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们这是在开玩笑呢,你、你别在意!”杜太医试图挽救自己在冯若然心目中的形象,绝对不能成为一个吊儿郎当的太医!
冯若然尴尬而不失礼仪地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深究。
只不过冯若然和众位太医想要翻篇,但耐不住她身后那位宫女性子太耿直!
那宫女开口:“可是奴婢明明听见杜太医说什么赌局什么坐庄,剩下来五十两,还有明太医说的五百两,那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开玩笑啊!”
冯若然:……求求你闭嘴!
杜太医:……完了,宫女都知道我是妻管严了!
明太医:……我这张老脸今天是铁定要丢尽吗?!
其他太医:……幸好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逃过一劫!
宫女恍然不知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只是继续说:“宫中聚赌是犯法的,各位太医下次还是别做这种事情,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众太医:……他们似乎被威胁了?
冯若然:……为什么要把这个宫女指派给我!李公公是不是跟我有仇!
“知道了知道了,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众太医连忙表态,这次这么饿丢人,而且还被一个宫女给“威胁”了,他们那里还敢有下次啊!
没想到第一次打赌,就被当事人给发现了!
果然赌博碰不得!
杜太医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对着冯若然介绍道:“这位是明太医,是太医院的院首,这位是陈太医,这位是……”
随着杜太医的介绍,冯若然一一给他们行晚辈礼。
太医院的太医有很多位,不过冯若然也只是记住了其中几位,院首明太医,之前见过的杜太医,负责药材的陈太医,还有曾经的同——杜学义。
介绍过各人,杜太医带着冯若然把太医院逛了一遍,普通药材摆放处、珍贵药房摆放处、讨论病症用的会议厅,还有配置给太医的独立药房。
太医院看着大,实际上也就那几个地方。
杜太医介绍完了之后就带着冯若然领了属于她的药房,“为皇后治病期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需求。之前听你说要验毒,这药房清净,而且没有钥匙的人也进不去,可以安心验毒。”
这感情好啊!
冯若然接过钥匙,进去看了一眼,很是满意这个地方。
“平时太医若是留在太医院值日,都会在自己的药房里休息,你看要不要也放置一张小榻,作歇息之用。”
杜太医会有这样一问,是因为冯若然被皇上安排住进来仪宫的偏殿,只是太医院在前朝,而来仪宫在后宫,一来一回花费不少时间,还不如直接在太医院里休息。
冯若然也想到了这个,对着杜太医点了点头。
“那我这就去安排。”
杜太医走后,冯若然终于有时间跟李公公指派给她那位性格耿直的宫女独处。
药房里有笔墨,冯若然走过去研磨,刚拿起墨条,那宫女就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墨条,顶替她研墨。
还挺机灵的,难怪李公公会指派她!
刚开始研墨,墨色不够浓郁,但对于冯若然来说,能看到字迹就足够了,所以她提笔沾墨,写道:【你名字】
“奴婢绿柳,奉李公公之命伺候姑娘在宫中的起居。”
冯若然不意外,她不能带白芷进来,当然得给她安排人!
【方才,你不该多嘴】
绿柳手一顿,没想到姑娘第一句话居然是训诉她。
“奴婢……知错。”
【这次算了,没有下次】
“奴婢省得。”
【你先去帮我那些药草】
“遵命。”
冯若然提笔写下药名和分量,交给绿柳去办。
没过多久,杜太医就带着人抬着卧榻进来,按照冯若然的意愿放到一旁。
“我先去忙,有什么事你可以到药房里找我,傍晚离宫。今晚明太医值日,有事可寻他。”
交代完,杜太医这才离开。
紧接着杜学义来了。
冯若然刚整理好工具,等着绿柳把药草带回来,看到杜学义,她不自觉地皱眉。
怎么又是他?
杜学义一进来就开口:“没想到你居然会是穆神医的弟子,刚才我不知情,并非是故意拦着你。”
冯若然点头。
“以前我不知实情,说了不少蠢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这话的时候,杜学义的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眼,没敢与她对视。
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错。
那些话她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也不会刻意去记住。
她只记得当时他说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为着她好,只是这自认为的“好”是基于对她的不了解,加上她当时想着反正就只相处一年,日后未必相见,完全没放在心上。
其实当时在太医院门口,杜学义能一眼就认出她来让她有些诧异,毕竟都已经三年没见,她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而且谁会刻意去记住一个三年前见过的人?
至少冯若然当时是因为之前被杜太医唤起了记忆,这才能在看到他第一眼就能跟记忆中的杜学义对上号。
说完这些话,杜学义也不等冯若然就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就为了说两句话特地找过来?
杜学义……吗?
看来不是一个古板的人,应该能好好相处。
冯若然轻笑,在这宫中难得看到熟悉的面孔,还是希望能处好关系,这才让人觉得安心……
等绿柳带着药草回来,冯若然就开始准备验毒的工具,今晚……应该就可以测试出皇后身上的毒有多少种,然后就可以验里头的毒药都是什么,接着才能配置解药。
想到皇后身上冒出来的种种症状和痕迹,冯若然忽然升起了好胜心。
那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混合毒,配出解药的难度不是一般高,而且失败率也很高,非常有挑战性!
皇后中毒之后昏迷不醒一个多月,再良好的底子也会被拖垮,而且天天只能依靠喂流食来维持性命,终有一天会支持不住。
她必须要跟天抢时间,所以她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月的限期,在那之前必须要让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