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说儿臣身为女子不能在朝堂进谏,那儿臣便说说我这个女子都做了什么,当时流民之难,关门口处那么多难民无处安置,傅大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是儿臣提议建立救济所,教他们安身立命之本的。”
“沧州有难,也是儿臣去西北请兵,请求韩光将军支援沧州,这才得以守住了沧州这座城。这件事情朝中的官员哪一个做到了?他们都有进谏的权利,为什么儿臣没有,如果要是因为这些,就剥夺了儿臣进谏的权利,那朝中的这些大臣有几个人有资格上谏的,毕竟他们可什么都没有做!”
宜光这话说的霸气。
她之所以敢,那是因为她有底气。
因为她没有夸大其词,她说的所有话都是对的。
“九殿下,您这是在明里暗里指责其他的大臣不如你们,有些大臣那可是三朝重臣,为咱们澧朝做了多少贡献,岂是你一个小女子说比就能比的,这未免也有些太过无理了吧。”张大人挥动袖子,直接当着景和帝的面说宜光的不是。
他就是看不惯,宜光这一个小小女子,竟然敢如此猖狂,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三朝重臣?那我外祖父崔公也是三朝重臣,无论是身份还是家世还是所作所为,都给了我资格在朝堂上进谏,张大人若是看不惯,那你也做出点成绩来啊。”
宜光直接回怼,根本没有给张大人任何颜面。
像他这种墙头草,就不配在朝堂当中为官,就是一条鱼腥了一锅汤!
“你!”
“张大人,平日里老夫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多话要说啊,论功绩,九殿下这几件事情做的确实漂亮,老夫也称赞九殿下是女中豪杰,既然是群臣进谏,拿给殿下一次机会又能如何?”陆尚书站了出来,他知道宜光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听陆淮之所言,更懂宜光这孩子的不易。
如果这个时候他在不站出来帮她说几句,那她真的就是孤立无援了。
“是啊,陛下,臣现在也有些好奇,九殿下到底能够说出点什么来呢,不妨让我们众人看看,九殿下有什么见解?”一向不愿意插手这件事情的原禛清也破天荒的开了口。
他睥睨着宜光,似笑非笑的说道。
因为就连原禛清都没有想到,宜光竟然可以为了谢迁勇敢到这种地步。
哪怕到时候受千夫所指,她也心甘情愿。
一个死人,竟然值得她这样记挂。
“没想到九殿下的事迹竟然感动了这么多人,那我们又好说什么呢,自然也同意九殿下在此了。”傅疏眼看着局势变得有一些不对,他也只能咬着牙说出让宜光留在这里的话。
反正不管她今日怎么挣扎,这谢家军的兵符都缴定了。
他都没有找到兵符,更别说是宜光了。
“也把也罢,那就先让其他大臣说,你就先在一旁听着吧。”景和帝也有些无奈,但是迫于群臣的压力,他只能这样答应下来。
反正百官进谏有太多要说,等到轮到宜光的时候,那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果不其然,一开始说话的那些都是朝中的重臣,只不过说来说去到底也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陆尚书向来谨慎,但他也是有话直说,把朝中民税之事又重新翻了出来,说到这里的时候,景和帝的脸色果然凝重了些。
因为陆尚书始终觉得,征收民税之事是合理,但应该尽量减少。
这也是从前谢侯爷的夙愿,只可惜到他死了都没有办法实现,他们两个人是故交,所以这件事情也只能他替谢侯爷说出口了。
“这件事情朕知道了,只是民税之事没有那么好解决的,如今战事还频繁发生,国库吃紧,征收民税势在必行啊。”
景和帝摇了摇头,只是应承下来,却根本都没有想任何解决办法。
太多事情都是这样不了了之,这才导致澧朝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
民不聊生也就算了,百姓们一个个也都唉声叹气,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宜光从前以为是那些百姓太过分,现在看来,民不聊生完全是因为君王的忽视。
“朝中官员每月的俸禄就是征收民税的十分之一,若是减少俸禄,或许会缓解百姓们的压力呢。”
陆尚书斗胆一提,他说出这句话,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朝廷当中的大臣。
果不其然,他说完这句话马上就遭到了攻击。
“陆尚书,您还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啊,对于你们这种高 官来说,减少俸禄当然不影响什么,可是对于其他州的那些官员来说,要是再削减俸禄,那就不够他们生活的开支了,难道您要他喝西北风吗?”
说话的正是原本祁玉的下属。
他现在应该是站在傅疏的阵营。
“那就从高 官开始,老夫就不信,这点俸禄我们难道节省不出来吗?”陆尚书被他说的也有些生气。
说起来是为了地方州的官员,其实就是担心自己罢了。
何必这样假惺惺的说这些。
“够了,这件事情到时候再议,傅少师,该你说说了。”
景和帝打断,不想听他们继续在这件事情上争吵。
反正他的稍后再议,那就是再也不议,就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就好了。
“臣倒是没有什么上谏的,只不过臣在派人寻找谢小将军的尸首的时候,在他身上搜到了谢家的兵符,臣觉得,既然谢家无主,那这兵符,就应该交给圣上保管!”
傅疏这把兵符拱手让人的姿态还真是有些好笑。
看他表现得真切,宜光还真的以为他手里面拿着的就是真的兵符呢。
谢迁就算是再蠢,也绝对不可能随身携带兵符,更不可能在临死之前被傅疏这样的人找到。
“谢家兵符?这怎么可能,傅少师不会是随便拿出来一个兵符,就是为了糊弄我们的吧?”宜楼皱着眼眉,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不信傅疏会拿到兵符。
“八皇子,这军政之事你不懂也正常,但你又何出此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