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
什么利用?
所以在原禛清这里,自己同谢迁的感情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她利用谢迁?
“呵。”
宜光苦笑:“果然啊,在原大人这里,什么都是利用,那你怎么就不想想,万一我同谢小将军是有真情实感在的呢,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利用了他?”
“原禛清,你总是问我你到底哪里不如谢迁,那我现在告诉你,谢迁于我从来都不要求回报,哪怕是我喜欢上了别人,他也不会像你这样歇斯底里的问我为什么不选择他,这就是你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还有,我从始至终也没有利用过你,你帮我的每一次,我都已经报答给你了,所以我们两个现在算是扯平,日后就当不认识就好。”
宜光从前不愿意同原禛清讲这些,那是她觉得,两个人就算不是朋友,那好歹也是 有些交情的吧。
可自从围猎场上的事情和王家婚宴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她才发现,他们两个人之间也只不过是合作的关系。
从始至终都是。
再加上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宜光没有原谅他的可能。
“所以是我慢了一步对吗?”原禛清松开了她的手腕,那水袖从手中滑落,他想要抓住,最后却只触碰到了空气。
好像他越想要握紧什么,什么东西就跑的越快。
“不是,是你从没有迈开你的步伐。”
宜光看着原禛清,一字一句回答。
话,她就说到这里。
两个人的关系此刻也分明了。
至于从前的事情,宜光可以过往不究,但她如今终于可以嫁给谢迁,她决不允许任何人的出现,阻拦他们两个人。
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原禛清第一次没有追上去。
一直以来,他都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可如今他也质疑自己,如此,真的对吗?
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只让宜光更恨他了而已。
“大人,四殿下,好像找您。”一旁的衙役从旁边走了过来,看着原禛清愁容不展的样子,也犹豫自己要不要开口。
宜和?
还真的是越不想见到谁,谁就越上杆子凑到面前啊。
正好,他心中有一股无名怒火,那不妨找宜和好好发泄一下。
远安宫内,丽嫔坐在椅子上,看着浑身是水的宜和也不敢说话。
只能命人去给她煮一碗姜茶。
“那件事情本宫听说了,本宫倒是觉得,其实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一门婚事而已,让宜光嫁给谢迁又能怎么样,你又不中意谢迁。”
丽嫔语重心长的劝说,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是因为这件事情大发脾气。
“母妃,你懂什么啊?我当然可以不嫁给谢迁,但是嫁给谢迁的那个人绝对不能是宜光,这样她不是就得偿所愿了吗?我怎么能甘心?”
宜和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上的寒冷,可是这些照比今日宜光同她说的话,也不算什么。
看着宜光清醒的知道一切,那才是让她感觉到背脊发寒的事。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宜光都不清楚,这么看来,是她被人当做跳梁小丑,一直埋在宜光的鼓里了。
“本宫当然知道你不甘心,只是这件事情是陛下下的旨意,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啊?”
丽嫔坐在了椅子上,手脚冰凉。
现在自己也拿不到这执掌六宫的大权,上一次因为想要这权利,还被安星柔给摆了一道。
她们现在完全就是走在了死胡同当中,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办法当然有啊,只要让某些人不这么顺利的活下来,那就是解决一切的完美办法。”
说到底,宜和还是想让宜光死。
她这样的贱人,凭什么能够得到幸福。
“你们这远安宫可没有平时热闹了。”门外,一道凛冽的声音回荡在宫殿当中。
底下的侍女跟在原禛清的身后,都大气不敢喘。
毕竟这原禛清喜怒无常,若是惹他不开心,自己的小命可不保。
“原大人,你可终于来了。”宜和喝下那晚姜汤,辛辣的气息回荡在唇齿之间。
看着这个临阵倒戈的墙头草,宜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当时不是原禛清改口,这件事情怎么会发生到今日这个地步。
“你找我干什么呀?王家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要个说法呢,你现在又急三火四的把我叫到这远安宫,到底所谓何事?”原禛清也不再伪装,直接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想看看宜和的下文。
这个女人可真是足够蠢,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就她还在傅疏的背后做军师?她做的明白吗。
“我找原大人过来自然是有我自己的事情,怎么原大人这就忘记了?当初是你临阵脱逃关键时刻改了口所以这件事情才失败的,怎么现在原大人口口声声说要找我要个说法?你要找我要什么说法?我又该给你什么说法?”宜和重重的放下碗,冷眼看着原禛清。
真是可恨啊。
他这样自私的人都能对宜光情有独钟,宜光这个小贱人,到底何德何能啊。
“宜和你少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你今日把我叫到这远安宫,无非就是让我承认当日的事情我做错了。明明就是你计划的不对所以才导致这样的纰漏,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可以善罢甘休,但你也给我听好日后你少用这种口吻威胁我,不然我可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原禛清眯了眯眼睛,眼眶当中闪烁着杀伐。
他可不是君子,从来都不对女人动手。
“怎么?原大人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宜光和谢迁成婚?你都不做点什么的吗?”宜和见他这么说,也有些着急。
现在他们两个本来应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为什么原禛清就要这样放弃了?
“这是陛下下的旨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你我有什么想法也没有办法改变。”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所以宜和还想要做什么呢?做什么都只不过是徒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