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一阵感叹,自己还是太年轻,太仁慈。
对付这种滚刀肉,就不能心存善念,必须一次让他打心眼儿里怕了才行。
瞎大爷虽然让我多行善事,但对恶人除外。
“让我问就没诚意了,先说说你知道的,从头说,越细越好。”
这次魏文槐没有藏着掖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事情从周子同跟詹星打赌开始的。
周子同输了之后,被要求从此不准过问项胡两家的事。
还让人挑断了脚筋,像流浪汉一样蜗居在桥下。
在洛原的易学总会,周子同虽然只是副会长,但名气最大。
不但算无不准,还有两个如亲兄弟一般的结拜大哥。
所以在易学总会没人敢惹他。
同在一个单位,有人太出风头,就有人会嫉妒。
这其中就包括魏文槐和李长远。
董春秋虽然是会长,但因为年龄大了,所以很多事根本不过问。
周子同出事后,董春秋觉得面子挂不住,就带着会里的几位元老去胡家讨说法。
本以为会起冲突,谁知道詹星直接出面道歉,并送了每人一副画和五万块钱,算是请罪。
魏文槐和李长远本来就不想来,一看人家这么有诚意,就劝董春秋见好就收。
董春秋要讨面子也是一时冲动,现在一看下面的人不愿意也不好强求。
人家给了钱,送了礼,也算找回了点面子。
所以这些人就撤了。
可回家三天后,当天去过胡家的几个人连接出事。
简直可以用霉星高照来形容。
有出门被撞的,有掉沟里的,董春秋更夸张,打了一个喷嚏,折了三根肋骨。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认为这是意外,但易学总会这些人都是人尖子。
马上就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后来在医院开了个会,发现出事的人都是到过胡家的。
所以自然想到詹星送的画有问题。
于是纷纷打电话回家,让家人或者朋友把画扔了。
画是扔了,但霉运并没有结束,甚至开始波及到家人。
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发生死人事件。
董春秋年龄大了,只好让魏文槐出面到胡家谈判。
再去与上次遇到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上次是客客气气赔礼道歉。
这次是横眉冷对嚣张跋扈。
后来詹星的师弟给魏文槐露了一手。
当时就把魏文槐惊着了,他本来就对周子同不满。
所以就做主与胡家合作一起对付项家。
魏文槐回去后果然所有人都没事了。
但与胡家合作的事,仅限于易学总会几个高层知道。
虽说是合作,但从此以后胡家除了要求他们不准插手项家的事情外,并没有找过他们。
就在昨天上午,胡家给几个人分别打了电话,让他们借探望项昆的名义来项家。
想办法从我手里把碗骗到手。
同时还送来了一件东西,就是闪着我眼睛的那个闪灵珠。
于是他们五个从昨天就开始演练,同时找了一个让我入理事会的理由来说服项昆与我见面。
项昆了解易学总会,与几个高层都很熟。
觉得我能入总会的理事,对项家好,对我也好,所以才让我和项诗瑶回来。
而且从中极力促成此事。
项昆根本就没想到,这几个老家伙心怀鬼胎。
我又问了几个问题,魏文槐都不知道。
于是我让保镖把魏文槐送回去,同时把他的腿给包扎一下。
接上来我又审了李长远,他的说辞和魏文槐一般无二。
董春秋和那个什么理事长也是如此。
论起这些事的来龙去脉还不如魏文槐和李长远知道得多。
还剩最后一个人,我都不太想审了。
因为最后这个人最年轻,论资历也最浅。
在里面就是个副理事长,叫卜臣卧。
当时项昆介绍了,但名子太怪,所以我没记住。
我本来想结束得了,可老四精神头十足。
也没跟我打招呼就把人给拖出来了。
卜臣卧虽说最年轻,但也有五十多岁了。
前面那一套我也没问,直接问我关心的问题。
“老卜,你知不知道周子同和项阳被关在哪儿吗?”
“不知道。”
“你如果不说实话,应该知道后果。”
“小先生,今天我服了,再说了我跟周子同关系不错,如果不是说来对付你,我是不会来找项家麻烦的。”
卜臣卧说得十分诚恳,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所以我准备一会儿找项昆求证一下,如果他说得都是真的,我就把他放了。
我吩咐保镖老四把他带回去。
卜臣卧刚站起来好像又想起点什么来。
“小先生,我除了第一次去胡家,还见过詹星一次。”
“什么时候?在哪儿?”
“刚过了年,在邙山六道岭。”
“详细说说。”
于是卜臣卧又重新坐下来。
“我没事的时候喜欢到处去转转,以感受天地的变化,刚过完年,我就去了邙山,结果转了一天,天快黑的时候我才下山。”
“正月天气正冷,一般人很少上山,我下山的时候听到有说话声,等走过去一看,竟然是詹星带着几个人进山,因为跟他有过节,所以我就躲在一块石头后面。”
“他们从石头前经过时,我隐约听他一个徒弟说了一句,有三绝看着,肯定万无一失。”
卜臣卧这一番话对我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线索。
我审问这些人的目的并不是翻旧账,而是想看看有没有项前一家或是项阳的线索。
卜臣卧说得也许只是巧合偶遇,但现在我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能。
“三绝是什么?”
卜臣卧摇了摇头,“不清楚,六道岭虽然属于邙山的一部分,实际上已经出省了。”
我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细节,他表示没了,知道的已经都说了。
我让老四把他送回屋,然后征求了陈桥的看法。
陈桥也认为六道岭没准是个突破口。
我觉得有必要亲自去一趟,有没有问题实地一看便知。
我后来又去问了项昆关于卜臣卧的事情。
项昆肯定了卜臣卧跟周子同关系好说法,我想着要不就把人放了。
但项昆建议我,要么不放,要么都放。
单独放了卜臣卧反而会将他孤立,让易学总会的人针对他。
我觉得项昆说得有道理,就决定再等等,看看詹星那边有什么动作。
吃过晚饭我想着今天终于可以早点睡个好觉了。
结果刚回到客房,手机突然响了。
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这部手机,只存了三个电话。
分别是项诗瑶、苏北渊和大老板的。
所以我看了一眼,就扔在一边没有接。
第一遍响过之后,紧接着又响了。
我想了想就算是打错了,也跟人家说一声,万一有急事呢?
于是接起了电话。
“喂!是小先生欧也吗?”
“是我,您是?”
“我是重云的妈妈映柔,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
其实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出是她了。
她有我电话按理说不算奇怪,毕竟她和苏北渊是两口子。
但她直接打给我,还是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嫂子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重云不想在医院待了,今天下午办了出院,结果刚刚睡着,就被噩梦吓醒了。”
映柔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其实在医院那个梦也没断过,我想着是不是血玉超度四十九天就没事了,所以也没麻烦您,结果回家还这样,孩子折腾的实在受不了了,我就想给您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前天晚上她睡觉有没有做那个梦?”
“是在医院碰到您那天吗?”
“对!”
“那天一宿几乎没睡,睡得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不过她一直睡到自然醒,也没听她说做噩梦。”
听映柔说完,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