
仇人相见,李星云心中那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熊熊燃起,他一时难以抑制心头愤恨,毫不犹豫地拔剑相向。
可惜朱温身边高手环伺,如铜墙铁壁一般。
李星云非但未能伤到朱温分毫,反而如同捅了马蜂窝,引来了重重围剿。
那场面,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他险些命丧宫中。
若不是潜伏在玄冥教内部的不良人暗中相助,及时出现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接应他们,恐怕他们早已全军覆没,血洒皇宫。
想到这些惊险万分的经历,李星云深深低头,语气真挚且充满自责地向同伴们道歉:
“是我太过冲动,险些害了大家。”
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愧疚,眼中满是懊悔之色。
众人虽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线的绝境,却并未真正责怪他,反而纷纷上前宽慰。
在大家温暖的话语中,气氛很快由自责转为了冷静的商议。
眼下,他们虽暂时在玄冥教这龙潭虎穴之中寻得了庇护之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危机四伏,犹如置身于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之上。
更何况,他们的终极目标是刺杀朱温,匡扶正义,怎能长久龟缩于此,如同藏头露尾的胆小之辈?
正当众人绞尽脑汁思索对策之际,门外忽然传来几声轻叩,那声音节奏沉稳而隐秘,仿佛来自黑暗深处的神秘信号。
众人顿时警觉起来,神经瞬间紧绷,迅速戴上了玄冥教教众佩戴的狰狞鬼面,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未知的来临。
门外传来一道低沉却熟悉的声音:
“是我,三千院。”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心头一松,紧绷的神经稍稍缓和。
门缓缓打开,三千院迈着沉稳的步伐缓步而入,他神色凝重,一脸严肃,未作任何寒暄便直奔主题:
“朱温遭遇刺杀后,惊怒交加,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已将大半兵力与顶尖高手调入皇宫,层层布防,整个皇宫戒备森严得如同铁桶一般。你们若还想刺杀他,如今已是难如登天。我劝你们,趁现在风声还未完全收紧,尽快离开长安为妙。”
李星云闻言,眉头紧锁,犹如拧紧的麻花,脸色变幻不定,心中的不甘如潮水般汹涌翻涌。
就在此时,上官云雀忽而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们逃离皇宫时,曾听见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千院长叹一声,眼中掠过一抹忧虑,仿佛那爆炸声仍在耳边回响:
“那是巫王炼制的‘兵神怪人’引发的动静。冥帝命这些怪物背负炸药,如鬼魅般突袭安南军的坦克部队,战果惊人——短短时间内,竟已摧毁十余辆重型战车。”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未曾料到,早已销声匿迹的巫王竟悄然现身长安,更与冥帝狼狈为奸,联手制造出这般恐怖杀器。
一想到那些力大无穷、形貌可怖的兵神怪人,众人不禁心头一凛,一股深深的忧虑涌上心头。
陆林轩愤然起身,柳眉倒竖,怒声道:
“冥帝哪来的炸药?这等凶器岂是寻常可得!”
三千院闻言,略显尴尬地挠了挠鼻尖,眼神闪躲,欲言又止。
他终究没有明说——原来,暗中长期向冥帝贩卖火药的中间人,竟也是不良人。此事牵连甚广,错综复杂,他也不愿再多言。
然而,就在这凝重压抑的氛围中,李星云却忽然双眼放光,如同黑暗中燃起的两团火焰,嘴角扬起一抹冷峻而兴奋的笑意。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三千院,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三千院,你可知道——冥帝的火药仓库,究竟藏在何处?”
三千院一怔,见他神情激动,不由心头一紧,迟疑问道:
“你……想干什么?”
李星云冷笑一声,声音低沉却充满决意,仿佛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想——把朱温,连同他的皇宫,一起炸上天去!”
那话语如雷霆炸响,在密室中回荡不息,仿佛预示着一场惊天风暴,即将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