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你不觉得你太过以偏概全了吗?你说的那些火遍香港七八十年代的演员们,哪个不是凤毛麟角的表演人才,又哪个不是从跑龙套一点点爬上去的?哪个像你女友起点这么高,第一部戏就是女二号?如果,你真的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不妨让她从跑龙套做起。”
辛甘说着,便问陈导要来剧本,随手翻了翻,随便选了个小角色,道,“唐宝儿,我看这里有个碧萝的丫鬟就挺适合你的,这个角色你要不要试一试?”
辩论说理,唐宝儿自问不是辛甘的对手,辛甘那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也能说成活的,现在随便拿个丫鬟的角色就把她给打发了,委实可恨!
辛甘又笑道:“我记得上大学那会,你最喜欢的那句名言——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如果你真认为你有这个实力,哪怕是一个丫鬟,演好了,也能盖过主角的风头。”
唐宝儿紧紧咬着唇,被逼得进退两难,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三婶你说得也未免太过冠冕堂皇,陆氏旗下这么大的影视公司,拿点钱出来培养一个新人,有何不可?更何况,宝儿还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你现在不让她演女二号就算了,还拿一个丫鬟的角色给她,是羞辱她么?说到底,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这时,陆靖白优雅地放下手中茶盏,望向辛甘的眼神里是一如既往的宠溺。
“不论她是为公司着想也好,还是公报私仇也罢,只要陆太太开心就好。”
一句话便一锤定音。
陆铭不再吭声,毕竟只要陆靖白站在辛甘那边,他说再多也是废话。
而唐宝儿也是满腔的怨愤,再一次,她的男朋友在辛甘的男人面前落了下风,以后就算是成功嫁给了陆铭,在陆家恐怕也翻不了身。
她在陆铭面前一向都是知进退的,便放下身段,道:“小甘,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很多大咖都是从跑龙套成长起来的。我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到今天,多难我都挺过来了。既然我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就算演一个丫鬟,我也有自信把这个角色演得出彩。”
辛甘红唇一扬,“那么接下来的日子,我期待唐小姐你精彩的表演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合同签了吧,也省了日后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得不说辛甘还真是考虑的周全,还非得让她把合同签了,一旦把合同签了,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再无回旋的余地。
陆铭皱了皱眉,低声劝道:“宝儿,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没什么好再考虑的,我已经决定了。”唐宝儿心里恨得翻江倒海,但面上仍是自傲。
看着唐宝儿签完了那份合同,辛甘眼底的笑越发明媚。
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像唐宝儿这种矫情的奋斗婊,为了在陆铭面前继续演下去,当然会接下这种跑龙套角色。
既然唐宝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陆铭也不好再劝阻,只能随了她去。
之后,唐陆二人离开了办公室。
“三爷,谢谢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有什么是我能为你效劳的,我一定竭尽全力,粉身碎骨。”
辛甘用词夸张,却也是一番肺腑之言,她是真的很感谢陆靖白,不仅农奴翻身把歌唱,还唱得如此响亮。
可陆靖白并不是很愉悦,面色沉郁,一双浓得似砚中墨的黑眸攫住辛甘。
那眼神盯得辛甘有些发慌,暗自疑惑,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他不快了?
他开腔,清寒的音色撞进她的耳里。
“这么跟唐宝儿过不去,是还对他念念不忘?”
“……”辛甘微怔。
而办公桌那边的陈导,眼见两人之间燃起了导火线,不想被殃及到,悄咪咪地走开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个性。背叛我的,我会不遗余力的回击,善待我的,我会感恩戴德的回报。唐宝儿是抢走了陆铭没错,假如她只是个跟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我不会这么记恨她,但她是我的闺蜜,她背叛了我们的友情,不可饶恕,今天她失去了这个女二号的角色,也是咎由自取。”
“而三爷你,就是后者,你把我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我会倾尽一生去回报你。除了你,没有男人再值得我念念不忘。”
辛甘说着说着,便红了耳根子,声音也越来越小,不自觉地垂下了眉眼。
都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面前的人儿,便形成了这道美景。
仿佛一颗小石子丢进了陆靖白那多年来波澜不惊的心湖中,荡漾起一层又一层的浅浅涟漪。
“陆太太,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他微微俯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带着茶香的似有似无的鼻息堪堪拂过她的面颊,好似那十里绵延的和煦春风,温柔、撩苏。
“嗯?”辛甘抬眸,表情中带着问号。
“我想吻你。”
男人声音刚落,便掌住她的小脸,顷刻间,男人湿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吻的力道一点一点加重,由浅转深,也让辛甘气息不稳,胸口跟着起起伏伏。
动不动就吻,每次就像黑山老妖一样,快把她所有精气都吸干不可。
辛甘真的怀疑,这陆靖白以前真的是个gay吗?
当陆靖白将她放开之后,辛甘口随心动就那么把一直积压在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南城里一直有一个关于三爷你性取向的传闻,那……是真的吗?”
他以前的确很排斥接触女人,一传十十传百,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反问:“作为陆太太的你,心里没点数?”
“……”要是心里有数,辛甘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了。
“看来下次我要让你一个礼拜下不了床,你才能有点数。”
闻声,辛甘的腰腿莫名一软,她不由自主地扶了扶腰,前两天的后遗症还没全好呢,一个礼拜下不了床,岂不是腰得断了?
随即,她用“大哥求放过”的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
“三爷,我肾不好,你还是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问这种幼稚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