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项诗瑶感觉很奇妙,这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为了避免有趁人这危的嫌疑,等她哭了一会儿之后,我还是将她轻轻推开。
梨花带雨或水出芙蓉都不足以形容项诗瑶的美。
只不过眼睛哭得有点红肿,多少影响了一点观感。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这一年来,坏消息太多了,我想听好消息。”
项诗瑶抹了一把鼻子,像极了一个孩子。
“你二哥还活着。”
“真的?你可不许骗我。”
项诗瑶激动地抓着我肩膀。
“八字上是这样显示的,而且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
“还有比这更好的?快说快说。”
她有点迫不及待了。
“你大哥一家也有可能还活着,不过还不太确定。”
“啊?这这这不可能吧?”
于是我把八字中看到的跟她讲了一下。
也许她对八字没什么概念,但还是高兴地跳了起来。
然后在地上转了三圈。
白色的裙角飞扬,带起一阵清风,清风中少女特有的清香,让人心生陶醉。
“行了,还有坏消息没听呢!”
“等等,先让我高兴一会儿。”
项诗瑶说着,过来把我拽起来。
围着我翩翩起舞。
身怀洛书九步的我,如同木桩子一样,一步也挪不动。
终于等她停下来,她没怎么样,我一脑门子汗。
“小先生,你很热吗?”
“还好吧!”
我心想,你这么热情,我不热才怪呢?
当然我的热还包含了一部分紧张的情绪在里面。
项诗瑶拽了两张纸巾,一张递给我,一张自己擦了擦眼泪。
“什么坏消息?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你二哥可以确定还活着,你大哥一家的八字有点怪,是生死未卜之象,所以说我不太确定。”
项诗瑶沉思了片刻。
“那接下来怎么办?”
“等。”
“等?等他们自己回来?”
我一下子被她的话逗笑了。
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今天的果,必有昨天的因。
“傻丫头,你这问题问的,可不像是一个什么系的系花问出来的。”
项诗瑶脸微微一红。
“别听他们瞎说,什么狗屁的系花?我根本不稀罕。”
“我觉得他们也是瞎说的。”
“对对对,这才是小先生该有的觉悟。”
“我觉得系花根本配不上你,校花还差不多。”
项诗瑶一下子僵在原地,整张脸都红了。
粉拳如风似电,纵然是我也躲不开这醉心一击。
“你讨厌死了。”
说完一扭头不搭理我了。
“咳咳!”
我假装咳嗽两声,“对手很狡猾,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同叔的失踪八成也是他们所为。”
“他们是谁?是胡家请的那个大师。”
“应该就是他们,现在你们家的问题已经化解,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即可,咱们以逸待劳,等等看。”
项诗瑶也没好办法,只能按我说得来。
我又告诉她,这件事暂时先瞒着她爸。
自从我答应了项昆,他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只是在屋里养身体。
不过精神头儿很差,集团的事都由项诗瑶打理。
看她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可我一点忙也帮不上。
集团的运营管理,不同于风水。
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处施展。
不过作为名义上的项目经理,我到过两次工地。
一切都有序地进行中。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我心里一直有件事想问项昆。
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终于这天项昆想找我聊聊。
项诗瑶一直忙集团的事情,他把陈桥也打发走了。
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小先生,犬子的事有眉目了吗?”
“算是有一点,不过还需要时间。”
“我这几天总是做梦,梦到项前一家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洞里,在梦里他们求我去救他们。”
“您是思子心切,所以才会做这种梦。”
项昆使劲儿地摇了摇头。
“小先生,你相信我,这不是梦。”
“您怎么确定不是梦?”
“因为我能跟他们对话。”
“梦里对话很正常啊!”
“小先生,请你务必相信我,那真不是梦,项前一家出事后,我就病倒了,但后来我问过,都说人已经面目全非了,所以我怀疑是有人给掉包了。”
项昆的的怀疑和我的推论不谋而合,否则我真怀疑他脑子出了问题。
“您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存在,接下来交给我吧!”
项昆听后点了点头,这一篇才算揭过去。
我趁机赶忙问他:“项叔,你床头上的那幅画是谁送的?”
项昆扭头看了看墙上。
此时那幅陶罐少女图已经烧毁了,就剩上框挂在墙上。
项昆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什么画?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是一个半裸少女怀里抱着一个陶罐,看着像画,其实是立体的,少女的皮肤和陶罐都跟真的一样。”
“我从来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幅画。”
项昆问答得很肯定。
“您再想一想,周子同也有一幅,尽寸一样,只不过是个外国少女扛着一个瓶子。”
“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你说的画。”
我看着项昆的眼睛,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坚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可项诗瑶明明说,这是他最喜欢的画。
到底是谁在说谎?还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都是我害得老三,为了项家被人挑了脚筋,对了,他还在桥下吗?”
老三就是周子同,他和项昆以及胡胜是结拜兄弟。
项昆这么问,说明项诗瑶没有跟他说起周子同失踪的事。
“同叔已经不在桥下了。”
“不应该啊!老三发过誓,他要坐在桥下看着胡家遭天谴。”
现在我的思绪完全被两幅画占据。
所以无心听项昆说他们三家的恩怨。
而且我可以肯定,胡家的那个叫詹星的风水师,目的绝不止帮胡闯娶到项诗瑶那么简单。
所谓的帮胡家,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就在这时,放在床头上的一部手机响了。
项昆拿起来一看,马上满脸怒容。
一接通劈头盖脸就骂上了。
“胡胜,咱们兄弟情份已经没了,你害我项家还不够惨吗?你……”
项昆怒不可遏,骂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才停下。
等他不说话了,对方才缓缓开口。
因为屋里很安静,再加上我瞎了十二年,所以耳朵格外好使,对方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项昆,恭喜你活了下来。”
项昆一听,诧异地问道:“你不是老二?”
对面这个声音我知道是谁,在工地我曾用钟艳的手机跟他通过话。
“你们兄弟情分不是尽了吗?还哪来的老二老三的?”
“你到底是谁?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让你儿子活下去。”
“你们把项前怎么样了?”
对面对了哈哈大笑。
“项阳,你听到了吗?在你老爹心里,只有你大哥。”
这时电话里传来了呜呜声。
不是哭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
“你们想怎么样?”
“你们老项家的祖训不是传儿不传女吗?如果两个儿子都没了,我看你传给谁?哈哈哈。”
随着一阵笑声,对方挂断了电话。
项昆呆若木鸡,贴在耳朵上的手机,久久没有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