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听了冯若然的吩咐，在后者第二次前往宫中时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拜别了关大人，按照关大人的指示走，她来到了战王府。
她绕到侧门，虚掩着的门一推就开，某位负责看门的门房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白芷嘴角抽了抽，堂堂战王府的守卫居然如此松懈？！
要是来的人不是她而是贼人，那岂不是要遭殃？！
白芷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那门房睁开眼瞧一瞧她，只好出声：“喂，你醒醒啊！”
一连喊了三声，那门房才施施然张开眼睛，不满地看向门外的白芷。
隔着一个门槛，白芷都感觉到他的起床气。
啊呸！
工作时本来就不应该打盹，他还好意思有起床气？！
那门房抓了抓头发，认命地站起来走到侧门前，跟白芷只有三步之遥。他上下打量她一番，她身上的装扮不像京城人，身边也没有跟着丫鬟，不像是会跟战王府扯上关系的人。
嘀咕着这姑娘怎么就跑过来开门，要知道战王府最好干的差事就是门房，三五七天内都未必有人上门。
“你谁啊？这里是战王府，你确定你没有敲错门口？”
“当然没找错门口！”白芷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叫白芷，就是姑娘让我来战王府找谨世子的，又怎么可能会走错？”
姑娘？
找世子的？
还叫白芷？
三个特征连在一起，门房忽然就意识到了这位白芷姑娘是谁了！
“药谷的人？”门房的态度软下来，侧过身让她进来。“我进去通报一声，你在这里坐着等。”
“好。”
白芷坐在刚从门房坐着的位置上，而那被她打开的门此刻也被虚掩上，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离开驿站进战王府的举动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更确定了药谷神医跟战王府有牵扯。
……
言谨之听说白芷就一个人过来找他，连忙让人把她带到书房。
门一关上，言谨之就开口问：“怎么就只有你一人，若然呢？”
白芷先行了一礼，这才回答：“姑娘被接进宫，皇上让她为皇后治病期间直接住在偏殿，宫里给她安排了宫女，不方便带我奴婢进去，就让奴婢来了战王府。”
言谨之蹙眉，“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时辰之前。”
“嗯……”言谨之点了点头，“让言卯去安排的你住处，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战王府，别私自外出，有什么事可以跟言卯说一声。”
“好。”
安排好了白芷的去处，言谨之敲了敲书桌，不多时就有人出现在房间里。
“来仪宫今日被清洗了，我们的人也折在里头，没能及时递出消息。”
“难怪……”
屋内就剩下手指轻敲着桌面的声音，“哒，哒哒，哒”……
良久，言谨之开口：“把人安插在她身边，保证她的安全。”
“是。”
“可知为何清洗来仪宫？”
底下的男子只是汇报：“根据给出的消息，说是姑娘走后皇上才清洗来仪宫，估计是跟皇后的病有关。”
“果然是中毒……”言谨之摆了摆手，那人下一刻就消失在书房。
那人走后，言谨之也没有在书房里待多久，而是询问他父王的去向。
“王爷还在军中，估计晚上才回府。”
“知道了，你去门口守着，一有消息就回来告诉我。”
“是。”
……
在药房待了一下午，冯若然终于捣鼓好了用来测毒的各种药粉，装了十多个瓶罐，带着绿柳往来仪宫走去。
绿柳陪着冯若然在药房里待了一下午，看着冯若然将一份份她觉得看起来差不多样子的药草研磨然后按照分量配好，然后在放小瓷罐里煮成糊状，然后分成了五份，每一份里头又添加了不一样的粉状物再调合，用这些东西真的能测试出皇后娘娘中的是什么毒吗？
“姑娘，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
绿柳只是落后冯若然半步，不多不少，说话也不需要特别大声就能让她听见。
倒是冯若然一愣，从来没有过人问她这样的问题，以往在她身边的不是同为医者就是对她的医术极度信任的人，根本就不会问这样白痴的问题。
绿柳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还没有资格去质疑皇上承认的大夫所做的药物。
“奴婢多嘴了。”
冯若然摆了摆手，想了想，还是举起了大拇指。
虽然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把皇后体内的毒素全都测试出来，但她想测试出皇后体内的毒有些什么应该不会太难。
没跟冯若然相处过多久，但绿柳还是理解了这手势表达的意思。
“希望皇后娘娘能尽快醒过来，到时候……姐姐们也能松一口气。”
冯若然：？
“自从皇后娘娘病了，来仪宫、不，整个皇宫都人人自危，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被皇上碰到自己做的不完美的地方要受罚。”绿柳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奴婢的姐妹就因为有一处灰尘没有扫干净被罚在雨中站着两个时辰。”
冯若然：就……就这？
她还以为皇上动不动就把人拉下去砍了。
“以前皇上很好说话的，都只是提点一句‘下次莫要再犯’、‘下次注意检查’，可如今……”
听到这些，冯若然倒是意外，身为九五之尊居然能有这么好脾气，以前争夺皇位可要拼个你死我活，应该只是装出来的假象，也就是这些单纯的宫人才会被骗，她可不信皇上会是好说话的人！
“心情不好也是能理解的，所以奴婢们都盼着皇后娘娘能快点好起来，姑娘是药谷来的神医，一定有办法可以让皇后娘娘好起来的！”
冯若然点了点头，指着来仪宫的方向，微张着嘴：我们快点过去吧！
虽然没有声音，绿柳也应了一声：“好！”
或许是因为得到了冯若然的保证，她的步伐变得轻快许多，要不是还记得这里是皇宫，都快蹦跳起来了。
冯若然好笑地看着她，这皇宫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污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