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如同跳梁小丑的几个人笑作一团。
搞不懂这些人到底哪来的信心?
不是小瞧他们,反而我相当重视。
但一切还没开始,就好像已经赢了的人,结果多半是一败涂地。
现在我好像有点理解项诗瑶的处境了。
钟艳一家明摆着是看项老爷子不行了,来这儿争财产的。
我严重怀疑,他们私下里已经和胡家达成了某种交易。
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钟艳昨天自称是寡妇,说明项诗瑶二哥已经不在了。
可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项诗瑶的大哥或者是大姐为什么没有露面?
“项家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笑得这么开心?”
听到有人说话,那几个人止住了笑声。
我扭头一看,陈叔站在楼梯口。
“陈叔,我们是来探望项伯伯的。”胡闯向前一步道。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事情还不是你们胡家搞出来的,这里不欢迎你,快点滚。”
陈叔对胡闯一点没客气。
“陈桥,我尊敬你,叫你一声陈叔,这里是项家可不是你陈家。”
胡闯脖子一梗,丝毫不把陈叔放在眼里。
“小兔崽子,我数到三,你不出项家门,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陈叔说着,嘴里开始数了声一。
与此同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二。”
“够了,陈桥,这里可是我女婿家,如果你想撒野,去你女婿家好了。”
陈叔刚数到二,就被钟艳的父亲打断。
“钟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的目的?项大哥有个三长两短,你钟家脱不了干系。”
这两个人如同针尖对麦芒,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我在一旁如坠云里雾里一般。
等吵了几句后,我似乎听懂个大概。
原来陈桥和钟游与项诗瑶他爸爸是亲家关系。
也就是说,陈桥的女儿嫁给了项诗瑶大哥,而钟艳嫁给了项诗瑶二哥。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眼瞅着这二人就要动手了。
我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百无聊赖之际,我看到客厅屋顶上是一个造型复杂的水晶吊灯。
好像树一样,有主干和分支。
分支上是一个个错落有致的水晶灯碗。
水晶是风水中常用的东西,这个水晶灯也是有讲究的。
只不过受到煞气的影响,水晶的性质已经变了。
由转运变聚煞了。
胡闯正吊着膀子站在水晶灯下。
一看他的大脑袋,我就来气。
于是心念一动计上心来。
我把手背在身后,连掐了三道指诀。
“啪!”
随着破碎声,一个灯碗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砸在胡闯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胡闯眼睛一翻,身子缓缓地倒了下去。
有一点我没想到,这家伙倒下前用手指着我。
“他他他……”
胡闯被砸晕了,除了那个姓常的急忙过去扶胡闯。
剩下一屋子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身上我。
不得不感叹,有时候人的直觉真的非常准。
“小杂种,你竟敢背后下黑手。”姓常的一手搀着胡闯,一手指着我骂道。
我摊了摊双手,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心想,证据呢?没证据你说个毛线。
这时候大家反应过来了,七手八脚抬着胡闯往外走。
陈桥从楼梯上下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也跟着出了门。
他下来以后,两个保镖抬着一个箱子也跟了下来。
仅仅从我身边一过,我能感受到箱子里透出一股浓浓的死气。
箱子里装的应该是凌晨死的那个人。
不过刚死之人,不太可能有这么重的死气。
我的心一动,如果我没猜错,这个箱子装过不止一个死人。
所有人都出去了,大厅安静了下来。
我正准备也出去,突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看着我。
猛然一回头,楼梯上什么也没有。
我的直觉更准,刚才肯定有人在背后看着我。
刚想追上楼看一看,江南雁和杜心回来了。
“小子,今晚九门村,履行咱们的赌约,如果胆小不敢来,你趁早滚蛋。”
“好。”我应了一声再追到二楼,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又上到三楼,还剩一个保镖拎着一根棍子堵在楼梯口。
“陈爷有交代,他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准上三楼。”
我看了保镖一眼,此人眼角低垂,嘴角耷拉,命宫聚集了浓浓的煞气。
“兄弟,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你特么有毛病吧?我挣多少钱跟你有毛关系?”
“钱和我没关系,我想看看你挣得钱,够不够买你的命?”
保镖本来对我横眉立目,听我这么一说,突然面如死灰,眼神游移。
“如果想要命,我劝你早点离开,否则下场和你那几个兄弟一样。”
我说完转身下楼,刚走两级台阶,就听到“当啷”一声。
扭头一看,保镖跪在地上,棍子落在一边。
“神仙,你救救我啊!我还有妻儿老小一大家子。”
一米八多的壮汉,哭起来像个孩子。
“说说怎么回事儿!”
“我们兄弟六个都是跟着陈爷的,来的时候说是保护一个人,可我们来了两个月,已经死了三个兄弟了。”
“是不是没有任何征兆都离奇暴毙?”
“是是是,小神仙,你要救我啊!”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死去的三个人绝对是命格弱,煞气入了命宫。
“昨天晚上那个是吊死的吧?”
“您都知道了?”
我看着保镖点了点头。
“昨天您下楼后,我和老三值夜,天快亮的时候他说想去楼顶抽烟,可我等了半个小时人还没回来,我上楼去看,结果老三吊死了。”
保镖说着,脸上有深深的忌惮。
“你信得过我?”我问道。
保镖迟疑了一下,拼命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是被吓破胆了,病急乱投医。
“行,你一会儿回房咬破左手中指,将血滴在裤衩上,然后反穿,可保你三日内无事。”
保镖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
“那过了三天呢?”
我微微一笑,“过了三天,项家都没事了,你也可以走了。”
说完我回了二楼的房间。
躺在床上,把所有的事都捋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项家的情况我大致已经清楚了,唯一还有一点想不通。
看来只能等项老爷子醒过来,问问他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门口有人。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开了,刘婶拿着扫把站在门口。
“刘婶,有事儿?”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欧先生在啊!我来打扫一下房间。”
她一开口,我马上找到了她言语中的破绽。
“你怎么知道我姓欧?”
“是诗瑶小姐早上吩咐我,要照顾好欧先生。”
刘婶神情自若,好像知道我要问她什么问题一样。
我有一种跟她盘盘道的冲动,但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哦!我房间不脏,谢谢刘婶!”
“房间确实不脏,那是因为欧先生宅心仁厚,要不然这屋里可能会多两条冤魂。”
此话一出口,我心里一惊。
昨天偷袭我的人莫非是她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