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得来倾囊授,身心皆须红尘修。多行一善非难事,天命使然又何求?”
“小也,你爹曾说过不想让你入玄门,可我自作主张传了你风水术数之法。因为当年的那场大火太过蹊跷。真相如何?我推演不出,只能靠你自己了。记住我给你的忠告。还有一点,不到穷途末路,不允许你回天劫村。”
话不多,但意思很明显,我是时候去寻找父母被害得真相了。
第二天我把珠子和信收好,出了天劫村。
初到城市,我就体验到了什么叫: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因为我兜里的钱连住一晚上旅店都不够。
唯一庆幸的是,以前和瞎大爷风餐露宿早已成为习惯。
于是我在灯火辉煌的洛原街头,开始找能过夜的地方。
转了一圈后,我找到了一个桥洞。
是一个好几层的桥在此交汇,然后通往不同的地方。
那会儿我还不知道这叫立交桥,可我初见这种桥,直接就皱了眉。
桥本通水路,可这种旱地桥下并无水,取而代之的是人车流动。
桥面蜿蜒盘旋,形成了很多弧形。
这在风水学上叫弓背煞。
弓背所对的地方,是不利于居住的。
我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汽车急刹声。
回头一看,一辆白色汽车停在我身后。
车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修长的腿。
紧接着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玲珑有致的姑娘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紧绷在身上。
昏黄的路灯也掩盖不了姑娘如凝脂一般的双臂。
再看姑娘的脸,施粉黛的容颜,如精雕细琢一般,说倾城也不为过。
可我在这张近乎完美的脸上,发现了一点问题。
我借着这道电光,发现姑娘的眉宇间隐隐有一条黑纹。
而且看到黑纹似有生命一般,呈放射状,且有跃出皮肤之势。
姑娘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警惕之色。
可能是看我并没有其它举动,这才拉开后车门,弯腰去里面取东西。
取完东西看我还在,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双眉微蹙,躲开我的目光看向桥洞下。
“同叔,不好意思,这几天事情比较多。”
说着绕开我,手里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走向桥下。
这时我才发现在角落里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正裹着破棉被坐在地上。
尽管我在夜晚可以视物,但看这个人的面相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感。
“别枉费心机了,我帮不了你们。”
流浪汉看都没看姑娘一眼说道。
姑娘叹了口气,把东西放下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姑娘眉间越发明显的黑纹,我鬼使神差地上前拦住她道。
“姑娘,你家里出事了吧?”
姑娘听我一说,身子微微一震,然后盯着我,一脸冰冷。
“是胡闯派你来的吧?”
“胡闯是谁?”我反问道。
“同叔已经被你们害得够惨了,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了。”
姑娘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
不过看她一副怒不可遏,仇恨我的样子,我突然又懒得解释。
此时,闷雷滚滚,瓢泼大雨倾刻而至。
雨滴拍打在地面上,溅起了层层水雾。
这时我感觉到桥下似有一股不明之气产生,急忙往四周一观,突然就发现了这里的问题所在。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桥下,而这个桥纵横交错,好似一张网。
此时大雨滂沱,将整个桥罩住。
“这难道是天罗地网风水阵。”
我在心里暗暗吃惊。
想布这样一个风水阵,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地利就是桥,天时则是这场雨。
那人和呢?
难道是我和这个陌生的姑娘?
暗道:不好,这是要应劫啊!
我刚想到此处,大雨中有三辆车打着双闪停到了姑娘车后。
接着从中间的车上跳下一人,淋着雨拉开了后门。
然后急忙把伞打开。
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微胖的年轻人,另外两辆车也下来了七八个黑衣人。
紧紧跟在年轻人身后,看样子像是保镖。
姑娘一看来人,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没了血色。
“胡闯,你来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下雨了,我当然是来接我未婚妻的?”
“胡闯,你能不能要点脸?”
听了姑娘的话,年轻人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放肆地笑了起来。
“诗瑶,愿赌服输的道理你懂吗?”
说着一指桥下的流浪汉。
“你问问洛原神断,他可是见证人。”
“你们胡项两家的事儿,已经与我无关了。”
流浪汉说了一句,拽过被子蒙住头,躺在了地上。
“怎么样?这回你死心了吧?嘿嘿……”
可一听洛原神断四个字,我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于是我把目光看向桥下的流浪汉,可他整个人蒙在被子里。
我什么也看不见。
既然如此,我留在此地无意,于是准备离开。
这时听到胡闯喊道:“你是那个王八蛋?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胡闯正瞪着母狗眼看着我。
我不禁一皱眉,但没去搭理他。
胡闯看我无动于衷,马上暴怒。
“装聋作哑是吧?去把他眼珠子给我扣出来。”
说着话,冲着身后一挥手,后面的打手马上会意。
有三个人冲我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黄板牙嚣张至极。
到我面前探出双指对着我的眼睛就戳。
“小子,碍了胡少的眼,你的眼就别要了。”
“找死!”
就在黄板牙的双指要挨到眼睛时,我身子不退反进。
轻轻一侧头躲过迎面来的双指,与此同时脚下以眼花缭乱的节奏踏动着。
随后,一抓,一撇,一推。
黄板牙连带着后面的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在中央”
“洛书九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流浪流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着我轻松将三人放倒,面露震惊。
明白我不是胡闯一伙的姑娘,本想给我解围,此时也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刚刚还一脸凶相的胡闯,更是腿打着颤,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震惊,我的五句话说完,正好站在洛书中央土位。
“口无遮拦,不敬天地,看来你今天少不了血光之灾。”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一道闪电将桥下照亮,接着就是一声炸雷。
白气升腾,有红光从天而降,本就正处洛书中央土位的我,在他们眼中更是如同神魔一般。
“你……是人是鬼?”胡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裤裆更是湿了一块。
胡闯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桥上“嘭”的一声。
接着有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桥上掉下来。
按理说从桥上掉下来的东西该落在地面上。
恰巧此时西南方刮过一阵大风。
这阵风改变了那个黑色东西的轨迹,正好砸在胡闯头顶的伞上。
雨伞挡了一下,可那黑色的东西把伞划开,其中一头儿砸在了胡闯的肩膀上。
胡闯的肩头瞬间血流如注。
“啊……”
“快带我走!”
“项诗瑶,小杂种,你们给我等着。”
剩下的几个人本来还想冲上来对付我,现在一看胡闯受伤,急忙搀着胡闯还有倒地的三个人上车离开。
说来也怪,他们三辆车刚走,雨竟然停了。
项诗瑶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些。
此时看我的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议。
我一看已经教训了胡闯,就想离开。
这时姑娘对着我轻轻说道:“谢谢。”
“别谢我,要谢,就谢谢你的同叔吧!”
我的话刚说完,还沉浸在震惊中的流浪汉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