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历史,恰似一条奔腾不息、波澜壮阔的长河,其间战争频繁,恰似惊涛骇浪,不断冲击着岁月的堤岸。
这些战争,诚然是以残酷为代价,但也为后世留存下众多深刻的启示,其中尤为引人深思的,当属相兵种之间的相互压制,恰似自然界中的食物链,既残酷无情又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在冷兵器时代,身着坚固铠甲的甲士,毫无疑问是战场之上的主宰者。
他们仿若移动的堡垒,凭借着坚不可摧的铠甲,能够轻而易举地击垮那些未着甲胄的军队,即便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依旧能够凭借自身强大的防御力与战斗力,力挽狂澜,改变战局。
然而,甲士的辉煌未能长久延续,伴随着骑兵的兴起,他们开始遭遇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
骑兵这一兵种,凭借其卓越的机动性与强大的冲击力,迅速成为战场上的宠儿。
一旦让战马奋蹄奔腾,骑兵便能如狂风骤雨般席卷敌阵,对甲士构成强有力的压制。
而在骑兵当中,重甲骑兵更是实力超群,他们不但具备骑兵的机动性与冲击力,还拥有更为坚实的铠甲以及更为强悍的战斗力,堪称战场上的无敌勇士。
在历史的长河中,步卒与重甲兵相互交锋的战役屡见不鲜。
楚汉相争时的彭城之战,便是一场极具代表性的战役。
项羽率领三万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刘邦的十万大军发起了迅猛的冲锋。
在这场战役中,项羽的骑兵恰似锐利的刀锋,轻松地撕裂着刘邦的军队,最终将刘邦的十万大军彻底歼灭。
此场战役,无疑是兵种之间相互碾压的鲜活例证。
而在西方,同样存在着类似的战役。
普名战役中的迪拉基乌姆之战,便是一场步兵对抗骑兵的经典之战。
在这场战役中,诺曼人凭借着一千三百名骑兵的勇猛冲锋,击溃了拜占庭军队一万五千名的重步兵。
拜占庭军队尽管人数众多,但在诺曼骑兵的猛烈冲击下,却如同脆弱的纸张,近乎全军覆没。
这场战役,再度印证了骑兵对步兵的压倒性优势。
综上所述,历史长河中的战争,为我们揭示了兵种之间相互碾压的真谛。
骑兵相较于步兵,往往能展现出一种近乎绝对的压制力,即便是在双方兵力明显悬殊的情况下亦是如此。正因如此,罗松正的心中充满了信心。
此刻,他站在城墙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那片尘土飞扬的广袤之地。
那里,刘稳麾下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动,人数多达十万之巨,黑压压一片,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吞噬进去。
然而,面对这如山的敌阵,罗松的心中却并无半点惧意,反而充满了无比的信心。
这份自信,并非空穴来风。他麾下虽只有不足三万兵马,但其中却包含着五千名轻骑兵与三百名重甲骑兵。
这些骑兵,个个英勇善战,骑术精湛,是他们手中的利剑与盾牌。
在罗松正的眼中,这些骑兵就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宝,是他实现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关键所在。
他深知,骑兵的机动性与冲击力是步兵所无法比拟的。
在战场上,骑兵可以迅速穿插敌人的阵型,打乱其部署,进而分割包围,各个击破。
而重甲骑兵一旦奔跑起来,不论敌人数量几何,但凡胆敢阻挡在重甲骑兵前方,那结局唯有一个,便是被重甲骑兵碾压成齑粉。
因此,罗松正的整个作战计划都围绕着如何巧妙地利用这些骑兵来展开。
关于罗松正所精心筹谋的作战计划,刘稳自然是毫不知情。
然而,自从他聆听到季伯转述的那番话语之后,尽管未能全然领悟其中的深远含义,但他的内心深处却莫名地涌起了一种预感,仿佛预示着他与黔州军之间的那场决定性战役即将震撼上演。
于是,刘稳在次日清晨便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令全军上下迅速进入高度戒备的状态,严阵以盼,准备迎接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决战。
刘稳身披厚重的铠甲,宛如一尊不可动摇的战神,稳稳地端坐在高台之上,目光如炬,静静地等待着罗松正率领的军队的到来。
就在这气氛紧张之际,一位已然换下了儒雅的儒袍,披上了冰冷铁甲的中年男子缓缓向刘稳走来。
此人非同小可,乃是岭南地区最大世家的家主,更是被岭南各大世家一致推举为话事人的尊贵存在,平日里即便是刘稳,对他也是礼敬有加,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卢克礼步上前来,恭敬地施了一礼,随后询问道:
“刘公,这是在做何打算?”
尽管他的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一举一动也与往常无异,但他的内心实则已是波涛汹涌,极为不安。
昨日一切尚属平常,怎料他一觉醒来,大军已然全军列阵,整装待发,准备迎战。
他连忙向几位与自己交情不错的军官打听,却发现他们同样一无所知,众人皆是满心困惑。
卢克礼心中暗自揣测,莫非是石岩城的手雷已经告罄,因此刘稳打算趁此机会一举攻下石岩城?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计不通。
暂且不论石岩城,单看岭南军只是全军列阵,却并未准备攻城器械,便足以显示他们并非意在攻城,而更像是打算硬碰硬地打上一仗。
卢克礼实在困惑不解,便决定亲自去向刘稳询问。
在前来之前,他还特意为自己换上了一身坚固的铁甲。
刘稳睁开眼,淡淡地瞥了卢克礼一眼,却并未多做解释,只是对他说:
“今日或许将会有一场恶战,卢先生还是暂且留在后方吧。”
卢克礼闻听此言,不禁大为惊愕,他急切地追问道:
“刘公之意,莫非是说今日石岩城之人会杀出来?”
刘稳无意多做解释,只是云淡风轻地回应道:
“兴许如此吧。”
卢克礼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无措,然而很快他便回过神来。
他深知,在这紧要关头,最为要紧的便是将此消息迅速告知其他世家,好让众世家都能及时做好应敌之准备。
想到此处,卢克礼连忙向刘稳辞别,心急如焚地赶往后寨,去通知各世家。
刘稳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卢克礼匆匆离去的背影,便再度将全部的注意力聚焦于石岩城那紧闭的城门之上,手中无意识地时紧时松地握着自己的宝刀。
不多时,太阳方才缓缓升起,气温尚未攀升之时,石岩城那扇紧闭已久的大门竟轰然敞开。
刘稳瞬间双目圆睁,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心中暗自道:来了!
当石岩城那沉重的大门在晨曦中缓缓开启之时,岭南军的战鼓仿佛响应着天际的召唤,轰然间震耳欲聋地敲响,伴随着这激昂的鼓点,军阵宛如钢铁洪流,稳步而坚定地向前推进。
盾手们如磐石般屹立在前,构筑起坚不可摧的防线,弓箭手则紧随其后,目光如炬,蓄势待发。
甲士们位于更后的位置,严阵以待,宛如一群沉默的守护者。
十万大军在这广袤的原野上徐徐前行,其势如汹涌澎湃的海潮,朝着石岩城无情地碾压而去,每一位岭南士兵都目光炯炯,凝视着那即将见证荣耀与血泪的石岩城门,静静地等待着对手的现身。
然而,在这紧张而凝重的氛围中,一种仿若雷鸣般的声响却比任何人都要更早地打破了宁静。
那声音沉重而整齐,宛如天神的低语,从敞开的石岩城大门内汹涌而出。
紧接着,一位位身着全身重甲的骑兵如同从地狱中挣脱的战神,鱼贯而出,他们不仅自身身披厚重的铁甲,就连胯下的战马也披上了坚不可摧的马铠。
当他们从尘土飞扬的门洞中走出时,恰似鬼神自云雾中降临人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整个战场都为之颤抖。
刘稳在目睹这重甲骑兵现身的瞬间,脸色骤变,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他本是从枪林箭雨中崛起的铁血将军,多年来南征北战,历经无数生死考验,自然深知这重甲骑兵的可怕之处。
当黔州军的重甲骑兵如鬼魅般出现时,他甚至一度陷入了绝望。然而,当刘稳发现对方仅有三百重甲骑兵时,他的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尽管这重甲骑兵如同地狱的使者般令人畏惧,但仅凭这三百之数,也难以左右这庞大的战局。
刘稳定了定神,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继续果断地下达着命令。
岭南军的鼓声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引领着前线的岭南军阵做出相应的调整。
盾兵与弓箭手止住了前行的脚步,而长矛手则宛如英勇无畏的猛士,毅然决然地冲到了最前端。
他们将长枪以倾斜之势迅猛地向前刺去,枪尾稳稳地扎进大地之中,一只脚狠狠踩踏地面,双手牢牢握紧长枪,那枪尖恰似死神的锋利镰刀,精准无误地瞄准了敌人,构筑起了一道坚如磐石的拒马枪阵。
倘若那战马胆敢贸然冲锋而来,便会被其自身的强大动能残酷地撞击在这枪阵之上,最终必定落得个非死即残的悲惨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