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只鬼移动的速度并不快,可架不住我动不了啊!
眨眼的工夫,我就被团团围住。
我在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办法,但没有一个是有效的。
这时候的我已经很难再平静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感觉眉毛上一动。
不知道去哪儿的蚕蛾出现在我眼前。
蚕蛾触角没动,用力地在我眼前呼扇了几下翅膀。
翅膀上的鳞粉化做点点银星飘落。
我用力一吸,马上觉得双腿不抖了。
谢天谢地,来得不早不晚刚刚好。
我脚踏离位以阳制阴,再踏震位和坤位。
以雷为引和大地之气。
几个闪身就要跨出包围圈。
就在我暗自庆幸逃走无忧之时。
张秀和红衣女鬼奋力地俯冲而至,分别将我的两条腿抱住。
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恨啊?
我刚想弯腰将两只鬼弄走,然而我低头一看,抱着我腿的竟然是项诗瑶和苏重云两人。
我一下子愣住了,尽管我很清楚这是幻觉,可看到她俩楚楚可怜的样子,愣是下不去手。
就在这时,刚刚摆脱的群鬼再次把我围住。
蚕蛾,快来帮忙。
心里无声的呐喊,并没有起到作用,这次蚕蛾没有出现。
“天作孽有可为,人作孽不可活,李征这个负心郎,先负了王小姐,又负了张小姐,死在百鬼之手也算罪有应得。”
说书人的声音又起,竟然是要判我死刑。
我不看脚下的两人,这样才能狠下心来。
脚下用力登踏摆脱了女鬼的束缚。
然后挥动双拳与群鬼斗在一处。
“李征彻底疯了,枉想与群鬼一战,这怎么可能?尽管他双拳舞动如飞,奈何伤不到群鬼分毫。”
本来我刚击退几只鬼,经说书人一说。
现在拳拳落空,如打在空气上一般。
“群鬼誓要为两位姑娘报仇,手嘴并用,将李征抓咬得体无完肤。”
这时我就感觉前胸后背的衣服都被抓破了。
露出来的皮肤上,是一道道血檩子。
忽然肩头一痛,我一侧头,看到一只白发老鬼咬在我肩头上。
我用力一抖,老鬼从肩上抖落,但一副假牙依然还在奋力地咬着。
妈的,古时候有假牙吗?
说书人太扯淡了,跟我玩穿越啊!
“小的们,都闪开,让我亲手结果了这个负心汉。”
巨型鬼王喊了一声,迈步向我走来。
两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坐在鬼王的肩头上,冲我不停地眨眼。
这特么的什么情况?杀人还带色诱的?
数百只鬼闪开一条过道,鬼王来到我面前。
“鬼王对这个负心人恨之入骨,决定亲手结果了他的性命,并让他不入轮回,永世为奴。”
说书人的话音刚落,鬼王如同得到命令一般。
缓缓抬起的大手,尖尖的指甲上有鲜血滴落。
倾刻之间到了我头顶上。
我脚踏乾位,身子腾空向前一扑。
“独钓寒江如一梦,月出惊山终是空——第五式破天。”
我不得已用出伏羲八式第五式,整个人从鬼王的身体一穿而过。
在穿过的刹那,我感觉胸口处一阵发烫。
然后感觉胸中好像燃起了一团火。
这没准又是说书人的手段,我不敢耽搁时间,借着冲破鬼王的劲头,撒丫子就跑。
“李征垂死挣扎间打出致命一击,竟然瞎猫碰见死耗子,冲出一条路钻入树林之中。”
“哪知道他慌不择路,一脚蹬空跌入断崖。”
随着说书人的话,我一脚踩空,整个人摔了下去。
明明树林里是平地,鬼知道怎么会出现断崖?
我身在幻术之中,似乎一切都是说书人说了算。
我自由落体地往下摔去,眼前漆黑一片,只有耳畔生风。
我自己都不知道掉了多久,竟然还没到底。
看来是说书人怕我不死,这次的断崖估计千丈高不止。
心想这次肯定是完蛋了。
多高明的风水术也不能让我飞起来啊!
这一次不但栽了,而且把命还丢了。
就在这时,漆黑的断崖边上伸出无数只干枯的爪子争相向我抓来。
我在空中尽量去躲避这些爪子。
宁愿摔死,我也不能让爪子抓住。
可爪子实在太多,一没留神,我的脖领子被抓住了。
因为高速下落的缘故,突然整个人在半空停住。
衣服领子勒得我透不过气来。
接着更多的手伸过来,将我死死地抓住。
“多行不义必自毙,负心汉李征纵有千般本事,万般能耐,终究难逃一死。”
说书人已经给判好几次死刑了,结果还不是被我逃开。
这说明,只要我足够强大,就算是在他书中,依然有机会活下来。
只不过我还没想到怎么才能从幻术中逃出来的办法。
于是我再次调动丹田气,准备放手一搏。
可还没等我调气完成,抓在我身上的手突然将我高高举起。
我往下面一看,断崖已经到底了。
只不过地面上全是烂石头。
很多石头尖角朝上,如同立在地面上的尖刀一般。
这要是砸上去,岂不是必死无疑?
然而这一切都来不及了,尽管求生的欲|望无比强烈。
但我现在被无数只爪子抓着,半点都动弹不得。
随着我身子被向下砸去,我只能闭住眼,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当初瞎了眼睛我都没有如此绝望过。
说书人的手段太过诡异,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是怎么中的招?
碰到养蜂人的时候,我是身中幻术而不自知。
如今所有的事在我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可就是逃不出去。
再牛叉的主角光环,也改变不了剧情的走向。
导演说让你死,你只能死。
我正胡思乱想着,在我绝望的心境中,好像有一股小火苗在燃烧。
这股火正是从我胸口处着起来的。
刚才穿过鬼王时,我就感觉到胸口发烫,难道不是说书人操控的?
我刚想到这里,胸口的火势开始蔓延。
蔓延的速度远比爪子抓着我下砸的速度快。
瞬间的烈火焚身之痛,好像将我体内一股无名气点燃了。
“啊!”
我再一次在幻境中喊出声来。
随着喊声,我一下子摆脱了爪子的束缚。
然后马上感觉周围又熟悉了起来。
挂着红灯笼的舞台,放着茶壶和茶杯的八仙桌,还有桌子后面坐着的老太爷。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我就坐在桌子旁。
右手还死死扣着老太爷的脉门没有松开。
好悬啊!莫非刚刚做了一个梦?
“小伙子,好好看戏,你老攥着我干什么?”
我急忙把手松开,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老爷子,不好意思,听书听得有点紧张。”
“听书?哪有说书的?”
听着老太爷的话,我扭头往舞台上一看。
台上一男两女正在唱戏,看三个人的打扮唱得好像是结婚的戏。
因为三个人从上到下皆一身红衣。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我进入到说书人幻术里了,怎么台上没有说书人呢?
我一看身边的梁宽正听得入神。
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宽哥,唱得什么戏?”
梁宽头都没回,“好像是二女争夫,你听不懂吗?”
我特意探身子看了一眼,结果看到的是梁宽的脸而不是后脑勺。
这让我稍稍放了点心。
“二女争夫?啥意思?”
梁宽有些不耐烦,“就是两女的争一个夫君,这个叫李征的真不是东西。”
我一听李征,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
这时身后传来了老太爷的笑声。
“哈哈哈,年轻人,你光知道说书人,不知道活死人吧?”
想着老太爷冰凉而没有脉搏的手腕,我的心一凉。
这事看来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