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倾赶到丁家的时候,几个同事正在被丁桥生痛骂。
看到他来了,丁桥生拿着一本杂志砸到他身上,“花钱请你们来保护我女儿,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她一个人开车出去差点出车祸,你手下这几个人上班的时候在睡觉?”
贺世倾接住杂志看了眼,封面头条,“丁氏千金深夜飙车,险酿车祸祸及路人。”
丁桥生一脸的恼怒,指着他,“要不是你们公司程总亲自打电话来向我赔罪,我现在就让你们团队滚蛋!”
其他同僚看不下去,一时冲动就要反驳。
贺世倾伸手拦了下,语气很诚恳的说,“这件事是我们失职,抱歉丁先生,我会带着同事认真复盘反省,绝不会再有下次。”
丁桥生看他还是个认真做事的人,没有再说难听的话,只道,“给我看好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别让她再出岔子能听明白吗?”
“明白。”
丁桥生发完了火,上车走了。
贺世倾抬头看了眼别墅的二楼,那个房间的窗帘还合着,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同事在身后不忿的说,“是丁小姐故意耍人,她说要在院子里试车,结果突然开车走了,我们……”
贺世倾扫过几个人一眼,眉目之间透出凌厉,“还找借口,没看住人就是没看住人,你第一天干这行?出了事你甩锅给雇主?”
几个人立刻不说话了,垂着头,但还是不服气的说,“贺头儿,那女的太刁钻了,只要你一不在,她就要搞事。”
“就是啊,不知道她是故意整我们,还是要整你,现在这活哪是正常人干的,照她这么搞,出事也是早晚的。”
贺世倾眉头凝着,摆摆手示意几个人各自去自己的岗位,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口,抬步走了。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一路走到哪个卧室的门口。
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
半天,他抬手拧门,没锁,门开了。
他走进去,屋子里一片昏暗。
他朝着大床的方向走去,走到床边,看着被子底下隐隐的人形,刚要动,身后突然有动静传来。
他下意识的要出手,却在敏锐的察觉到来人的气息时,收了手上的动作。
身后的人就得逞了,跳到他背上,搂着他脖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低头,温热的唇落在他脖子上,嗓音甜甜软软的,“不闹出点动静,你就不来是吗?”
贺世倾喉结滚动了一下,沉着嗓音提醒,“丁小姐,自重。”
丁尤尤吐出舌头,刷地在他颈侧舔了一下。
感觉到他蓦地一颤,她低低的笑了,“是这种自重吗?”
她感觉到贺世倾浑身紧绷僵硬起来,下一秒,人被蓦地掀翻,重重的摔到了床上。
头晕脑胀的,丁尤尤捂着脑袋,皱着脸瞪着他,“你是男人吗?你对我动手?”
贺世倾用袖子擦了下她留在脖子上的濡湿,脸色冷漠的说,“丁小姐,保镖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希望你配合,如果你再任性妄为,出了事,损害的是你自己的安危。”
“我配合啊,我没说我不配合啊。”丁尤尤懒懒的躺在枕头上,身上穿着的那件丝质吊带睡裙,被他丢在床上的时候弄乱了,裙摆掀开来,两条腿明晃晃的露出来,饱满雪白。
贺世倾侧开头,她笑了下,又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只要你每天都在,我就什么都配合。”
他侧着身子,冷冷地说,“我只负责调度协调,没办法每天在这里,我手里还有其他工作。”
“那没办法了,我不高兴就不配合,哪天出了事,你们公司的招牌就砸了。这都是你导致的。”
“丁小姐,希望你分清什么事更要紧,你在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我现在更在意的是你。”她舔了舔嘴唇,像在回味他身上的气息,“还没有人睡了我就不认账的,贺世倾,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你不回来在我这里天天上班,我就有办法把你们公司搞臭。”
贺世倾终于按捺不住,露出一抹怒意,“私事是私事,不要和工作搅合到一起,你这样任性妄为,谁也保护不了你,都是成年人,这点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他发怒的样子,又是另一种感觉。
一个情绪从不外露的人,被她三言两语就激怒了。
丁尤尤觉得更好玩了,对着他燃着怒意的眼神,突然手一抬,用手指把肩带勾了下来。
曲线从衣料之下展现出来,一瞬间像一束耀眼的光,将贺世倾的眼睛刺痛。
他触电似的转过身。
丁尤尤清楚的看见他脖子红了,爬起来走过去,“谁让你不敲门进我房间的,我现在跑出去喊人,你就惨了。”
他脖子上的青筋在跳,“丁尤尤!”
他叫她名字了,她高兴起来,搂着他的腰,“我就想让你过来我这上班,就这一个要求而已,你凭什么不答应我?你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
他掰开她的手,“掺杂了私人因素,工作就会受到影响,丁小姐,我的同事也都足够专业。”
“他们看不住我啊,我想跑就跑了,你在这里,我就很乖,你能看住我。”
她贴在自己后背上,贺世倾感觉后背隔着衣料也在发烫。
再度推开她,他退开两步,“你别任性,生命安全不是开玩笑的,昨天又收到一封恐吓信,你擅自跑出去,很危险。”
丁尤尤看着他,他耳根浮着微不可查的一抹红色,她走到身后勾着他的手指,“我都说了,你回来我就乖了,你这么躲着我,心虚了?怕人看出来你跟我有一腿?”
他挣开她的手,却没反驳,只道,“我说了,公事不能掺杂私人情感,这对彼此都好。”
“那你是承认跟我有私人情感了?那晚你差点把我弄死了,现在想装不认识?”
他脖子也开始红了,身体一僵,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显然,他理亏了。
丁尤尤在后面靠着他手臂,“明天晚上我要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别说我没提醒你哦,你要是不陪我一起,我就还自己想办法偷跑出去,你看你那些同事到底专不专业。”
贺世倾像是终于无奈了,提醒她,“不要胡闹。”
“那你回来陪我。”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沉了口气,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转头走了出去,还把门重重关上了。
气到他就好,丁尤尤穿好衣服,转身去浴室洗漱。
她笃定他会回来的,他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不会忍心让他同事背锅挨骂。
也不会忍心真的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