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光就这样躺在床榻上,看着自己“门庭冷落”也有些奇怪。
按道理来讲,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不少人登门拜访吗。
好说歹说她也是个公主啊,不至于一个来看望她的人都没有吧。
若是没有那些人掩护,她等的人到时候又会找到什么机会来呢。
她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最后还是决定等到谢迁回来之后再问问清楚。
等到谢迁回去的时候,她才费力的起身,看着他面色也不太好,宜光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宫里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
“应该是宫里又出了什么问题吧,没关系的,我现在啊,已经什么都能承受了。”宜光淡然的说道,也不想让谢迁再替她忧心。
“是宫里面有人传闻,你感染了传染症,所以才没有一个人过来的,我们还要按照原来的计划做吗?”
最重要的是,他今日见到了高内侍,但是有些话,他不想转达给宜光。
也怕她会伤心。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所谓,反正下毒之人肯定知道我不是得了传染症,到时候不管怎么样,他们应该都会派人过来的。”宜光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最起码不是最坏的那一种可能。
如果是最坏的那一种可能,她只担心会被那人戳破自己的伎俩。
“所以我们就耐心等待吧,只要我们肯等,那人肯定是会出现的,到时候我们就借此机会拿到解药,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宜光的目光也稍微坚定了些。
夜半十分,许是药力的作用,又许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宜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虚弱的要命。
这雅间当中本来就有一个暗格,为了掩人耳目,谢迁平日里就睡在这暗格当中。
月色悄然爬上,薄薄的一层月纱将宜光笼罩。
等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果然已经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谁……”
她虚弱的问道,随后便被那个男子捂上了口鼻,直接抱着离开。
因为她毕竟要装作一副十分虚弱的模样,所以也没有挣扎,只是轻轻掏出袖子当中的发簪,把之前准备好的荷包戳破,这样就可以保证谢迁按照路线寻找到她了。
因为他们准备的周全,所以逍遥楼外也并没有什么把守,那绑走她的人就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意外顺利的带走了宜光。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月色之中的时候,章之洞才从门后走了出来。
今日倒是凑巧,正好赶上他在这里。
“快去通知谢小将军。”
随机,他便也跟了上去。
宜光借着月色,看着那稍微有些熟悉的后脑勺,一时间也瞬间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了,若真的是宜和下毒,那她恐怕早就死了。
能够对自己留一线的人,也就只有这个时候的傅殊了。
只是她搞不懂,傅殊把她这样弄过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似乎是装的有些太过了,宜光这才想起来要演演戏,她用手敲打着傅殊的背部,装作一副很是震惊的模样,随后虚弱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她看了这个宅院的模样,应该不是傅家。
想来是为了把她关在这里所以傅殊特意租赁的吧。
“哼,怎么,现在要嫁给谢迁了,你还打算守身如玉了?”傅殊终于开了口,不耐烦的把宜光扔在了床榻之上。
黑暗之中,他的脸异常狰狞。
“傅殊,竟然会是你?”
宜光故作镇静的看着傅殊,虽然早就已经知道绑她的人会是傅殊,但她也实在不能理解,傅殊大费周章的这样把她带过来到底所谓何意。
但是现在自己的人还没有赶到,所以也就只能先安抚住傅殊的情绪了。
扮猪吃老虎的事情,宜光是最擅长不过的了。
“怎么,看到是我你不会还觉得很失望吧,忘记告诉你了,若非是我,现在你恐怕早就已经同你那母后一样下了黄泉了。”
傅殊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那张熟悉的面孔又再一次暴露在了宜光的面前。
看着他这样极端的模样,宜光心下只觉得厌恶。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救了我不成?”
宜光柳叶眉上挑,不可置信的看向傅殊。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用遭此折磨,到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快要送上了自己的半条小命。
看来应该是他不想让自己死,所以才随便改了宜光原有的药方。
那至于解药这个东西,傅殊应该是知道的了。
“不然呢,所以我现在也只能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和谢迁完婚,但是我告诉你,你绝对不可能活下去了。”
傅殊盯着宜光,有力的手掌捏着宜光光洁的下颚,那双眼眸好像快要把面前的少女给吸进他瞳孔当中的深渊。
“第二种可能呢?”宜光还是问出了口,看看傅殊想要说什么。
她同傅殊上一世纠葛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她是了解傅殊的,后来她才想起来,若上一世她真的了解傅殊,她怎么又可能被他坑害,又遭受囚禁的痛苦。
所以她还是不够了解他,否则又怎么会算不到他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
“还有一种就是我每个月都会给你解药,但是你必须留在我的身边!”傅殊把宜光压在身下,语气逼迫。
留在他的身边?!
听到这句话宜光的眼眸都不由得暗淡了几分,她甚至想过,傅殊这样把她抓起来,是为了威胁她,让她帮他坐上皇位。
没想到他想了半天,最后只说出来让她留在他身边这种蠢话。
很多年前,她确实是想留在傅殊身边的,那个时候她也是一心一意对待傅殊的啊,可是她所有的好全部都被傅殊扼杀在了摇篮当中。
现在他用尽一切手段,只要求宜光能够留在他的身边。
他是不是好日子过的太多了,所以想事情也变的简单了呢。
“傅殊,你说出这样的话,还真的是让我不敢相信啊,可是现在说这些,早就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