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和名字有个屁关系,再说了,你知道什么是考古吗?”
戴冲下巴颏一扬,一脸不屑的表情。
“名字是门大学问,你命里带冲,名里还带冲,这可是犯忌讳的。”
“哈哈哈,街头算命骗人的把戏,你拿来唬我一个考古系的高材生?”
“合法地挖坟掘墓罢了,这没什么?”
戴冲刚刚还笑容灿烂,一听我这么说,直接就急眼了。
“你这是侮辱我,小子,看到诗瑶的面我不跟你计较,下不为例。”
说完用手指了指我,转身气鼓鼓地上楼了。
这时我发现谷承安和庄小蝶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
我看了眼项诗瑶。
“我说错了吗?”
“也不能算错,就是太直接了一点。”
短发女孩对着项诗瑶翻了个白眼。
“瑶瑶,我先回客房,一会儿来找我,咱们好好聊聊。”
她说完后,谷承安也打个招呼一起走了。
我这才问项诗瑶。
“有没有接无根水?”
“陈叔在楼上接呢!”
“五色土凑齐了吗?”
项诗瑶摇了摇头。
“只找到了红黄黑三种,青和白已经差人去外地了,估计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
我掐指算了一下。
“时间来得及,放心吧!”
“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热饭。”
听着项诗瑶的话,真有一种老婆对晚回来老公说话的口气。
我竟然有些心猿意马了。
“不用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我这样一说,项诗瑶马上脸色绯红,娇羞动人。
我心想,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后来我才明白,放到现在,我就是人们挂在嘴边的钢铁直男。
我回到二楼的客房,听着雨声渐渐入眠。
可能是太累的缘故,所以我睡得特别沉。
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见有“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我急忙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一看。
一匹血红色的高头大马向我的窗前走来。
我心中纳闷,这大半夜的哪来的马?
等我定睛再看,马背上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双眼微眯,长发铺满了整个马背。
这时,从院外传来了阵阵喊杀声。
一群身披铠甲的士兵穿墙而过,直奔这匹马而来。
红马到了我窗前,马头跟窗沿平齐。
前蹄在地上“??”刨个不停。
转瞬间,后面的士兵到了马前。
举起手中的兵器对着马就砍。
红马长嘶一声,四蹄踏地腾空而起。
马背上的人头向着我翻滚而来。
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下意识伸手去接。
我刚把人头捧在手里,人头猛地睁开双目。
吓得我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是一个梦。
我伸手一摸,全身上下差不多湿透了。
我急忙起来拉开窗帘,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
看着窗外,我脑海中回忆着刚刚梦里的画面。
太真实了。
我做梦不少,恶梦也不是没做过。
但做得最多的就是自己被困在大火里。
不对,刚刚红马腾空而起时,分明就是血玉雕刻赤兔马的形态。
战场,马,人头。
这个梦怎么和苏重云说得有点像呢?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难道因为这件事,才让我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我坐在床上睡不着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时我又想起了项诗瑶来的三个同学。
莫非这么凑巧,他们来考古,考得就是苏北渊抓盗墓贼的那个墓穴?
我一看时间,天也快亮了,于是准备出去走走。
可我刚一下床,一直揣在我怀里的火焰珠突然自己滚了出来。
我把珠子拿起来,发现里面的火焰好像旺了一些。
我又仔细看了看,好像又没有什么变化。
突然我觉得自己有点心神不宁。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我又不想出去走了,开始打坐调息。
天大亮之后,还没等我出门,项诗瑶就来敲门了。
一边敲一边兴奋地说着。
“小先生,取土的人说,九点能到。”
我应了一声,打开门。
“小先生,咱们还有要准备的吗?”
“没了,只要土凑齐了就行。”
说完后,我们去吃早饭。
结果发现吃饭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的同学呢?不吃饭吗?”
“他们天没亮就走了,说是昨天晚上下雨出了点事。”
“除了你同学还有别人吗?”
“当然有了,京都来了一支考古队,二十多人,小蝶她们不过是来实践的。”
“他们要考古的地方不会是在邙山和洛河交界的地方吧?”
项诗瑶马上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小先生果然料事如神,一语中的。”
我想了想没说话。
项诗瑶突然低下头,“昨天晚上谢谢你帮忙啊?”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你就不想问问我是怎么回事吗?”
我吃了一口油条。
“这还用问,我又不傻,那个戴冲是你的追求者吧?”
“哎!在你面前我真是没有秘密了!”
项诗瑶显得有点失落。
我们边吃边聊,我大概把他们几个人的关系也捋顺了。
项诗瑶和庄小蝶是一个宿舍的。
戴冲和谷承安是好哥们。
而谷承安又和庄小蝶是情侣关系。
通过这种关系,戴冲认识了项诗瑶,然后就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戴冲的家世也不简单,他爷爷戴天驰是京都大学考古系的教授。
在国内考古界声名赫赫,十分权威。
这次来洛原考古,就是他爷爷带队。
本来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可能是由于昨天晚上做梦的缘故,我现在对这个墓好奇起来。
究竟是谁的墓能让国内的权威人物带队来考古?
我们一直坐到了上午九点多,送五色土的人来了。
于是我取出那副少女水瓶图,直接上了三楼。
在打开画之前,我让陈桥和保镖进到屋里别出来。
他们四个人看着我重新包裹好的少女水瓶图,显得有点恋恋不舍。
好不容易将他们劝走,我才开始做最后的破局。
我按五方和五行相生的顺序将五色土分好,然后用无根水顺时针开始和泥。
说是和泥,但和普通的和泥不同,不能五色土混合到一起。
要让五种颜色交叉盘旋在一起,看着是一个整体,便又各自成泥。
最后从五色土中,取出一点揉成一颗五色球。
我闭目调息,将裹好的画重新打开。
这画有点邪性,如果用眼睛直视,连我都有种要掉进去的感觉。
包裹去掉之后,我直接将五色泥球堵在少女肩扛的水瓶口。
“日出东方木为青,南方有炎离火生,金生西方天下白,望北主水在在隆冬,阴阳不变黄土中。”
口诀念罢,就听见啪啪的响声。
我睁开眼睛一看,外国少女肩头上的水瓶密密麻麻全是裂痕。
“破!”
我用食指一点,水瓶一下子变成了碎片撒了一地。
瓶内有一团煞气冲出,直冲云宵。
洛天名墅的上空好像一下子明亮了很多。
笼罩在整个别墅区上空的煞气一点点随风散去。
就在这时,图中的外国少女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大白天的都吓了我一跳,如果是晚上估计是要吓死人的。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外国少女好像凋零的花一样,一瞬间脸上全是褶皱,身上的皮肤也变得如同枯树皮一般。
我看着老得不成样的外国少女,陷入了沉思。
这种手法太过罕见,如果不是碰到我,一般的风水师恐怕解不了。
我也有点明白为什么号称洛原神断的周子同会输得那么惨。
项诗瑶一把拉开门。
“小先生,我爸爸醒了,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