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这兵符,并非在我手上。”谢夫人也有些为难,她摇了摇头。
“只不过,侯爷走的时候,把这个东西交给了我。”
她说完,就从怀中拿出来了一张图纸,那上面画的确实是兵符。
这谢家兵符很少有人见过,所以凭借这张图纸,她倒是可以断定兵符的真假。
“而且侯爷交待过,这图纸里面另有玄机。”谢夫人轻轻指出来了一个地方,然后拿起来透过光影,上面竟然有一个淡淡的谢字。
这也就是证明,原本的那个兵符如果放在阳光之下,也会有这样的构造。
宜光瞬间明白了一切。
看来两日之后的群臣进谏,她有必要参加一下了。
“只是谢夫人,你在家要好好保重身子,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谢家军丢了兵符。”宜光目光如炬,心中已经笃定了想法。
既然傅疏要做个大的,那她就陪傅疏玩玩。
“万事小心。”
谢夫人知道宜光要做什么,有些话她没有办法直说,所以也只能言尽于此。
她身为妇人,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这条路艰险,她也知道交给宜光不对,可是她的夫君儿子都已经离世,她也要为谢家军做些什么。
宜光点头,转身消失在了谢夫人的视线当中。
回去的路上,宜光的眼神一直落在她面前的兵符之上,自古以来这兵符都是暗藏玄机的,如果到时候傅疏不承认的话,她就拿出这张图纸。
就算朝堂当中的大臣不知道,那千万的谢家军肯定有一人见过谢家兵符。
两日之后,正是群臣进谏的日子,那些大臣一个个有模有样的,穿着深红色的官府,手中还拿着谏书,都在门口等着进太和殿。
数百位臣子皆候在此处,哪怕是祭祖大典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宜光站在远处,神情淡漠。
谷雨有些担心到时候宜光的出现会让陛下不开心:“可是殿下,您真的要去吗,后宫之女不能干政,如果你出现在朝堂之上,那些大臣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到时候所谓的群臣进谏可能会成为攻击宜光的大会。
那些本就想要跟着傅疏谋利的大臣肯定会群起而攻之。
“没事,我不怕,我的名声在京城中那都已经差到什么境地了,我还怕这些大臣讨论我吗,我现在就是害怕傅疏他拿不出兵符,到时候我的这一切都白准备了。”
宜光眯了眯眼睛,握紧了手中的图纸。
她现在什么都不害怕,她只害怕谢家军最后落入了傅疏的手中。
那到时候国不将国,整个朝野就全部乱了套了。
“走吧,我们也该过去了。”
宜光手里也拿着谏书,只不过她今日没有穿着普通的裙子,而是穿着一身华服,这是在重大场合的时候公主才会穿的衣裙。
上面的金色刺绣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大臣眯了眯眼睛,看着宜光一介女子走到了众人面前,一个个都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公主殿下,您这是做什么?今日是大臣进谏的日子,一个女子跑过来凑什么热闹啊?”说话的正是张大人,他知道宜光同谢迁关系匪浅,今日过来应该就是帮谢家人说话的吧。
“我过来做什么?好像同张大人您没有任何关系吧,您也说过今日是群臣进谏的日子,既然其他州的那些官员都可以过来,那我身为皇宫之人为什么就不可以,难不成进谏这种东西还要有男女之别吗?我作为澧朝的公主,父皇的女儿,同父皇也是君臣之间的关系,我如何不能来了?”宜光的话说的振振有词,惹的张大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平日里就听这九公主嘴上的功夫了得,今日一见倒是确实如此。
傅疏刚好此时走了过来,今日的他戴着乌纱帽,气势都比往日足了几分。
之前他在朝堂当中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如今这世事变迁,竟让他侥幸的立于不败之地,也难怪上一世他会轻而易举的夺得皇位,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他有手段,更因为他的运气比别人好几分吧。
只是运气这东西上辈子用没了,这辈子可就用不上了。
“九殿下还是这么能言善辩啊,只不过你今天来是想要说什么呢,这群臣进谏那可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有些大臣都是从远道而来,这进谏结束之后可都是要离开的,哪有时间陪公主殿下过家家呢。”傅疏勾起嘴角,语气嘲讽。
“哦?难道我一个人就能耽误大家这么多的时间吗?你既然说那些大城市远道而来,为什么不让他们先进谏呢,反而要把我排在后面,这是哪里来的道理,莫非你是觉得皇室之人,不配进谏?”
宜光说完,还把目光投到了身后的宜楼和宜章身上,宜楼在刑部本来就有官职,所以他来进谏再正常不过。
可是宜章却什么身份都没有,如果不是丽嫔强制他过来,他今日根本不可能过来进谏。
被宜光这样一说,他还有些羞愧的把头低了下来。
“宣众人入殿——”
高内侍的声音从大殿当中传来,傅疏见宜光都这么说了,这里的大臣又这么多,他要是当着众人的面出言不逊,倒是让旁人觉得他们两个人私底下肯定是有什么恩怨。
干脆什么都不说,到时候景和帝看到宜光,自然会把她赶出去的。
果不其然,等到宜光进殿的时候,景和帝就注意到了一身华服同诸位大臣格格不入的宜光。
“宜光,你来做什么?”景和帝皱着眼眉不解的问道。
“儿臣前来,自然是为了上谏。”
宜光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认真的说道。
其余的大臣议论纷纷,就差戳着宜光的脊梁骨说话。
“胡闹,哪有一个女子上谏的道理,还不赶快把九殿下带下去!”景和帝冲旁人使了一个眼色,说着就要把宜光带走。
“为何不能?”宜光当即出声,今日,她就要改一改澧朝这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