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起来的一句话让谢迁的脸霎那间红了起来。
他不敢说话,连动都没有动,好像在等着宜光的指示。
下一秒,微凉的唇轻轻触碰到了他的。
唇上的触感让他的心中一阵酥 麻,他的两个手就这样愣在了半空中,也不知道该回抱住宜光还是就这样放着。
唇齿辗转间,宜光闭上了双眸,不敢看眼前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鼓足勇气。
两个人又即将要分离,她确实是舍不得的,可是太煽情的话宜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就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表达自己的爱意。
一吻结束,宜光迟迟没有睁开眼睛,刚刚的勇敢让她现在一瞬间变得沉默。
看刚刚谢迁这个样子,也是在回应她的吧。
“你就是这么欺负我的?”谢迁的声音有些沙哑,原本还苍白的唇在一吻结束之后也有些红润。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些性感,让原本还有些理直气壮的宜光也多了些不好意思。
分明就是故意的!
“是,我就是这么欺负你的,谢迁,我想了想,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成婚。”宜光眨眼,眼眸当中闪烁着精光。
她不是一时兴起,她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把这句话说出口的。
她要嫁给谢迁。
谢迁的眸光先是兴奋,紧接着,却流淌出几分落寞。
最后那半点光泽也消失的烟消云散。
见他沉默,宜光歪了头,柳叶眉紧皱。
“你,不愿意娶我了吗?”她小声询问,在等着谢迁的下文。
她知道谢迁不会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所以也想听听他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原本坚定的他也犹豫了呢。
宜光也许是害怕谢迁给她的结果太过残忍,于是她轻咳了一声,脸上挂起笑容:“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娶我。”
宜光又换了一种说法,还害怕谢迁以为自己多想了。
“我只是在想怎么样对你才算是公平的,我当然想娶你,无数次我都想过把你娶回去的样子,可是现在以我的情况,我确实没有办法答应你。”谢迁后退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沧州一战是否能够活下来。
如果自己死了,还答应了宜光,那就是对她的不公。
又为什么非要逼着她这样好的人把青春浪费在自己身上呢。
“那我就非要嫁给你,谢迁,遇上我,你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宜光这下也明白谢迁到底在想什么。
她捂住了谢迁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总之既然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宜光是不会退缩的,除非谢迁移情别恋,否则这件事情在她这里就没得商量。
她这一路上其实想的最多的,就是回去了之后该如何同父皇说自己做的这些事情。
因为她不仅仅是为了沧州的百姓,更是为了谢迁。
宜光没有办法拿那些百姓做她的措辞,她不是这样自私的人,更做不到这种程度。
这个时候她总是在想,如果自己和谢迁真的是夫妻就好了,那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她来沧州这一趟,就是为了谢迁。
所以她才会鼓起勇气对谢迁说这些。
“而且,你刚刚也不是第一次亲我了,你亲了我两次,你必须要对我负责。”宜光仰起头,骄傲的像一只小鹿,语气很是可爱。
两次?
他怎么不记得是哪两次。
莫非自己还有酒后失忆的时候?!
这怎么可能。
被宜光这样一说,谢迁也忘记了自己心中的伤痛。
他看向宜光,眉头紧皱。
“什么两次?哪里来的两次。”
“你别不承认,那一次在扬州城,你喝多了,不小心亲了我。”宜光羞红了脸,低下头说出了这句话,不敢同谢迁对视。
原来竟是在崔云溪考验他酒量的那一次……
谢迁也有些不好意思,竟不知道自己竟然做过这些事情。
“我,我确实不记得了。不过我做了这些,自然会对你负责。”谢迁信誓旦旦的回答,到底还是将宜光揽在了怀中,他不忍心看宜光为了自己伤心,当然也不舍得就这样把宜光放开。
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又怎么会随便的说分开就分开呢。
他做不到,也狠不下心。
“那就等我回去好吗,等我回去,我一定要给你京城最盛大的婚礼。”谢迁凝视着宜光,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一定会等你的。”宜光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在山洞中,又重新过了一夜。
翌日。
二人是被吵闹的脚步声吵醒的。
宜光闻声,眼神当中也充斥着警惕。
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再听到韩光的声音之后,宜光这才放心的想要出去。
可是却被谢迁给拦住了。
他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
因为现在谢家军的内奸还没有找到,所以谢迁还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没有死。
“只能同韩光讲。”这是宜光临出去之前谢迁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为了避免韩光等人进到洞内,饶是宜光再不舍,也只能硬着头皮从洞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是韩光之后,她直接软了双腿,故作难受的晕了过去。
“殿下,我们终于找到你了,章之洞前日让我们跟在你的身后,却不曾想底下的人竟然跟丢了,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您这让末将如何同陛下交代啊。”
韩光急的额头上满是汗,注意力也全部都放在了宜光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洞内其实另有其人。
宜光捂着胸口,见她这幅痛心疾首的模样,韩光也知道她应该是没有找到谢迁,所以多余的话也不敢过多的说,只能带着宜光回到了军营。
回到军营之后,那些谢家军看到宜光是自己回来的,也瞬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表现的确更加悲怆。
“所以谢小将军和谢侯爷是回不来了对吗?”问话的人,是之前谢迁的部下,那是一路跟着他从西北回来的徒弟。
两个人的关系之前也很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