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的味道从唇上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阵的刺痛,茅小九愤怒的一把推开蓝离苏。
“蓝离苏,你疯了?!”
退开美人的唇,蓝离苏的理智似乎也恢复了些,他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对,我疯了,我是疯了。”
“但即使是疯了,我也不会放手的。茅小九,你别想逃,更别想撇清关系,你是我的夫人!”
茅小九眯着眼睛,突然觉得好笑:“我是你的夫人?你当真这么以为?宫央呢?她又算什么?别忘了,是你留下的她!你完全可以不留着宫央,可是你默认了她的存在,也是因为她留在了丞相府才会发生今晚的一切,蓝离苏,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是你!”
蓝离苏沉默。
他没想到会发生今晚的事情,的确,如茅小九而言,若是当时没留下宫央便没有其他的事情,是他的默认才使得之后的事情发生。
蓝离苏甚至不知道怎么解释。
解释他其实根本没在意过宫央的去留,甚至完全忘记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更忘记了她还留在自己府中吗?
他想,茅小九不会信的。
心,抽疼更甚,好像要爆炸一般,蓝离苏忍不住“嗯”了一声。
茅小九抬起头,就看到蓝离苏脸颊上的汗珠以及他因为隐忍而有些扭曲的脸。
“你……是蛊毒?”茅小九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明白了原因。
她离开退后,声音更冷:“蓝离苏,你先走吧,这种时候或许你我都应该冷静一下。今晚并非谈事的时机。”
蓝离苏没动。
茅小九继续道:“其实如你们这等高高在上的人,怎样的美人没见过?何苦非要是我?我忘了与你说,我这人眼睛容不得沙子,娶了我便不能娶别人,不能看别的女人,不能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可是,蓝离苏,你看,我的想法本就和你们这个时代背道而驰,不是吗?”
“所以……”
“我可以。”蓝离苏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我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你一个,旁的人与我有何关系?我只要你,只是你。”
茅小九不懂:“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其实算一算,你我认识也没多久吧?哪像你和宫央青梅竹马。”
“不熟,和她不熟。”
蓝离苏听到宫央二字便觉得烦躁,早知道他应该早早处理了这个女人,不过因为皇帝身体好了,皇室的人蓝离苏多少需要给点面子,这才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小九,我不知道喜欢你什么,但我知道,我喜欢你。”蓝离苏拉起茅小九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因为……只有在你面前,只有想起你,这儿才会痛。”
茅小九似乎被什么烫着了一般猛的抽回手。
“蓝离苏,我要想想。”
“我们快大婚了。”蓝离苏道。
“我知道。”茅小九转过身朝着床上走,“我不会逃婚的,但,我还要想想。”
“不要太迟。”蓝离苏放下药,“后背的伤,明早我来给你换药。”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整个房间恢复了寂静,连出去请大夫的勤月也不见踪影,谁也没有,茅小九突然感觉到了深深地孤寂,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
迷茫。
茅小九一晚上没睡着,房间烛火摇曳到熄灭,茅小九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若水从伞中出来:“姑娘,怎么了?”
茅小九回过神:“也没什么,胡思乱想而已。”
“可是因为蓝丞相?”
茅小九点头又摇头:“也不全是,还有宫央。”
“您的伤是那宫央做的?”若水看到了茅小九后背的伤,“需要我去……”
“不用,这样子也太便宜宫央了。”茅小九冷笑,“你不用插手,这次我亲自动手。”
之前不过是小小的警告而已,茅小九这个人,她从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之前宫央所作所为虽然让人厌烦,但说到底也没有把茅小九怎么样,茅小九索性稍微吓吓她了事,但今天的事情当真惹怒了茅小九。
不论是躺在地上的护月还是嚣张跋扈的宫央,两个画面都让她愤怒不已。
她的人,宫央也敢动!!
凌晨,天刚刚亮,茅小九就离开了房间,路上正好遇到了蓝枫。
“宫央在哪儿?”茅小九声音温和,听不出来一点儿愤怒。
蓝枫想到昨夜蓝离苏的指示,给茅小九指了方向,随即又道:“不如让蓝枫带夫人去吧。”
茅小九挥挥手:“不用了。”
蓝枫也没有强求,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看他的方向应该是去找蓝离苏了。
蓝离苏……
茅小九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蓝离苏以及昨天晚上近乎疯狂的那一个吻,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神智。
她摇摇头,驱散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朝着蓝枫指着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就到了地方。
是水牢。
也对,毕竟是丞相,没有个水牢也是奇怪。
只不过这应该也算是私设监狱,不知道老皇帝知道了会怎么样?
茅小九胡乱想着就到了地方。
宫央蜷缩在最里面,她身上湿漉漉的,看起来是进过水牢后又被带出去了,也许是因为自己说让蓝离苏交给自己处理吧。
宫央已经神志不清的昏迷着,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连一个守卫的都没有,茅小九做什么也不怕有人看到。
她开始在牢门口画阵。
此阵名为诛。
是鲜少的用于人身上的阵法,被阵法笼罩的人,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时时刻刻被阵法影响,沉寂在噩梦中不可自拔,白日里无事,一旦到了晚上就是噩梦的开始。
不过,那不仅仅是噩梦,也是真实。
最后,她会死在梦中。
茅小九减小了阵法的法力。
她终究是不忍心,或者说不想要背负上杀人的孽债。
背上了,总要还的,太累。
此阵不足以让宫央死,但却会让她更加的痛苦,茅小九想,那种痛苦下的宫央或许更想要死亡。
有时候,活着本身就是极其痛苦的一件事情。
设好阵法,茅小九看了眼昏迷的宫央,她衣服上也有血迹,整个人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看起来好像条丧家之犬一般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