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不要同这样的人多费口舌了,这个时候谢小将军应该已经出来了。”子晟走到她的身边,这还是他破天荒地向着宜光说话。
从前他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看来今日这宜元真的是踩到了他的底线,让子晟这样的人也不得不多说两句了。
“你是哪里来的下人,竟然敢对我动手,你是疯了吧?”宜元捂着胸口,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看来子晟这一脚还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否则以他的本事,宜元现在内脏应该都已经破损了。
“我是殿下的侍卫,你擅自对殿下动手,我就打你又怎么样。”子晟睥睨着宜元,眼睛里面全部都是不屑。
他这样的人也配当皇子,他现在还真的有些好奇那景和帝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否则怎么会生出来这么个窝囊的儿子。
他好歹也是宜光的哥哥,两个人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当真是好笑。
“算了,不要理他了,就让他在这闹吧,如果他还继续在这的话,就让刑部的人去找父皇,先教教我这皇兄规矩再说。”宜光说完,就提起裙摆转身离开。
她多看一眼宜元这样的人,都只觉得晦气。
如果她是景和帝,那肯定要直接把宜元从京城当中赶出去。
免得让他待在京城当中,丢人现眼。
“宜光你这个贱人,你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妹妹,我们两个都不会放过你。”
原本宜光也打算离开了,可是她听到妹妹二字,却突然停顿了步伐。
哦,宜若。
她最近实在是有些忙,还忘记了宜若竟然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京城。
也是,毕竟她也是祁家的家眷,所以按道理来讲,她理应被变卖为奴。
“你不说我还忘了,说到你妹妹,我倒是突然有一个不错的想法,听说这澧朝当中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潢州,而是荆州边缘的陈家镇,听闻那里的人向来最痛恨的就是京城当中的达官贵人,你说如果我把你的妹妹贬到那个地方为奴,是不是也挺痛快的,毕竟她可是杀害我母后的真凶呢。”
宜光回首,盯着宜元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怎么敢?那是朝中官员的事情,你凭什么插手?”宜元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底里也多了些恐惧。
“我为什么不敢呢?她做了那么多错事,理应受到惩罚,哦还有,历朝历代像你这样不守规矩的皇子好像也有被发配到那里的,所以你要是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就把你死不悔改的事情告诉父皇,到时候让他惩罚你不就好了吗?”
宜光轻笑,对付宜元这样胆小的人,她只需要随便想出来一些办法就好。
只要是能够让他受苦的,他都会吓的不敢说话。
“你这个疯子,你真的是疯了。”他重重挥袖,转身离开,也没有再说要救宜若的话。
毕竟他之所以那样说,也是为了吓唬宜光。
如果真的为了自己这个妹妹而送上了他的性命,那他才是蠢呢。
既然宜光没有被他吓到,他当然要赶紧离开了。
“殿下,谢小将军他们出来了。”
谷雨在一旁提醒道,宜光这才注意到从大牢当中走出来的谢迁。
他的身上被鲜血沾染,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宜光上前,走到了他的身边踮起脚,用手中的手帕替他擦去了脸上的血迹。
“我们离开这里吧。”
谢迁看向宜光,再看看自己浑身是血的样子,最后躲避了宜光的眼神。
“你不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可怕吗?”
他低声问道。
“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有何可怕,况且你杀了他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整个谢家和整个崔氏,没什么可怕的。”宜光轻声安抚,不知道谢迁为什么出来会这样说。
可是平日里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不也应该英勇杀敌吗,为何杀掉了祁玉,他会如此表现。
“你说的对,我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先回惊岚殿吧,等我处理好这段事情,再来看你。”
这是谢迁第一次对宜光有些回避,他也没有理会站在原地的宜光,直接转身离开。
等到谢迁走了之后,底下刑部的衙役才在一旁小声讨论。
“平日里觉得这个谢小将军面善,心也善,没想到他动起手来竟然如此可怕。”
“这和原大人也不相上下呢。”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倒是没有进去看,只听到祁玉一声声的哭喊,不过他犯了那么大的罪,受点苦不是也应该的吗?”
可是另外一个衙役却不这么觉得,刑部的惩罚有很多,这样残忍的还是第一次见。
“你是不知道,谢小将军不知道给祁玉用了什么东西,让他的四肢开始溃烂,我们刚刚进去收拾尸体的时候发现祁玉不但少了一个手臂,而且四肢乌黑,上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一样,就连骨头都碎了,祁玉这一天一夜在牢里基本上保持的都是清醒的状态,谢小将军一看就没有给他一个痛快啊。而且最后还是死于斩首之刑,从前觉得这朝中手段最厉害的就是原大人,现在来看,谢小将军也很不一般啊。”
走出来说话的那个人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宜光站在原地,就是他们在那里讨论一下,谁也不由得变冷,难怪谢迁走出来的时候会表现出那副模样。
“你们站在那里讨论什么呢?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人也死了,那就证明没有什么值得你们在此讨论的,祁玉犯下了那样的重罪,害了数百人,这样痛快的让他死已经是给他的恩赐了,如果我是谢小将军,我巴不得折磨他三天三夜。”宜光厉声呵斥。
这些人无非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们根本不会懂的被仇恨支配是什么滋味,他们只会用搬弄是非来伤害一个人。
“你们还不退下!”陆淮之皱着眼眉,把那些胡言乱语的衙役都赶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