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了周女士的生日请帖。周女士给我发的。
想到之前在M国的那个坚韧顽强的女士，看着没找到时间转交的玉佩，我收拾好自己，带上贺礼和玉佩，赴会。
和周女士的单独对话是我不曾想到的。
“小林，你来H国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啊？”
她热情地拉着我的手，穿着中式服装，眼睛里闪着以前我从没见过的光芒。
“这不想着不麻烦您嘛。周女士现在可真是，不同往日。”
我想着查出来的资料，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一口气说了出去。
周女士的笑脸一下子僵了下去，拉着我的手没了力气，我顺势松开。
周女士走到桌边，坐到太师椅上面，端起茶，抿了一口，说道：
“这件事情是我们家对不住你。当时柳老太爷不放权，只有联合许家的权势，才能让她在欢喜中放松警惕。况且你在M国，实在是太远了。柳如烟很多事情你都照顾不到。你的很多事情柳如烟也照顾不到。不过是，顺势而为。”
“顺势而为。”我的嘴里咀嚼着这四个字，“人心不古，这句话还真不假。”我轻笑着说道。
“这整件事情柳如烟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周女士看着我，好像是想到了当时在M国的日子，像是在怀念什么，喃喃说道。
“我确实应该怪你。我也不会原谅你。玉佩我已经收拾好了，放在贺礼里面。恕我没学会H国的礼仪，就先走了。”
我将贺礼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要走出门之前，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
“对了，顺势而为是个好词语。希望今后没有人也这样对你这么说。”
我顺手把门关上，也关住了那一声询问，“你是什么意思。”
柳如烟在别墅门口等我。看到我，她走过来。
她穿的是我曾经送她的就职礼物，一整套西服。正正合适，倒是有那么几分好看，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自己的眼光真好。
“经过你都知道了？”
“她都说了。”
“没可能了吗？”
“你觉得呢？”
我反问她，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深情。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又凑近看了看，确实是，深情。
说出来这个词，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连忙退了几步。
“先走了。”
我快步走到车前，听到她后面不紧不慢地走步声。我拉开车门，才听到她带着涩涩的声音说道：
“我刚回国，什么都没有。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
我听到这话，忍了很久的笑意终于憋不住了，我将车门一关，靠在车旁，仰起头，甩开头发
“这话你骗得了她，骗不了我。顺势而为，很好的词语。也不知道是谁顺了谁的势。”
柳如烟的眼睛突然睁大，然后又慢慢放缓，归于平静。
“你都猜到了？”
我没有回应这句话，拉开车门，留下一句。
“是顺势而为还是心动，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