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什么事就说,不必客气。”
“我有急事要去一趟六道岭,你知道怎么走吗?”
“当然知道,不过六道岭很大,一半已经出省了,前面的路还勉强能过车,再往后就只能步行了。”
结果我再一细问,去往六道岭的路在翠雨峰的另一边。
我找苏北渊借了点油,和梁宽就出发了。
本来我以为还能顺点路,谁知道整岔劈了。
在这里虽然耽误的时间不算多,但来回一绕路,时间就长了。
我心里祈祷着项诗瑶可千万别出事。
九点多的时候我们总算步入正轨,向着六道岭驶去。
前面还好一点,越往里走越难走。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看到前面有块稍微大一点的空地。
空地上停着两辆车,其中一辆正是项诗瑶的。
看来我算的方向没问题。
本来我是计划来六道岭调查一番的,因为苏重云的事耽搁了一些时间。
但项昆他们要来,也没有必要瞒着我啊?
虽然昨天晚上项诗瑶生我的气,但是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因为生点气就冒险带着他爸到这里来。
如果卜臣卧说得是假的还好,至少他们没危险。
可一旦六道岭真是詹星藏向阳或是向前一家三口的地方。
那他们冒然跑过来,后果很难说。
毕竟卜臣卧还提到一个三绝。
而且没人知道三绝是什么?
是物还是人或者是怪也说不定。
以前我是不信妖怪的,但噬煞冥蚕改变了我的固有认知。
想起冥蚕来,突然发现从到工地起,就一直没见到它。
这小家伙可是以煞气为食的,从工地到墓穴一直煞气不断。
我不信它能忍得住美食的诱惑。
但我往眉上摸了摸,没有。
耳朵上摸,依然没有。
我把脑袋摸了个遍,还是没有。
梁宽站在一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兄弟,猫洗脸我见过不少,人这样洗脸我还是第一次见。”
“去去去,别跟我闹。”
开个玩笑本是正常事,但是我现在有点着急了。
这个好一个小东西,竟然骗了我?
前面所做的一切,果然是在演戏。
“欧也,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没想到你跟警安局老大都是朋友?”
“你怎么知道那是警安局老大?”
“废话,我是特种兵出身,肩上几个杠,几个花能瞒得了我?”
“不说这事了,再往里走,估计摩托也够呛了,我要徒步进山,你是跟着我,还是自己先回去?”
梁宽一听不乐意了。
“啥意思?项目副经理泡汤了?”
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一下子没憋住笑出声。
于是略带挑衅的口气问他:“再来一把急行军?”
“谁怕谁?”
我们俩又一次较上劲儿,开始加速进山。
这次是上山,路况也比上次难走得多。
走了一个小时后,我在一块空地上,发现有人踩踏过的痕迹。
应该是项诗瑶一行人在此休息过。
我和梁宽停下来缓了口气,并没有发现其它有用的线索。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急忙掏出来一看,是映柔打过来的。
我按下接听键,然而对面却没有声音。
再一看,手机没信号了。
“宽哥,你手机有信号吗?”
梁宽拿出来看了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又换了几个位置,终于又冒出了一格信号。
我刚要给映柔打回去,“叮”一声响,进来一条短信。
竟然是项诗瑶发过来的。
我急忙点进去一看,只有五个字。
六道岭,左边。
“这是什么意思?”
梁宽凑过来看了一眼,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等我再准备打电话时,信号再次消失了。
“宽哥,这可能是求救短信,咱们还得加快点步伐。”
于是我和梁宽再次启程。
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
我一下子明白了项诗瑶的意思。
看样子是提醒我走左边这条路。
我走到岔路口一看,果然在左侧的路口处,有一颗小树的树枝被折断了。
我掏出手机接着找信号,依然不行。
项诗瑶能从容地给我发信息,还在路口给留下记号。
说明人应该并无大碍。
问题是手机信号不稳定,我根本没办法确定短信是什么时候发出来的?
她能给我暗示,这就说明来六道岭不是她的主意。
能让她关机不联系我,估计除了项昆就没别人了。
项昆什么要背着我呢?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我和梁宽从早晨到现在,什么东西也没吃。
人是铁,饭是钢,不管多牛叉的风水师和特种兵,不吃不喝也不行。
于是我们稍稍放缓步伐,一边走一边找吃的。
然而还没等找到吃的,却等来了一场雨。
雨来得很突然,以至于我们俩都没找到适合躲雨的地方。
这场雨下得时间不长,但太急了。
等雨停了,我和梁宽已经变成了落汤鸡。
“欧也,我就不该信你,上次搭上一辆摩托车,现在又把手机搭上了,我跟你说,这个费用你得给我报销。”
我看了看同样报废的手机,也是一阵头大。
看来以后出门还得看看黄历才行。
手机坏了我倒是不心疼,可最后联系项诗瑶的希望也破灭了。
我们吹着冷风,翻过一道山梁。
刚爬到梁顶上,就闻到一阵阵花香飘来。
“嘶!啊!要是有点蜂蜜就好了。”
梁宽刚说完,我就听到梁下传来嗡嗡声。
“宽哥,你的嘴是开光了吧?想啥来啥!”
“如果真开光了,我就不想吃蜂蜜了,我想吃肉包子。”
梁宽的话音一落,我就真闻到一股蒸包子的味道。
“我擦,这也太神奇了。”
梁宽都傻了,呆呆地看着梁下一户人家,使劲儿咽了咽口水。
“欧也,今天我真是金口玉言啊!”
说着就直直往梁下走。
我顺着下山的路一看,五彩斑斓的艳花铺满了半山梁,争奇斗艳娇艳欲滴。
在梁下有两间茅屋,茅屋四周扎着木头栅栏。
栅栏里边是一排蜂箱,数不清的蜜蜂在蜂箱前和鲜花间忙碌穿梭。
茅屋顶上的烟囱是左右摇摆的炊烟。
想必包子的香味就是从屋子里飘上来的。
“欧也,你磨蹭啥呢?快点啊!”
闻着包子的香味,我肚子也咕咕直叫。
于是我加快脚步去追梁宽。
梁宽已经迫不及待了,几个箭步就冲到栅栏前。
“有人吗?”
他喊了一声,声音不太大,但回声不断在山谷中回荡。
梁宽见没人回答,就想翻栅栏进院。
我仿佛看见他两只手抓着包子在跟我示威。
于是我也加快步伐往前冲。
“宽哥,你等会儿我。”
他根本不理我,一下子翻过栅栏冲着小茅屋奔了过去。
这次竟然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把两扇木门给推开了。
随着屋门打开,包子的香味更加诱人。
我心想,这是什么馅的包子啊?
也太香了吧?
于是我也翻过栅栏向屋子走去。
刚到门口,就见梁宽把锅盖已经掀起来了。
我看着一锅热气腾腾的大白包子,忍不住直咽口水。
就在这时,从茅屋的里间传来了狗叫声。
我在心里还纳闷呢?
屋子里有狗,为什么早不叫,晚不叫,偏赶这时候叫?
梁宽已经抓起了两个包子。
还没等他下嘴呢!两只足有半人高的狗冲了出来。
“宽哥,先打狗。”
“肉包子打了狗还能回来吗?”
梁宽抓着包子转身就往外跑。
在他向我冲来的瞬间,我发现他两眼通红,目光略显呆滞。
我刚想问话,他一下子撞到我身上。
我一个趔趄被撞到屋门外。
“你干啥呢?能不能慢点?”
梁宽像疯了一样抓着包子就往蜂箱边上跑。
而此时,两只大狗已经扑到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