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的有点心虚,项诗瑶白了我一眼也不说话了。
第一次感觉医院的走廊这么长。
穿过护士站,我们终于到考古队的病房前。
庄小蝶先进去打招呼,我和项诗瑶在外面等着。
过了有两三分钟,庄小蝶开门小声地让我们进去。
进了病房,里面应该是个双人间临时加了一张床,略显局促。
屋子里有一个医生打扮的人,还有两个穿便装的。
此时都十分警惕地看着我跟项诗瑶。
庄小蝶也没介绍,当然我觉得也没必要介绍。
我走到第一张床前,床上躺的正是谷承安。
现在没戴眼镜,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脸色铁青。
命宫处黑色的煞气拧成了疙瘩状。
我先用手摸了一下他脖子上的人迎穴,也就是我们脖子两侧的颈动脉。
然后又把手搭到他手腕的寸口上,给他把了一下脉。
最后再按脚面上的趺阳穴。
中医在古代也被称为巫医,属于玄门五术,山、医、命、相、卜中的一术。
我自认为与中医大家有些差距,但比起某些学校学出来的还是要强上一些。
谷承安的脉象很明显是让煞气冲了经脉。
肺经、胆经和肾经均受到损伤。
导致正气不通,邪气冲脉。
我把项诗瑶叫过来。
让她回家一趟,到我的房间里把上次从古玩城淘来的破碗取来。
顺便把塑料袋里的泥土一起带过来。
项诗瑶转身离开。
“小先生,怎么样?有救吗?”
庄小蝶在旁边带着哭腔问我。
“试一下吧!现在还不太好说。”
“哼!装神弄鬼。”
我刚说完,一直站在旁边穿白大褂的大夫突然说话了。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装神弄鬼,告诉我他们得了什么病?”
“他们没病,不过就是受到些惊吓罢了。”
我一笑道:“既然你看懂了,为什么不把人救醒?”
“我们院的专家已经会诊过了,正在制订诊疗方案。”
“是吗?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大夫寸步不让。
“我赌你们医院看不好。”
“我们看不好你能看好?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蛋子,大言不惭。”
他怀疑我的医术或者怀疑我是否有治病的能力,这些我都能理解。
毕竟他不是中医,更不懂风水。
可说着说着就转成了人身攻击,这是我不能忍的。
“学医先学德,光凭你这样说话,我就断定你是无德之人。”
“你特么这是变着法骂我缺德啊?”
大夫急了,说着就打开门喊保安。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他一嗓子,整个楼道全是回音。
庄小蝶急忙拉住我。
“小先生,这个大夫叫黄允,是医长的徒弟,你得罪他干吗?”
“我不管他是谁的徒弟,身为医者不能救死扶伤,还不积口德,这种人不配为医。”
另外两个穿便装的,不但没有劝架的意思,反倒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看这两人的脸色,命宫同样有煞气。
比庄小蝶还要严重一些,煞气的浓郁程度,应该还有以前积攒下来的。
正在这时,有四个保安到了门口。
除了保安外,门外还多了几个看热闹的。
我看到苏重云竟然也在后面,探着头往里看,还一脸的兴奋。
带头的保安看着黄允着道:“黄大夫,怎么了?”
黄允一看保安来了,底气更足了。
伸手一指我,“把这个人赶出去,在这里捣乱,影响病人休息。”
四个保安同时看向我。
“先生,请你离开。”
“不行,小先生是我请来的。”
庄小蝶张开双臂挡在我身前。
“庄小姐,你别被人骗了,你看看他哪里像是给人看病的,又是摸脖子又是摸脚的,我怀疑他是个变态。”
我实在忍不了黄允这张臭嘴了。
把庄小蝶往后一拉,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啪!”
现场安静三秒。
然后嗷的一声大叫。
“我的牙,你个乡巴佬太没素质了,快报警。”
“三颗牙算是打赌的赌注,我先收了。”
我说完拽了一把凳子坐下。
四个保安可不是四个保镖,看年龄都不小了,其实跟摆设差不多,估计就是来这里混口饭吃。
我都打了医院的大夫,他们谁都没动,而是站在门口给我行注目礼。
“你们四个废物,把他拿下送局子里。”
黄允像疯了一样冲保安大叫,然而保安们依旧没动。
“柳院长来了,大家让一下。”
保安和看热闹的人闪开一条道。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
“大晚上干什么呢?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
听口气就是老大当惯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老师,考古队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小混混看病,我就质疑了一下,你看看,打掉我三颗牙。”
黄允一手捂着脸,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柳院长看着我咬了咬牙。
“你知道打医生的后果吗?”
我一摊手,“我们在打赌,他输了,有什么问题吗?”
柳院长一皱眉,转身为黄允。
“你们打得什么赌?”
“老师,你别听他瞎说,当时是说要打赌,看看谁能把这三个人救过来,可并没有说赌注。”
“胡闹,医院是什么地方?让你们当成赌场了?”
他假意训斥了黄允几句,又转向我。
“就算是打赌,也得先赢了才行,人还没救过来,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输赢一会儿见分晓,你可以当个见证人。”
“见证人可以,但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人有个三长两短的与我们医院无关。”
说着话看了一眼考古队的两个人。
“你们能做得了主吗?”
两个人同时摇头,中年女子开口道:“这里面可有戴教授的孙子,我们可不敢做主。”
说着看了一眼庄小蝶,“人是她找来的,你可以问她。”
旁边男的一脸不屑地拆台道:“她一个实习生,能做什么主?出了事还不得落到咱俩头上。”
庄小蝶气坏了,冲着柳院长道:“三个人我做不了主,这个我能,就拿他试验。”
说着指了指谷承安。
庄小蝶的这份心还是让我很动容的。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请我来的,如果这时候她没个态度,那我转身就走。
这三人的死活跟我屁关系没有。
但她孤注一掷选择相信我,那我肯定也不会让她失望。
这时,项诗瑶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一进屋就愣在当场,搞不清出了什么事?
“这是干啥呢?”
“东西给我,让小蝶给你解释。”
项诗瑶把碗和塑料袋一并递给我。
我接过碗转身到卫生间接了一碗水。
按理说用深井水会好一些,深井水属阴,可这时候去哪找深井水啊!
只能用水管的水凑和一下了。
把水接回来,我从塑料袋里扣了棉签头大小的一块泥溶在水里。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中指咬破,滴了一滴到碗里。
这中间除了庄小蝶和项诗瑶在小声地说着话,其它人都盯着我。
脸上也是表情各异,有的疑惑,有的嫌弃,而柳院长和杨允则是一脸鄙夷。
我表面上只做了这些,其实每个步骤都是有咒语支撑的。
过了大概一刻钟,我冲庄小蝶说道:“帮忙把谷兄扶起来点。”
庄小蝶和项诗瑶过来把谷承安扶起来半坐在病床上。
我一捏谷承安的嘴,把一碗水都给他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