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舟动作一顿，伸手又怜又爱的揉了揉她那还有些湿润的唇珠。
“秦钊是谁？为什么会将我当成他？”
楚虞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往后瑟缩了一下，才道：“我，我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怎么说。
在她的记忆里，秦钊跟她没什么往来的，更谈不上什么情分。
可是，顾景舟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脑海里偶尔就会响起秦钊的声音。
那些言谈中，她和秦钊的关系很不错……
起码，并非一般的亲密。
而且，顾景舟给她的感觉，太像是她脑海里，与记忆不符的那个秦钊。
可这些，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顾景舟形容。
楚虞想了一会儿，挣扎着朝顾景舟，道：“你……让我看看你的脸……”
她记得秦钊长什么样子。
只要一看，就能够认出来。
顾景舟闻言，盯着楚虞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抬手，将面具取下来。
动作毫不犹豫，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而面具下……
并非像是张桂芬和楚虞之前想象的，那张重伤毁掉，满是疤痕的脸。
而是一张，面白如玉，棱角分明的俊脸。
那张脸……
却也不是楚虞记忆中的秦钊。……
一模一样！
楚虞瞳孔猛然一震，呼吸微微有些凌乱，“你……”
顾景舟看着她，“我的脸没毁，玉儿很意外？又或者，你想看到的是谁？”
楚虞：“……”
她紧抿着唇，脑子里像是装满了浆糊。
“你，你…………”
顾景舟看着她，他长得本来是极为俊俏含笑的脸，有几分风流模样，但此时眉眼里全是温柔。
“如何？”
楚虞感觉脑子都快炸了。
她想不通。
她原本以为，会是秦钊……
可她记忆里的秦钊，长得根本不是这样。
至于原来的顾景舟……
楚虞蓦然发现，她都想不起来，原本的顾景舟应该长什么模样。
好像……就应该是这样。
但她心里却意外的慌乱。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玉儿想看到的，是秦钊？”顾景舟盯着她问。
楚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顾景舟扬眉道：“看来，玉儿是真的不乐意看到我这张脸。”
“没有……”楚虞下意识地反驳。
话音未落，顾景舟忽然倾身靠近，唇几乎贴在她的脸上。
“那玉儿告诉我，秦钊是谁？你为什么会将我想成他？”
楚虞：“……………………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话说的实诚。
顾景舟有些失笑，“那先告诉我，秦钊是谁？”
“我……”楚虞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莫名有些慌乱，像是脚踏两条船被抓包一样，硬着头皮道：“他，他是我以前的师兄……”
说这话的时候，楚虞不可避免有些紧张，手指无疑是地卷着顾景舟的衣袖，有些依赖似的。
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个毛病。
顾景舟瞥了一眼她的手指，嘴角略略上扬，“师兄？”
楚虞没注意到他那微微上扬的唇角，还以为他在逼问，只能继续说：“他是我师兄，在我记忆里，我们原本没什么关系的，但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我脑海里总会想起他，你跟他很像……”
她也不知道自己表达的对不对。
楚虞第一次发现，她口舌那么笨。
好像一句话都说不好。
她无疑是地抓紧了手里的衣袖。
顾景舟看到她骨节捏的泛白，伸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替她舒展开来手指，低头揉捏着她的指骨。
“现在看到我不是他，有些失望？”
楚虞愣了一下，倒也说不上失望，只是有些不太理解。
她抿着唇，良久才道，“你的脸没事，为什么要戴面具？”
“起初受了点伤，只不过后来治好了，但戴面具习惯了，这样也可以省下不少事，便一直带着。”顾景舟说着话，谁也没看到他眸底的深色。
想起楚虞上一句所说，她时常想起秦钊。
顾景舟眸底便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黑，看不穿在想什么。
他低着头，楚虞看不到他的脸，却也听得出来，他这话说得有多敷衍……
或许一开始习惯是真，但一直戴着面具会省事儿？
这话她怎么就不信呢？
戴着面具总会被各种人询问，怎么戴着面具，这叫省事儿？
可楚虞又下意识地觉得，顾景舟不会骗她。
何况……那张脸不是秦钊。
那一张脸，又长得那么俊俏，他骗她能做什么？
楚虞抿了一下唇角，也没再追问，低着头，就看顾景舟一直揉捏着她的骨节，像是把玩什么似的。
楚虞略略感觉心口有些热起来，瓮声道：“别……我，我得去厨房……”
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有些想逃离。
她想找个时间，自己想一想，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顾景舟不是秦钊，那为何和她时不时冒出来的回忆里，那秦钊如此相似？
她真的得好好想一想。
顾景舟闻言，揉了揉她的手指后，抬头朝她看过来，带着揶揄地笑：“刚才亲了我，这么容易就想走吗？”
楚虞脸色爆红，瞪了他一眼，“你，你也亲了我，是你先亲我的……”
“是吗？”顾景舟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那是我的错，得给玉儿一个亲回来的机会，赔罪才好。”
楚虞：“？？？”
还未反应过来，顾景舟忽然就低下头，再次亲上她的唇。
楚虞：“…………………………”
她没说需要这种赔罪啊？
不是……
楚虞猛地反应过来，顾景舟那话根本就是个陷阱。
无论她认不认，顾景舟都有办法欺负她！
意识到这一点，楚虞气得不行。
但，没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在顾景舟怀里软下来。
那感觉她控制不住。
顾景舟吻了她好一会儿，直到楚虞感觉唇周一片都麻了，他才放开楚虞。
离开后，又在楚虞面上轻轻啄了一下，才真的放开她，淡笑道：“走吧，我陪你去厨房。”
楚虞急速地喘了几口气，有些呼吸不上来。
还未等她从缺氧中反应过来，顾景舟便将她抱下桌子。
楚虞刚一落地，便两腿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