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坐在沙发上,看到这一幕,哪怕心里再恨唐宝儿,可她终归是自己捧在掌心里长大的亲妹妹。
她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心疼地摸了摸唐宝儿那张娇娇嫩嫩的小脸,带着哭腔的嗓子厉声斥责辛甘,“辛甘,你下手也太狠了?把宝儿的脸都抓花了。”
一听到自己的脸被抓花了,唐宝儿更是恼羞成怒,上前拽住辛甘。
“辛甘,你给我道歉!”
还道歉?
造反了?
“唐宝儿,你丫的信不信我再扇你!”
尽管辛甘比唐宝儿矮了半个头,但毕竟是出生在大门大户,发起威来就是这么的霸气侧漏。
“还敢再扇我?辛甘,我要剥了你的皮。”
看着平日里唐宝儿装得挺高贵,其实再装也盖不了她那根深蒂固的小家子气,她这会儿,已经怒到极点,把以前那些矫揉造作出来的优雅和风度完全置之不顾,她伸出尖锐的指甲就去挠辛甘的脸。
辛甘躲得快,没能让她得逞,她又伸手抓辛甘的头发,俨然成了一个泼妇。
辛甘是长发,这次没能躲过去,被唐宝儿抓住了马尾,而辛甘自然是不甘示弱,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了唐宝儿的发尾。
唐宝儿“啊呀啊呀”地喊疼,唐柔见状,想过去帮忙,却被李嫂拦住,“唐小姐,你才小产不久,身体虚弱得很。她们现在打成一团,您还是别掺和为好,要是一不小心摔了碰了,我可没法跟老爷交代。”
嘴上劝着,实则李嫂是不想唐宝儿多个帮手。
唐柔被李嫂拦着,只能干干在一旁着急。
辛甘的头皮也被扯得生疼,但死死咬着唇,强忍着痛楚,狠狠警告道:“唐宝儿,你放不放手?若是不放,大不了咱们一起变秃子!”
唐宝儿有些被吓到,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撒了手。
辛甘却是先佯装松开,又飞快抓住她那大波浪卷长发,用力往下扯,这一扯,把唐宝儿扯得直弯腰,痛苦惨叫,“辛甘,你使诈?”
“兵不厌诈,懂么?唐宝儿,你这二十二年是白活了!”
辛甘勾了下唇,一脚猛地踹在唐宝儿的膝盖上,就让唐宝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又趁她不备,跨坐到了唐宝儿的背上,连手带脚反扣住唐宝儿的手臂,在成功制服她之后,辛甘又脱下自己的高跟鞋,用尖尖的鞋跟一下一下用力打在她的屁股上。
“唐宝儿,下次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撒野?”
唐宝儿这辈子都没受过这般的屈辱,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哭着向唐柔喊求救,“姐,快救我,姐……”
唐柔听闻辛甘从小就是个不良少女,打架、抽烟、纹身、堕胎,劣迹斑斑,而她妹妹自小没受过什么苦,粗活累活都不曾干过,又怎么打得过辛甘呢?
这会儿,唐柔急得团团转,扫了一圈屋里那几个佣人,“你们一个个都是死的,还不帮忙拉开她们?”
女人干起架来可真是恐怖,辛家的佣人,畏畏缩缩地在后面看着,没一个人敢上前。
“唐小姐,你别急,我去拉她们。”
李嫂撸了撸袖子,看上去是拉架的,其实是趁着混乱之际,容嬷嬷上身一般,暗地里狠狠将唐宝儿猛掐一顿,看这个女人以后还敢不敢在辛家这么耀武扬威?
“啊……呜呜呜……”这又是打又是掐的,唐宝儿疼得跟杀猪似的直叫唤,“姐,快报警,辛甘发疯了,我要被她们打死了,你快报警把她抓起来……”
“嘴巴还这么硬,看来你还欠抽!”
辛甘继续用鞋跟抽她,汗水弄湿了她的鬓发,但是很过瘾,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辛甘,你真是疯了!”
那边唐柔看着妹妹叫得嗓子都哑了,心疼不已,却又奈何不得,急着报了警。
之后,一干人等被带到了警察局。
警察照例给她们俩人做着笔录,警察问一句,辛甘答一句。
这时,门口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匆快走进来。
“我来保释唐宝儿。”
辛甘抬了抬头,看到来人是陆铭,这男人来得还真是快,看得出很关心唐宝儿。
陆铭一出现,唐宝儿就扑进了他的怀抱,一声不吭在他怀里哭到身子颤抖。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嘛。”
陆铭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哄道。
唐宝儿将脸从他胸口抬起,那张被挠花的小脸被泪水打湿后愈发凄美动人。
刚才进来匆忙,陆铭并没有注意到唐宝儿的脸受伤了,这会儿仔细一瞧,这明显就是被人用指甲抓出来的血痕,他眉梢骤然拧起,寒光凛凛仿佛要戳穿那个“行凶”的女人。
“辛甘,你不知道宝儿是靠脸吃饭的么?你竟然把她的脸抓花了,你是不是成心的?”
她当然知道了,唐宝儿要走台演出,最近还去《王朝女人》试镜女主成功了,当然是靠脸吃饭的。
辛甘不以为然地拨弄了下自己指甲,朝着指甲吹了一口,那样子摆明了就是“成心”的。
她又懒洋洋抬起眼皮,漫不经心瞟了陆铭一眼。
“陆少,请注意你的措辞!”
陆铭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眉峰再次疑惑地拢了拢。
“你一个小辈,对长辈直呼其名?陆少,你的素养被狗吃了吗?”
辛甘轻飘飘的一句,就让陆铭目瞪口呆。
他真是忘了,今早辛甘和他的三叔陆靖白领了证,还大肆在朋友圈炫耀了一番,按理说,他如今是该尊称她一声“三婶”。
陆铭嘴里苦涩,再怎么说辛甘也是他交往了三年的女友,这句三婶教他如何喊得出?
唐宝儿轻轻抽噎了一下,哽咽着喉,发出微微沙哑的声音,“小甘,把我欺负成这样,还要逼着阿铭叫你三婶,你已经赢了,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唐宝儿可真是个人精,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她描绘成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受害者,而她成了那个欺负她的恶霸。
她双手托腮,不比唐宝儿哭得那般梨花带雨,她一滴泪都未曾流过,一双眸子清澈莹亮,尽管发型被弄得乱糟糟的,但一笑起来,可谓情致两饶。
“谁让有些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么欠教训呢。”
“你——”唐宝儿气得咬牙切齿。
“辛甘,你才第一天当陆太太,就敢这么作威作福、仗势欺人?如果这事闹到老爷子那里去,只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显然,警局又成了他们的战场,但碍于陆家的地位,没人敢吱声。
“陆铭,你在说谁作威作福、仗势欺人?又打算让谁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