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芮芮忽然指着资料纸上那一张一寸照片大叫一声。
“这,这人不就是我梦里九九的对象吗?”
翁白行掏了掏耳朵:“哈?!”
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好了,什么叫梦里的对象?什么叫这个人和梦里的对象长得一样?
这都跨次元了吧?!
翁·中年男人·白行表示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在搞什么东西。
白芮芮焦急地将资料纸塞到温酒的面前,指着上面那个头发半长,无精打采,一脸丧气的男人:“真的!!我绝对没有记错,就是这个人!他、他在梦里救了九九!”
翁白行伸手摸了摸白芮芮的额头,语重心长:“芮丫头,听说最近你老往精神科跑,你看要不明儿个我带你去我们队里的法医也看看?”
白芮芮气呼呼地瞪了一眼翁白行:“我才没瞎说呢,谁看医生看法医啊!翁舅舅我看你也得跟我去看看精神科!”
翁白行虎眼一瞪,伸手就掐住了白芮芮软乎乎的脸颊,一大一小就当场掐了起来。
温酒弯腰捡起这一张轻飘飘的纸,在手中却分外沉重。
她的眼神复杂,此刻心里如同翻倒了各色调味,一时之间竟不知是何种感受。
这是巧合吗?
他们一同进入游戏,同样身具奇怪的血脉,甚至在他们两人之间还存在着神秘的共生锁链。
现在更是告诉她,与她失去的童年记忆,甚至是父母失踪有关的那个人,就是戚命!
他们就仿佛命运与共一般,在这么些年里共享着痛苦和灾难,却在这么一个小城里,从未见过哪怕一面!
“命运共生……吗?”
温酒攒紧了手中的纸张,一个突如其来的奇妙想法攒进了她的大脑。
万一,那个深渊造物所谓的,汲取她生命和力量的命运锁链其实并不是戚命设下的呢?
万一,这所谓的命运锁链与他们身上那神奇的血脉是有着不解的关联呢?
万一,这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她那段失去了的记忆呢?
……
“老翁!我问你!”
突如其来的女声打断了一大一小的掐架,两人这才想起来原来在这里还有另一个当事人温酒。
翁白行:“咋?!小九你想起啥了吗?”
温酒摇了摇头,反而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老翁,你应该是见过我出生的对吧,我出生哪会儿,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翁白行沉思了一会儿:“刚出生哪会儿,我给你喂水你嫌我喂得慢一拳给我锤出一个熊猫眼算吗?”
温酒:“……”
她抽了抽嘴角:“说正经的,比如说什么异象和天象啊,或者我在失忆之前有没有表现出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的地方?”
翁白行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奇奇怪怪的小说别乱看,你舅舅可是个人民警察!坚决反对封建迷信啊!”
白芮芮无语地扫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前几天是谁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自己侄女被魂穿了。
温酒啧了一声:“没跟你开玩笑,你就说有没有就行了!笨蛋小舅!!”
翁白行剑眉倒竖,没好气地道:“没有没有没有!你这丫头还想要出生来个五雷轰顶衔玉而生啊?!”
“你就一普通小屁孩当年都已经快折腾死人了,学走路比人慢,学说话比人慢,走两步路就平地摔然后就嚎得跟哭丧的似的,在幼儿园比小一届的小屁孩都打不过嗷嗷哭!”
他愤愤地指着温酒:“尤其能折腾我,在地上撒泼打滚要我抱,抱起来之后就尿你大爷一身!你绝对是故意的你这个死丫头!”
已经完全失去了童年时的记忆,可她自记事开始,就一直是大院儿里最霸道的孩子,拳打托儿所,脚踢幼儿园,没有一个熊孩子能从她手下全须全尾地溜走。
可翁白行却说她刚出生的时候,是个弱小无助还能哭的小屁孩。
那她的失忆,和体质的变化,或许就是从失忆的那段过往中带来的!
可为什么这么多年,她却从没发现自己身怀非人的血脉呢?是什么激活了这个血脉?
温酒不由得想,难道是与戚命的相遇,成为了这命运的节点?
她得不到答案。
她看向翁白行:“既然能查到人,那能找到人吗?”
翁白行这才从吊儿郎当张牙舞爪的样子恢复正色。
他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起一根棒棒糖,掰下糖纸塞进嘴里,砸吧了半天才说。
“今天早上查到人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安排队里的人去他的住所请人了,但没找到人。”
“听他隔壁的邻居说这个男生在几天前就已经退了房子离开,说是租了新的房子住,但没人知道他到底租去了哪里,现在我还在拜托技术部的小黑帮忙查。”
翁白行拧着浓黑的眉毛,语气有些迟疑:“但是我在来的路上收到小黑的初步调查,这个男生在半年前还在打着三四份工,天天996地还烂尾楼的债,结果不久之前忽然银行里合法转入了一大笔现金流,还清了债务……”
他语气严肃:“但是这个男生是无亲无故的,唯一有关联的王姓老人这些年也不怎么走动更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我甚至怀疑他这一笔金额来路不正!”
而翁白行没说的,是他甚至还怀疑戚命是否在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中,找到了当初‘拐卖案’的线索,但被人贿赂封口!
如果这个‘拐卖案’和姐姐姐夫的失踪有关,他一定会彻查到底!
翁白行说完,看向温酒,语气变得温和:“小九,在没找到人之前,你先看看这些资料,试试能不能想起什么,到时候可能得你和我一起去和这个男生聊聊。”
温酒沉甸甸地嗯了一声,垂着头看着资料,思绪却已经飞远。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巧合,温酒还没从不知道怎么面对戚命,却被他删除拉黑表示不再相见的打击中缓过神,一下又坠入了当年往事的迷云中,反而更不知道今夕何夕。
她该怎么面对戚命?
见面了之后,他们又该说些什么?
她是应该先道歉呢,还是先解释呢,还是询问他当年的过往?
……
但温酒的种种思绪和揣揣不安没能等到宣泄的那一天。
戚命找不到人了。
——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地消失。
翁白行心急如焚地在客厅中来回地转悠,不住地猜测着:“难道是被犯罪组织追上了?绑架了?灭口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青天白日地就忽然消失了呢?!”
呆坐在他一旁的温酒却猛地跳了起来,留下一句:“老翁我有点要紧事儿处理,先走了!”
她冲出大门,在路人和邻居们疑惑又惊讶的眼神中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一处僻静的公园,拉开厕所撞了进去。
【神选者温酒登入中,正在启用现世屏蔽功能……】
噼啪一声,厕所回归静谧。
一个中年女人在门口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刚刚看人跑进去,怎么大半天都不出来!现在的小年轻是不是肾不好啊!”
她忍不住走进去,敲了敲门,空荡荡的隔间中回荡着清脆的敲门声。
女人又等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推了推门:“小姑娘你好了没啊,不要占着厕所在里头玩手机,还有人等着用……啊!!”
门吱嘎一声开了。
里面空无一人。
女人尖叫一声:“有鬼啊!!”
怎么会有大活人青天白日就忽然消失了呢!
【作者题外话】:今天是除夕,祝大家新年快乐!
阿壶今天偷个懒,要去陪陪家里人,一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