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一封信罢了,你看把你高兴的。”宜光也觉得她有些好笑。
“这可不一样,这若是换做别人的信,奴婢当然不会笑的这样开心了,可这信是谢小将军给您的,所以奴婢开心。”
穗禾回答的真情实感。
因为自家殿下在旁人那里从来都是不快乐的,可是只有见到谢迁的时候,她的脸上才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所以谢迁要见她,她自然要兴奋些。
“你这个丫头啊,从来都会说话。好了,那你们两个人就在宫中等我吧,晚上在帮我备上一些糕点,我最近想吃宫中小厨房做的桃花酥了。”宜光临走之前还吩咐她们两个人,想要给她们两个人找点事情做。
毕竟现在有子辰跟在自己的身侧,也能够让她们放心一些。
“好。”
穗禾点头,言辞激动。
逍遥楼的雅间内,桌子上依旧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好吃的。
宜光看着那油光锃亮的烧鸡,不由得咋舌。
谢迁看着宜光的表情,十分满足的把她拉着坐了下来。
“今日给你准备的这些你可还喜欢?听说这马家烧鸡是最好吃的,旁人平日里就算是想吃都吃不到这些呢,我让宋 江去排了很久的队特意给你买的。”
谢迁的眼神当中满是宠溺,看着宜光就像看着小朋友一样,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谢迁,你干嘛给我准备这些东西啊?你难道是要把我喂胖十斤吗?”
那烧鸡看上去确实十分诱人,只不过她也不能这么吃啊。
前段时间是各种各样的糕点,如今又是这些大鱼大肉,他不会真的是想让她长胖这么多吧。
“你前段时间在牢狱当中都已经瘦成什么样子了?我看着你的模样自然是心疼的。”
谢迁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反正他就是想尽全力让宜光胖一些,这样也能弥补之前他的过错。
“我知道你是想弥补我,可是我进大牢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啊,是因为我自己的一时疏忽才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你又为什么要弥补我呢,不过你的好意我都领了,这些东西我也都会乖乖吃掉的。”
宜光看着谢迁眼神的变化,连忙又加了最后一句。
她确实也不想做那个扫兴的人。
二人对视,随后会心一笑。
“对了,你不是想知道当年崔家事情的真相吗,我已经帮你打听的妥当了,今天要不要和我走一趟?”
这就已经找好了人?
宜光的眼眸闪烁着星光,第一次觉得谢迁办事竟这般雷厉风行。
她兴高采烈的点头,胡乱的把桌子上的那些烧鸡都吃个大半,随后就拍了拍手说道:“我已经准备好啦。”
“那我们就出发吧。”
二人一路坐着马车来到了目的地。
可是等到马车停的时候,宜光却微微一愣。
这怎么是谢府啊?
所以说谢迁口中的那个知情人不会是他的父亲谢侯爷吧。
“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谢侯爷吧?”宜光停顿了脚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向前迈进还是退后一步才好。
如果这件事情是从谢侯爷的口中得知,那么以后一定会牵连到谢家。
她不能做这样的人。
虽说谢迁确实是想要帮她。
可是在他背后的可是成千上万个谢家军,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这么多人。
“算了吧,如果这件事情再把谢侯爷牵扯进来,那就变得不一样了,你们谢家世代忠臣,何必为了我的事情惹上一身是非。”
宜光摇头,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入谢家。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谢侯爷却出现在谢府门口。
他看着宜光,心里面是说不出的难过。
“傻孩子,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谢冲是那种凡事都会坐以待毙的人吧,况且这件事情也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帮整个澧朝,所以你又在担心什么呢?”
谢侯爷的眼眸精锐,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就是要告诉宜光,只要有谢家在,就不会出现那些不公平的事情。
当年他就是考虑到了谢家军,才会选择一步一步退缩,到如今养虎为患。
终于能够抓住祁玉的把柄,他要是就此放弃,不但会被他人瞧不起,应该也会被自己瞧不起吧。
“多谢谢侯爷慷慨解救,只是此事皆因宜光一人而起,我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你们推入火海当中?”
宜光皱着眼眉,不想他们这个样子。
“祁家本来就已经罪孽深重了,我们这样做顶多就是为民除害,又算得上什么火海,我谢冲办事,从来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更别说有什么其他的目的,都只不过是想让澧朝更好一些罢了。”
听到宜光这样说,谢冲的脸上也多了些严肃。
他做事只讲求一个问心无愧,如果因为自己的问心无愧,陛下还要整责罚于他,那他这个谢侯爷不做也罢。
“好了,我们先进去吧,这里人多嘴杂,若是被别人看到你出现在谢府门口,那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谢迁轻声安抚,目的就是让她心里不要有太重的负担。
帮崔氏洗清冤屈这件事情总是要有人来做的。
那为什么就不能是谢家呢?
到了正厅,下人给宜光上了茶之后,就转身离开。
谢侯爷看着宜光如今这幅亭亭玉立的模样,也不由得叹息一声:“当年还是我退缩了,没有尽自己全力帮你的外祖父洗刷冤屈,也不知道现在这样做,到底算不算晚。”
“这件事情同您又有什么关系呢?要怪只能怪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害了外祖父,害了我们崔氏一家。”
宜光眸光黯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年那些恶人做下的事情,却要让这些好人心怀愧疚一辈子,当真是可恶。
“只是当年的实情,老夫确实要同你讲清楚。”
谢侯爷也正了神色。
“安南王谋反一事,也并非是偶然,在老夫看来,他意图谋反一事,也是被他人陷害。”
此话一出,就连宜光都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他好歹也是父皇的亲兄弟,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