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昆一听噌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
如果不是眼睛还没恢复,我感觉他能从床上跳下来。
“老三和项阳在哪儿?你们想怎么样?”
“放开董会长再说。”
“老陈,先把董春秋放了。”
尽管陈桥不太愿意,还是把董春秋放开了。
董春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停地捯气。
通过魏文槐的话,我也听出一些端倪。
看来他们不是受了戴天驰所托,而是替胡家来办事的。
刚才我还纳闷,明明我已经答就了苏北渊,两天后把碗给考古队。
为什么又来一拨要碗的。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只是我搞不懂,我手上有碗的消息,是怎么传到胡家去的?
我想了一下大概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古玩城赊给我碗的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医院有胡家安排的人。
但昨天晚上见我用碗的人并不多。
谁又是胡家安排的呢?
考古队的人昨天天黑时才住进医院,我被叫去治病也是随机的。
我本来还嘲笑詹星放了狠话后就没动作了,看来他们一直没闲着,竟然选择在暗中监视我。
“项昆,既然这样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让姓欧的把碗交出来,放我们走,我保证周子同和项阳的生命安全,一个碗换两条人命,很划算吧!”
魏文槐说完笑了起来,满嘴漏风。
这时,我的眼睛基本恢复了正常。
项昆还不行,眯着眼睛找我。
“小先生,你在哪儿?”
“项叔,我在这呢!”
说着我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床前拉住他的手。
我一动,魏文槐止住笑声,往边上闪了闪。
眼中带着恐惧看了我一眼。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碰到一起,魏文槐像见鬼了一样。
“你你你,你眼睛没事了?”
“我眼睛好得很,你那颗黑心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不可能,被电闪珠晃过,没有一个小时根本就缓不过来。”
“你这秘书长的见识太短了。”
我没跟他纠结这些没营养的话题,说着话扶项昆坐下。
“小先生,老三是为了项家,项阳失踪半年了,终于也有消息了。”
项昆很激动,跟我解释了半天。
我知道他说这么多话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让我拿碗保住周子同和项阳的命。
只不过项昆不好意思明说,毕竟我帮了项家不少。
拿周子同和项阳能威胁项昆却威胁不了我。
所以听项昆说完,我并没有着急表态。
不是我舍不得一个碗,而是我实在不喜欢他们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董春秋终于缓了过来。
“项昆,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胡家不算什么?可胡家请来了一尊大神,你斗不过的。”
说着看了看我。
“这小子我承认有两下子,可依旧没有胜算,你就把东西拿出来吧!这样老三和项阳都没事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家。”
项昆一句话不说,用手紧紧地握了握项诗瑶的手。
项诗瑶冰雪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她爸的意思。
只不过她咬着嘴唇,假装不懂,估计是怕给我压力,看都没看我一眼。
“董老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胜算?”
“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以为会两下子武把超儿就行了?我可以跟你透个底,詹大师可以杀人于无形,想杀你跟玩一样。”
董春秋一脸骄傲的表情,不知道还以为他自己有这种能力呢?
“照你这个说法,直接杀了我拿碗多省事,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这叫先礼后兵,我们易学总会也是爱惜你。”
“少跟我玩烟炮鬼吹灯,爱惜我?你怎么说得出口?刚才只要我大意一点命就没了。”
董春秋被怼得没话说,看着我直瞪眼。
我奇怪的是,刚刚话还不少的魏文槐,现在一言不发。
我扭头一看他,吓得他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直接靠在了墙上。
“你别看我,会长说得是真的。”
魏文槐一张嘴满口漏风。
我往地上一看,地上散落着好几颗牙。
我心里奇怪,比我预估的要多。
按理说不应该啊?我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仔细再一看,是我把魏文槐的假牙给打碎了。
他现在嘴里一颗牙也没有。
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真的假的不重要,想要碗也不是不可以,把周子同和项阳送回来。”
“不可能。”
魏文槐直接开口拒绝。
“你做不了主,可以给你主子打个电话。”
“能保住他俩的命就不赖了,你别得寸进尺。”
魏文槐看我没动手,有点来劲儿了。
这时陈桥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一脚踹向魏文槐。
魏文槐刚要躲,我一瞪眼,吓得他动作慢了半拍。
一脚正踹在胯骨上。
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然后恶毒地盯着陈桥,一言不发。
“如果不放人,碗就别想要了,用你们五条命换两条命,我们也不算吃亏。”
魏文槐和董春秋眼神交流了一下,这才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喂,詹大师。”
我一听接通了,把手伸了过去。
魏文槐尽管不太情愿,还是把手机给我递了过来。
我接过手机,接着按了免提键。
“秘书长,怎么样?成功了吗?”电话那头传来詹星的声音。
“你说呢?”我直接接话。
“计划这么周密,也没拿下你。”
“你一点都不意外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如果那么容易,你就不配当我的对手了。”
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想怎么样?”
“走马换将,五换二,你不亏。”
“不可能,五条狗罢了,没了就没了,再说了,他们去项家不少人都知道,如果人死了,麻烦的不是我,而是你。”
詹星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魏文槐的脸色异常难看。
“如果我加上一个碗呢?”
一听我说碗,对面沉默了。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博弈,这时候谁先开口,谁就丢了先机。
大概沉默了一分钟,对面说话了。
“我只是对你的碗有点好奇,但不是非要不可,只能换周子同,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你们绑周子同没用,不如我用五条狗换周子同,用碗换项阳。”
对面又不说话了,显然是在默默算账。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碗是不是真的?”
“你可以亲自来验货。”
“不必了,你现在就让他们把碗带回来。”
“一张纸画个鼻子,你好大的脸,我都没见到人,凭什么放他们走?还把碗带回去,你做梦吧?”
“既然这样就没得谈了,你们等着收尸吧?”
听对方的意思是要挂断电话。
项昆一听急了,“等等,你放了老三和我儿子,我们可以再谈谈。”
对面一听项昆的声音这才没挂电话。
“项昆,你想通了吗?这很好,等我电话吧!”
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我把手机扔给魏文槐。
“听见了吗?你们还给人家卖命,结果连条狗都不如。”
魏文槐和董春秋谁都没说话。
显然詹星的话对他们打击不小。
“陈叔,把人先关起来。”
陈桥开门把两个保镖叫进来,先把昏过去的三个人拖走,然后押着董春秋和魏文槐也出去了。
我看着项昆,他此时也看向我。
自言自语道:“我项昆是个罪人,对不起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