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既然泰叔你也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那我们就直接让真凶出现,她插翅难逃的时候,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
宜光的手垂了下来,无力的靠在了床榻之上。
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那些人若是知道她没有死,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现在恰好她又在宫外,刚好给了那些人动手的机会,所以何不将计就计,让那些想要害她的人,自己露出马脚呢。
“泰叔,那这些时日,您还是尽可能的让我的毒缓慢发作,我还不想死的那么早。”宜光的杏眸清澈如水,眼光潋滟。
她说的是实话。
她还没有游遍这澧朝的大好河山,所以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死掉。
“放心吧,虽然我的医术不敢说是这世间最厉害的,但殿下怎么说也算是老夫的半个徒儿,老夫就算倾尽所有,也绝对不会让殿下有事的。”
泰叔一本正经的回答,已经赌上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名誉。
“那我需要做什么?”谢迁看着宜光,凤目泛红。
宜光知道,这些日子谢迁陪在她身边也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好觉。
“你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用管,守在我身边就好,这几日 你对外也要宣称很忙的样子,这样才会让那些人放松警惕,我心里虽然知道是谁,但是,现在来讲还不太确定。”
毕竟如果是傅殊出手的话,那应该会和宜和有些不同。
要是换做宜和,估计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了,所以她是觉得,这次的事情应该是和傅殊有关系。
毕竟上一世她再傅殊身边待了那么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是清楚的。
“好,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守好你的。”
谢迁轻抚宜光的发梢,语气温柔。
“再让谷雨回宫散播消息,就说我外出去逍遥楼的时候病倒了,到时候,我想要见到的那些人,自然就会送上门来了。”
宜光眯着眼睛,心下已然运筹帷幄。
不到一日,宜光病重的消息便已经传到了宫中。
弄得整个皇宫都人心惶惶的,平日里看起来跟个没事人的九殿下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严重了。
甚至有的宫都在传,宜光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才导致她落得如此下场。
远安宫内。
丽嫔兴奋的握着手中手帕,听着外面传来的消息,整个人异常的振奋。
她还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宜光真的会落入她们的手中。
一开始她还觉得,宜和弄的这个什么下毒有些不太靠谱。
但是现在她才发觉,不靠谱的是自己的想法而已。
“和儿,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聪明,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给除掉了!”
丽嫔惊喜的看向自己的女儿,可是看她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样开心。
“神不知鬼不觉?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按照我规定的计量来说,她不可能紧紧只是病重啊。”宜和坐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她都已经设计好了,只要按照她定的剂量服用,不出七日,宜光定然会精血用尽暴毙而亡,而且只要处理好食物残渣,那就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命大,还能苟延残喘。
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有人从中作梗,所以就连宜和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病重那就意味着已经救不回来了啊,你难道不记得皇后是怎么死的了吗?当时她也是病重,也是无力回天啊,所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丽嫔倒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急迫,反正她都已经病重了,到时候就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就好了啊。
何必担忧。
“哼,她是一定会死的,我只不过是怕她死之前还连累到我而已,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宫中,有了皇后的前车之鉴,大家都觉得宜光这样莫名其妙的病重可能是被人给害了,所以我必须要想个办法让众人改变口风。”
宜和谨慎的回答,若是被旁人得知这件事情同他们远安宫有关联,那她才是最麻烦的那个人。
“那就说她是得了什么传染病不就好了,反正宜光之前也经常到处乱跑,谁知道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人呢?而且那些流民当中,也经常会有人带着传染病啊,你只需要随便找一个借口,到时候就算陛下想管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办法插手。”
丽嫔这下终于给宜和提了一个好的建议。
是啊,这京城当中太多人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只要她说宜光是感染了什么传染病,到时候旁人就算是想要帮宜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毕竟人人都担心到时候自己因为宜光感染上了什么病。
“那就按母妃说的办。”
果然,第二日,整个宫中的口风就彻底发生了转变,人人都说,宜光是不小心遇到了流民,所以才会感染传染病的。
太和殿内,景和帝皱着眼眉,听着高内侍在一旁说这件事情,心中只觉得麻烦。
这个宜光,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待在宫中,可是偏偏总是要闹出一些事情出来。
“所以你的意下如何啊?”
景和帝没有说其他的,只是问高内侍意下如何。
纵使是他自己的女儿,他也没有什么要管的意思。
那可是传染病啊,若是整个宫中都被她给感染了,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奴才能有什么想法啊,但九殿下毕竟是公主,不管怎么样,陛下还是派人去看看比较好。”
高内侍也有些于心不忍。
宜光这丫头行事也有个度,若是真的因为这样折磨人的病症死了,那他心里还真的有些过意不去呢。
“也行,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反正到时候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及时来报吧,朕最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应该管不了这些琐事了。”
最后,景和帝只用“琐事”二字来形容宜光的病症。
高内侍眉头一挑,只觉得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