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那些小黑点都不动了。
葬煞尸蛛是至阴煞物,怕光怕火。
我说的光指的是阳光。
现在虽然是后半夜,但因为谷承安喝了用供碗装过的水。
里面还有破煞土和我的童子精血。
在体内时基本就把尸蛛的煞毒清除了。
所以吐出来的大部分是死的,只有一少部分还活着,恰巧被我看到。
很明显是他们顺着盗洞进去后吸入肺里的。
还好吸入的不算多,否则人肯定没救了。
如此看来,苏北渊口中死的那四个盗墓贼八成也是死于尸蛛。
我心里想着,伸手拉开门。
“站住,想跑是吧?”
刀条脸在身后冲我喊道。
我还没回话,门口有人搭话。
“他跑不了。”
我一看柳院长正带着三个警员堵在门口。
一眼望过去楼道里看热闹的人不但没少,反而还多了。
在其中我看到了苏重云和她妈妈映柔。
苏重云还冲我吐了吐舌头。
映柔则有点吃惊地看着我。
“柳院长,你是来见证的吧?让你学生也过来,愿赌要服输。”
柳院长呸了一声。
“三位同志,就是这个人来医院捣乱还动手打人,赶快把他抓起来。”
三位警员刚要动手,映柔边走边喊了一声。
“等等。”
为首的警员脸一黑。
“闲杂人等离开,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同志,这位小先生是我的朋友。”
“你朋友就能犯法了?你的脸怎么这么大?”
我心里觉得好笑,这家伙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敢对他们顶头上司的媳妇这么说话。
估计在洛原都是头一份。
但也许就这一次,没有以后了。
这时柳院长赶忙凑过来,“卢同志,这位是……”
“柳院长,这事你别管,跟你没关系。”
柳院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让为首的打断了。
柳院长在身后急得直嘬牙花。
我心里都乐开花了,这家伙霉运当头,拦都拦不住。
“抓人讲证据,你们从来了就堵在门口,现在二话不说就抓人这合规吗?”
映柔语气平静,表现出了极好的修养。
“这不是有人证吗?你瞎啊?再说了,我们干活什么时候是轮到你指手画脚了,快滚一边去,再说一句我把你也抓了。”
“无赖。”
映柔修养再好,面对不讲理的人也会有脾气。
“你还来劲儿了,东子,先把这个多事的人铐了。”
苏重云拄着拐挡在她妈前面。
“你们敢,我爸是苏北渊。”
这句话无异于一颗炸雷,三个警员都被炸傻了。
“重云,不用拿你爸说事,我们讲的是理。”
映柔在一旁扶着苏重云道。
“妈,这些人是怎么混进警安队伍的?怪不得总有人背后骂。”
母女二人的对话都被三位警员听在耳朵里。
刚才还嚷嚷着要铐人的小头头,现在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原来是嫂子啊?哎呀!你看我这眼瞎的!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映柔面色不改,“我没有这样的家人。”说完冲着我一笑。
“小先生,您怎么在这呢?刚才重云说我还不信。”
为首的警员用眼睛狠狠地剜了柳院长一下。
站在一旁陪着笑脸。
“嫂子,我过来帮朋友一个忙,交代您的事都照办了吧?”
“都办好了,不过重云她,算了,等你忙完了再说吧!”
映柔办事滴水不漏,说话适可而止。
毕竟楼道这里聚集了不少人。
她能在这时候挺身而出,我已经很感激了。
“行,那我先忙了!”
映柔点了点头扶着苏重云往病房走去。
苏重云回过头冲我做了个鬼脸。
等她们娘俩走后,为首的警员清了清嗓子问柳院长。
“柳院长,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院长也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事他怎么可能看不懂。
急忙上前一步。
“对对对,是误会,我年龄大了眼神不好,捣乱的那个小子跑了,是我错人了。”
说完冲着楼道里的人喊道:“都回屋吧!没事了,没事了。”
柳院长的医术怎么样我不清楚,但脸皮是真厚。
我都有点尴尬了,可柳院长跟没事人一样。
三位警员听了,跟我解释了几句就撤了。
戴天驰和刀条脸这两只老狐狸,自始至终连屋都没出。
等到外面安静下来,刀条脸才跟了出来。
“柳院长,安排人把屋子打扫一下。”
说完看了一眼,“虚云道长想跟你聊几句。”
“这是你刚才怕我跑的理由吗?”
刀条脸面色一变。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认识个警安局的就盛不下你了?”
“我不会喝酒,敬的罚的都没兴趣,想聊可以,明天上门来请我吧!”
我说完给了项诗瑶一个眼色,我们结伴就走。
反正谷承安已经救过来了,剩下的两个人,跟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
有那工夫,我还不如回去睡一会儿。
自从到了洛原,我就没睡过几个整宿觉。
我们刚走了几步,就听后面有人喊我。
“小先生请留步。”
我停下脚步,虚云从身后追了上来。
“小先生,是贫道失礼了,天大地大,人命最大,还请小先生指点迷津。”
该说不说,这个虚云不愧是修道之人。
说出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正所谓:别人敬我一尺,我就敬别人一丈。
后来我有个兄弟有句名言。
他的原话是:你文明,我比你还文明,你不文明,我比你更不文明。
两句话有异曲同工之妙,让我受用至今。
“指点谈不上,看在道爷的面子,我可以跟你聊聊。”
“那太好了,请吧!”
虚云打了请的手势,我又跟他回了病房。
见我回来后,戴天驰和刀条脸面色都不太好。
虚云拽了一把凳子给我。
“小先生,我明明已经把煞气逼出来了,为什么人还没好?”
“道爷法力高强,可煞气入的经脉并非一条,光把肾经的逼出可不行。”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不到呢?”
“肾经的还没入骨,所以比较明显,而其它的煞气已经入骨髓了。”
虚云正在思索,戴天驰一下凑上来。
“那冲儿还有救吗?”
我看了看他没说话,他急忙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项诗瑶。
项诗瑶是个善良的姑娘,在后面用手轻轻地捅了捅我。
“你孙子身上的煞气最重,想解有点难度。”
“那就是说还有办法,那麻烦小兄……小先生帮个忙。”
戴天驰为了戴冲终于放下了架子,称我一声小先生。
虚云道长摇了摇头道:“这次的煞气有点怪,不知道小先生是如何解的?”
我一笑道:“不过是给病人喝了一碗水罢了。”
“水?什么水?”
“你看着。”
说完我把碗拿出来,按治疗谷承安的方法又来了一遍。
等我把水给戴冲和另一个人灌下去之后,冲着虚云道长说道。
“就是水管的自来水。”
虚云道长盯着我手里的碗。
“水是一般的水,恐怕小先生这碗不是一般的碗吧?”
“道爷好眼力。”
虚云摇了摇头。
“隔行如隔山,如果可以,还请小先生明示。”
“没什么不可以的,道爷想知道,我告诉你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