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声张,同宋 江去逍遥楼,把这件事情告诉章之洞,让他拿着我的令牌去谢府领兵,我要去一趟南疆。”
谢迁十分冷静,几乎没有犹豫。
“可是公子,南疆十分危险,如果您真的只身前往的话,只怕不但没有救下殿下,还有可能把你自己搭进去啊。他们把殿下带走就是为了引你过去,你要是真的自己一个人前往,那不就正中他们的想法了吗?”
宋 江拦在了谢迁的面前,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筹备人马,一起去南疆。
宜光毕竟是公主,他们要是不想再挑起两国的征战,那就不会对宜光怎么样的。
“不,若是我真的带着兵去,那便是擅自动兵,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把自己置于一个不好的境地。”
谢迁摇头,想都没想,直接上马。
如果要请兵,那就意味着还要通过陛下下旨,等到陛下把旨意下了,这件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如果惹怒了那帮疯子,宜光肯定有危险。
所以他就是笃定了谢迁不敢那么做,所以才会如此光明正大。
他本以为已经万事无忧,可以安安心心迎娶宜光过门,却忘记了还有这么多潜在的危险。
是他疏忽了。
况且这次宜光也是因为他遭难,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过去。
“不必再劝,就按我说的去做。”
谢迁吩咐道,随后扬声驾马,一路疾驰。
……
宜光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她睁开眼眸,看着自己身处的陌生环境,紧皱了柳叶眉。
外面说话的声音她听的一清二楚。
“我让你杀了她,你为什么不照做?”有些稚嫩的女声怒不可遏的质问。
“我有我自己的考量,而且我们已经把她带到这里了,她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你又在担心什么呢?”
男人嗓音低沉,语气当中多了些不耐烦。
这一路上,这个丫头就在同他说这些事情。
整整三日。
“这三日我都劝说过你很多回了,让你杀了她,你若是不杀她,那后患无穷,你要是不杀,那我去杀!”
少女表现的十分激动,这个时候,圈禁着宜光的大门被打开,许久不见光的宜光皱了眼眉,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晕倒了三日。
她想要动双手,却四肢无力,看来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只是她听着那声音,实在是有几分耳熟。
“主人,她醒了。”
从屋子里走出去的下人说道。
片刻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宜光又看到了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你醒了?”
“这是哪里?”宜光环顾四周,只能看到身旁的稻草。
三日……
这三日的时间,她都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呢。
听着环境如此寂静,想来应该已经出了京城了。
“这是哪里不重要,你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等着就好,在你那个心上人来之前我是不会杀你的。”男子蹲下甚至,面具下面的眼睛透露着野心。
“那我要吃饭,还有,我要解药。”宜光沉住气,心中有了底气,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
“去给她准备。”
男子发话。
可是外面的少女却实在是按耐不住了,她直接踢开了房门走了进来,看着虚弱的躺在地上的宜光,眼神当中满是恨意。
而宜光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时,也微微一愣。
是幸瑶。
“别用这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看到是我你觉得很失是吗?”幸瑶居高临下的看着宜光。
许久未见,她比以前长高了不少,但是也消瘦了不少。
脸上只有刻薄。
那双眼眸也不再清澈,含着的全部都是恨意。
“她现在是阶下囚,你不折磨她就已经不错了,为什么还要给她吃饭,给她解药?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我已经帮你办好了这件事情,为什么你说话不算数啊?”幸瑶怒气冲冲的质问。
“你最好不要同我提条件,我当初可没有答应你我一定会杀了她,况且她早死晚死对于你来讲就这么重要吗?”男子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些波动。
他讨厌别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尤其是在自己做决定的时候指手画脚。
“当然重要了,我巴不得她现在就死。”幸瑶看着宜光,恶狠狠的说道。
可是宜光却完全无视了她的恨意,只是同那个黑衣男子说道:“快给我一些吃的吧,再把解药给我,我已经三日没有进食了,若是再不吃饭我会死的,你也不想谢迁来看到我只是一具尸体吧,到时候他若是一个激动杀了你们所有人那可怪不得我。”
“去给她拿食物。”
说着,男子就把一粒黑色的药丸放在了宜光的口中。
苦涩的气息从唇齿间迸发。
她皱了眼眉,费力的将药丸咽了下去,片刻之后,才感觉自己身上能够动弹,只不过却虚弱的要命。
等到吃食拿来了之后,宜光几乎是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
最起码要保持一定的体力,这样在谢迁来的时候她才不至于给他拖后腿。
见宜光无视自己,幸瑶直接上前一把把她手中的饭菜打翻:“你还在这里装什么呢?是装作看不见我吗?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就这样沦为阶下囚,感觉如何?”
听着幸瑶的挑衅,宜光只是抬了星眸,波澜不惊的看向幸瑶。
“我当初让你离开皇宫,不是让你做这些事情的。”
话音刚落,幸瑶的巴掌就已经落在了宜光的脸上。
她本来就虚弱,这一巴掌直接把宜光的嘴角打出了血。
可想而知,幸瑶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现在还在这里教训我?宜光,你不会真的还以为你能活着出去吧,你吃吧,吃好了,就等着上路。”
幸瑶抓起她的头发,就把地上的饭菜塞进了宜光的口中。
里面甚至混合着泥沙,可是这些对于宜光来讲,却根本不足为惧。
她在流放的时候连树皮都吃过,这些饭菜只不过是掉在了地上,又有什么吃不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