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烽火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邓岳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毅然屹立于城墙之巅。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那层层战火与迷雾,将整个城防的局势尽收眼底。
此刻,他正有条不紊地指挥调配着城防事宜,每一个动作、每一道指令,都彰显着他作为一代名将的沉稳与果敢。
他身着厚重的铠甲,那铠甲上的纹理仿佛诉说着无数次征战的沧桑。
手中的令旗挥舞之间,城下的唐军士兵们便如同精密的机器一般,迅速而准确地执行着各项任务。
每一道指挥命令都精准无误,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又似妙手偶得,恰到好处地契合着战场的瞬息变化,妙到毫巅。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盆冰冷的凉水,无情地浇灭了唐军将士们心中的一丝希望。
唐军兵力严重不足的问题,就像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众人面前。
即便邓岳有着卓越的指挥才能,可在绝对的数量差距面前,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这并非是他不够优秀,而是战争的残酷与无情,让每一个参战的人都深感无奈。
邓岳着实低估了高离将领那近乎冷酷无情、漠视士兵生命的态度。
在那片血腥的战场上,高离将领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全然不顾士兵们的生死存亡。
仅仅几个时辰过去,那惨烈的厮杀就如同绞肉机一般,无情地吞噬着无数鲜活的生命。
高离麾下已然折损上万士兵,那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可他们竟丝毫没有收兵休战的打算。
相反,他们如同被某种神秘而邪恶的魔力所驱使,继续驱使着士兵前赴后继。
那些士兵们眼中闪烁着迷茫与恐惧,却又不得不听从命令,犹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地冲向死亡。
他们的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悲怆的战歌,在这血腥的战场上回荡。
此刻,唐军人数短缺的劣势愈发凸显出来。
面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高离士兵,唐军的防线就像是一道脆弱的堤坝,在巨大的压力下开始摇摇欲坠。终于,防线还是出现了破绽。
一名高离士兵瞅准时机,身手矫健地迅速攀上了城头。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他的得意并未持续太久,唐军战士们迅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将其斩杀。
但这短暂的间隙,却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了无尽的灾难。
更多的高离士兵如蚁附膻般蜂拥而上,他们疯狂地冲击着唐军的防线,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们拼命地扩大着缺口,试图让更多的同伴登上城头,一举攻陷这座城池。
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负责这段防御的军官心急如焚。
他深知,若不尽快夺回防线,稳住这岌岌可危的战局,唐军将面临灭顶之灾。于是,他一咬牙,毅然违抗了军令,动用了珍贵的手雷。
随着手雷轰然炸响,一道耀眼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战场,硝烟弥漫开来,仿佛给这片血腥的土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手雷的威力之下,高离士兵纷纷倒地,唐军终于成功重新夺回了防线,将高离士兵赶下了城头。
而在第一声手雷炸响之后,其他防线见状,也纷纷效仿。
一时间,手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战场上硝烟滚滚。邓岳原本严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动用手雷。
他本打算将手雷作为最后的底牌,在关键时刻给高离军来个出其不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当听到手雷提前炸响的那一刻,邓岳的心仿佛沉入了谷底。他心里明白,自己的计划已然破产。
但此时,他并无处罚下属的心思。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深知稳定军心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果断下令,让人把火炮也拿了出来。既然底牌已经暴露,也就无需再遮遮掩掩、藏着掖着了。
随着唐军将火炮、手雷等火器纷纷投入战斗,高离军再次被赶回原地,战线也重新回到了初始状态。
那熊熊燃烧的火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高离军感受到了唐军的强大火力。
战局看似再次偏向了唐军一方,可邓岳的脸上却并未浮现出多少喜色。
他的目光深邃而忧虑,静静地凝视着战场。
原因其实很简单,虽说他留存了不少火器作为底牌,可终究还是低估了这场战事的激烈程度。
他原本预计能用三天的火药,没想到仅仅半天就消耗了大半。
那火药的消耗速度,就如同流水一般,让他感到无比的焦虑。
而预期中高离军军心崩溃、全军溃散的局势却并未出现。
他原以为,当高离十万大军死伤达到一半时,军心就该土崩瓦解,高离军也会瞬间作鸟兽散。
如此一来,胜利自然就属于唐军了。
可如今,高离士兵即便已经阵亡了六万多,高离军却依旧军心稳固。
别说溃散,就连退兵的迹象都没有。
高离军的士兵们依旧顽强地战斗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仿佛不知道恐惧和疲惫为何物。
这让邓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压力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些日子以来,邓岳没少观察高离军。
他深知,高离军全军共有十五万人,其中真正的精锐仅有五万人,其余十万人都不过是充当送死的炮灰角色。
从战斗开始至今,一直都是这些炮灰在拼死冲锋。
他们如同蝼蚁一般,在唐军的炮火下艰难地前行,用自己的身体去填补那无尽的深渊。
而高离的精锐则一直在江对岸悠然自得地休息,仿佛这场残酷的战争与他们无关。
每次作战,高离军也只是派出一万精锐,驱赶着炮灰前来攻城送死。邓岳故意隐藏火器,就是想诱使这些精锐前来攻城。
因为他深知,只要重创这些精锐,其效果远比杀掉多少炮灰都来得有用。
就如同斩断了敌人的脊梁骨,让他们失去最核心的战斗力。
邓岳忍不住暗自叹气,高离主帅卜罗汉的耐心与谨慎着实令人惊叹。
都到了这般田地,他居然还能忍着不动用精锐部队。
看来,这场仗的胜负关键,就在于后方送来的补给了。
他满心期待着后方能送来足够的火器,否则,这场仗怕是凶多吉少,极有可能以失败告终。
那将是他所不愿看到的结局,不仅会让无数将士的鲜血白白流淌,还会让唐军的尊严受到践踏。
“将军,将军。”
猛然间,一阵因过度兴奋而变得杂乱无章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邓岳本能地转过头去,只见匆匆而至的竟是自己的亲信。
邓岳的眼眸微微眯缝起来,回想起之前,他特意派遣这位亲信与副手一同带领人手前去接收补给物资。
然而此刻,却只见亲信一人火急火燎地赶来,这不由得让邓岳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此刻,亲信已狂奔至邓岳的跟前,整个人因急速奔跑而喘息不止,连言语都变得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他那满是汗水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兴奋。
邓岳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悦地呵斥道:
“先把气喘匀了再说话!”
亲信连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
然而,显然他内心的激动难以抑制,气息尚未平稳,就急不可耐地开口道:
“将军,来了,补给物资到了!”
邓岳闻言,脸色不禁微微一展,那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
但随即又板起面孔,严肃地询问道:
“我不是让你保护副将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亲信赶忙解释道:
“将军,我和副将大人一同前去接收补给,可那补给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仅凭我带去的那些兄弟,根本无法全部运回。于是,副将大人便让我先行回来,再多召集些兄弟前去搬运补给。”
邓岳听后,表情这才稍显缓和。
他心中有些疑惑,之前不是说就只有几车补给吗?于是,他好奇地问道:
“补给物资有很多吗?”
亲信连忙点头,那点头的速度犹如小鸡啄米一般迅速,一边激动地比划着,一边说道:
“好多好多!”
邓岳不禁又皱起了眉头,这位亲信跟随自己多年,一向忠心耿耿,可就是头脑不太灵活,有时行事就显得颇为笨拙。
邓岳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罢了,一会儿问问副将便知。随后,他对亲信摆了摆手,说道:
“你速速带人去接收补给吧。”
亲信立刻抱拳行礼,而后快步离去。
亲信方才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引得不少人都好奇地凑到一块儿,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邓岳见状,轻轻咳嗽了一声,旋即故意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兄弟们!咱们的补给已然到啦!我已经派人去接收了,要不了多久就会送上来。听好了,反攻的关键时刻就要到了!”
所有唐军听闻此言,先是一愣,紧接着便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