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将长春功运转完了一周天,轻吐一口浊气,便下了床,来到门外。
只见小院中有一个机关人,这个机关人是由高手匠人用铁木打造而成,与真人身高相仿,周身用金线点出穴道,关节处皆设有机关,可如真人般活动自如。
季伯深吸一口气,双手双指成剑指,闪电般点向机关人。
只听“叮”的一声,指头点在机关人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随后机关人身上如鞭炮般响个不停。
在一盏茶(一分钟)的时间内,季伯连点机关人周身上百要穴,每一击都准确无误。
季伯收功回身,吐出一口长气,活动了一下身子,又欺身而上,以小擒拿手招呼机关人。
瞬息间,他就将机关人的关节给卸了下来。
随后,季伯将机关人的关节复员,又来到小院中心。
小院中心有十二个大水缸,水缸里都装满了水,十二水缸成圆形排列。
季伯轻点足尖,便跃到了水缸之上。
他轻点水面,如同一只海燕般在水面上飞翔,百来斤的人在水面上如同羽毛般不落,只在水面上荡漾出点点波澜。
季伯落回地面,鞋子依旧干净,不沾半点水。
季伯在半年时间里,虽然内力进展缓慢,但是他的点穴、擒拿手和轻功都已经达到了相当不俗的境界。
季伯拿着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他活动着身子,这小院不是同福客栈,而是他买的房子。
在这半年的时间中,他在同福客栈说了许多经典作品,包括《雪中悍刀行》和《斗破苍穹》等,并通过吕秀才和书行合作,将这些作品交给书行印刷发行。
这些作品在短短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大明,让季伯发了一大笔财。
他也因此在七侠镇买了个二进的小院。
季伯看了一下东方即白的天色,洗漱一下后,就出门吃早点了。
自从习武后,他气力大增,同时饭量也大增。
季伯在常去的早餐店吃完早餐后,又买了一份打包带走。
他溜溜达达来到一户院子前,站在门口就大声喊道:
“老头儿,还活着呢吗?没死就赶紧出来吃东西了!”
刚喊了两句,屋里就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回应:
“吵吵什么!这才什么时辰啊,你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随着大门打开,一个睡眼惺忪的老头儿站在门口,对着季伯破口大骂。
季伯也不恼,只是晃了晃手中打包的早点。
老头儿见状,一把抢过早餐就往屋里走,边走边拆开包装看了看,然后抱怨道:
“怎么是包子啊?不知道我喜欢吃肉夹馍吗!”
季伯没好气地回怼他:
“谁家好人一大早吃肉夹馍啊!”
老头儿听后也没再继续说什么,他出门打了井水,洗漱过后就开始吃起了包子。
虽然嘴里还在抱怨着,但他吃起来可一点儿都不含糊,拳头大的包子,他两口就吃完了,四个大包子,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包子,他喝了口浓茶,又剔了剔牙,抱怨道:
“真小气,就这么几个包子,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季伯听后也没好气地放下了老头儿画的画,说道:
“四个大包子都不够你塞牙缝,你这牙缝可真够大的!”
季伯伸手向着老者,老头疑惑地看着他:
“干啥?”
季伯没好气地说:
“和我装傻是吧!我请你帮我画本秘籍,这都快半年了,你还没画完?”
老者听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好意思说,既要内力纯厚,又要安全,还要不挑根骨,这么多的要求,哪有那么容易的。”
季伯自知理亏,连忙狗腿子般给老头捶肩敲背,他谄媚道:
“这要不是您,我也不敢提那么多的要求嘛。”
老头哼了一声,却带着丝丝傲气,这当今天下确实也就只有他有这本事,老者接过季伯递来的茶喝了一口。
老者这辈子就俩爱好,听书和画画。
他自小就天赋异禀,能把说书先生说的故事中的招势画出来,八岁之时就靠自己画的一套剑谱和莫太冲换了两肉夹馍,十几岁时技艺更加精湛,画出许多的武功秘籍,因为他江湖中许多门派崛起,到了四十岁,他更是以画入道,一通百通,天下武功,他一瞧就了解个七七八八,天下高手他能看得上的也就一掌之数。
后来厌倦江湖,就隐姓埋名,躲在七侠镇以画画为生,不过爱听书的习惯从没有变过。
季伯当初在同福客栈说书,他第二天就赶了过去,一听就听了大半年,直到季伯找到了他,请他为自己画一套功法,老者大半年下来对季伯达的感观不错。
虽然不知道季伯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但老者也没拒绝,他多年未画武功,也有些技痒。
然而,老者一眼就看穿了季伯的根骨奇差,就算给他一套神功秘籍,让他修炼一辈子,也难成大器。
而且,以老者的高傲性格,也决不允许自己随随便便给季伯画一本普通的秘籍。
于是,老者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创造出了一套独门绝学。
季伯看到老者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知道老者已经完成了他所需要的功法。
他眼巴巴地望着老者,急切而又强忍着内心的激动。
老者就这样欣赏了半天季伯急切又强忍着的表情,这才笑着起身,不一会儿就递给了季伯一本书。
季伯接过书,激动不已。
他看着书名,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
“九九归一纯阳无极般若?”
这时,老者开口道:
“这书名是长了点,后面还有呢。”
季伯把书翻面,就看到了后面的字:
“无相长生童子功。”
季伯倒吸一口凉气。
“九九归一纯阳无极般若无相长生童子功!”
他一个说书的差点都没能一口气把这名字念完。老者却摇头晃脑地说:
“我集合数十种神功的优点,才给你创出来了这样一本神功。怎么样?知道我没白吃你半年的供奉吧。”
季伯达
有点牙疼地说:
“这名字要不要这么长呀?”
老者却不以为然地说:
“名字长点,不是显得更厉害嘛!你要不喜欢,也可以叫九九归一童子功嘛!”
季伯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他面带惊愕地看向老者,结结巴巴地问道:
“童……童子功?”
老者微微颔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瓜。
季伯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那……那也就是说,我……我以后要一直保持童子身?”
老者依旧是那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他淡淡地说:
“也不是要一辈子都保持童子身,只要你能达到锁青龙、降白虎的不漏之境,就可以破戒了。”
听到这里,季伯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稍稍定了定神,又问道:
“那……那以我的根骨天赋,需要多久才能达到那种境界?”
老者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才抬起头来,有些迟疑地说:
“要不……我还是给你换一本功法吧。”
季伯最终并未改变他的修炼方式,他带着《童子功》离开了老者的居所,却留下了一笔丰厚的谢礼。
他回到了同福客栈,那里依旧是一片热闹景象。
然而,如今负责打扫的不再是郭芙蓉,而是祝无双。
郭芙蓉不久前返回京都探望家人,而白展堂的师妹无双恰好来投奔师兄,便暂时接替了郭芙蓉的工作。
无双的厨艺甚至超越了大嘴,每当大嘴休息时,她便接过炒菜的重任,一人身兼数职。
尽管如此,佟湘玉的慷慨似乎并未体现在工钱上,她只支付了一份工作的报酬。
幸运的是,无双并不计较这些,她的心思全在师兄白展堂身上。
她那充满爱意的目光,即便是白展堂这样脸皮厚的人也感到有些难以承受。
恰巧,白展堂看到了季伯的到来,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向季伯打招呼:
“小季,你来了。”
季伯自然是明白情况的,作为坚定的“玉堂粉”,他自然而然地帮助白展堂摆脱了困境。
两人寻得一处幽静之地,老白终于得以舒缓一口气,而季伯则带着一丝好奇的语气询问:
“老白,你对无双究竟抱有何种情感?这样持续下去,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老白不禁叹息,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我与无双之间,仅存的是师兄妹的情谊,从未有过其他非分之想。你对我是了解的,但无双她……唉!”
季伯心中不禁回想起《武林外传》中无双的种种遭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气。
祝无双自幼在葵花派成长,加之她曾是个体型稍胖的女孩,从小便遭受他人的嘲笑与欺凌,这使得她的性格中带有一丝自卑。
然而,无双最大的困扰并非她的体型,而是她从小到大所经历的种种不幸,这些经历让她极度渴望被爱。
她对那些给予她温暖的人,总是愿意以百倍的热情去回报,而且她常常难以区分恩情与爱情。
老白在她年幼时曾几次伸出援手,无双便全心全意地爱上了老白。
后来,无双也因这种性格,遭遇了不少挫折。
无双是《武林外传》中最令季伯心疼的人物,她的感情之路崎岖坎坷,令人唏嘘不已。
因种种误会,无双痴恋老白多年,却发现这只是一场误会。
后来,她又爱上了秀才,可秀才与小郭两情相悦,无双只能黯然退场。
之后,她又对展堂一见钟情,鼓起勇气大胆告白,却得知展堂是个太监,这对无双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其实,佟石头与无双也算是一段良缘,只可惜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更别提那个假洋人的骗子了,他给无双带来的伤害更是让人愤怒。
最终,无双嫁给了小六,虽然季伯并不看不起小六,但还是觉得小六配不上无双。
用网上的话来说,无双是一个苦苦寻觅爱情的人,她美丽、完美,却始终没有得到爱情的眷顾。
季伯觉得,像无双这样的好姑娘,就应该光芒万丈地活着,而不是在爱情中受尽委屈。
季伯看着垂头丧气的老白,又望向早起习惯性正在背书的秀才,再看向厨房里忙碌的大嘴,但随即又将大嘴排除在外,因为无双是个颜控,而大嘴显然不符合她的审美标准。
季伯想了想,拍了拍老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老白说道: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和无双说清楚为好。”
紧接着,季伯就去找了掌柜的商量此事。
同福客栈中,掌柜的虽然可能不是武功最高的,但一定是情商最好的。
只见季伯三言两语就把问题告诉了掌柜的,佟湘玉听后,略加思索道:
“那,额能干啥?”
季伯揉着下巴,分析道:
“我觉得无双就是太没自信了,所以才会这样,而掌柜的你在这方面绝对是能帮到无双的。”
佟湘玉听着嘴角微微上扬。
“额真滴有那么优秀嘛?”
季伯连连点头,肯定地说道:
“掌柜的,你那自强不息,独立自主,坚韧不拔的性格,可谓是新生代独立女性的代表呀。”
佟湘玉听着都笑弯了眼睛,却还要强压着笑说:
“额那有你夸的那么好嘛,额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风华绝代,美丽动人的弱女子而已啦。”
季伯忍不住问道:
“那掌柜的愿意帮忙不?”
结果季伯一说完,佟湘玉就停了笑,表情严肃地说:
“不愿意。”
季伯大惑不解,忙问:
“为啥?”
佟湘玉郑重地说:
“你凭啥子要替别人决定自己的事情,无双就是无双,她是个人,你有啥资格去替别人做决定呢。”
季伯听了掌柜的话,不由得愣住了。
佟湘玉轻拍了几下季伯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人生本就丰富多彩,没有什么固定的道理。你觉得怎么样更好,别人就该那样活。我要告诉你,或许你的本意是好的,但你也需要尊重别人的选择,毕竟那是人家的人生。”
季伯忍不住问道:
“我错了吗?”
佟湘玉缓缓坐下,继续说道:
“你怎么知道人家的选择不是他们的希望呢?”
季伯羞愧不已,他快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道:
“那无双追求老白的事,我们就不管了?”
只听“啪”的一声,佟湘玉蹭地站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连带着櫈子都被撞倒了。
她怒气冲冲地大喝道:
“啥?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