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工作了几天,林情牵把作品提前赶出来了。
这两天谢崇业联系她,她都不想理他。
对他的怨念很重,也为了自己该何去何从感到迷茫。
孩子不是个小事情,生下来,或者不要,都要负巨大的责任。
她不敢轻易做决定,也没做好准备要去承担。
她只想再等等,反正刚怀上,怎么样都还有一些思考的余地。
将作品打包好,她联系了酒店方。
酒店负责人再度邀请她过去参加酒店举办的活动,并且说了几个会来参加的艺术界的名人,她一听,里面有两个很有分量,是她很崇拜的人。
她想着能近距离的接触,机会难得,有一点动心。
路程不远,这种活动也有意义,没再犹豫,她就答应了下来。
作品打包发走,她也打算休大假了,想着静一静,梳理一下自己未来的生活要紧。
她跟丁尤尤说暂停工作了,丁尤尤也说要出去玩,她每年也要给自己放个长假。
工作室打算暂停营业,俩人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关门。
林情牵看她最近几天没什么精神,忍不住问,“你跟那个贺世倾怎么回事?结束了吗。”
“压根也没开始啊。”丁尤尤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好玩,好像一根木头,啃起来没滋没味的。”
又说,“再说,他什么身份,一个打工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看他一眼,都是给他脸。”
不说这句话,林情牵还觉得确实是符合她性格的,玩玩就算,没有认真。
但是第二句话一听,怎么都好像憋着气。
她禁不住说,“所以你们俩就只是接过吻的关系?”
丁尤尤抿了抿嘴唇,那个下意识的动作显然是她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她根本没忘记。
她切了一声,不屑道,“睡了——狗东西喝多了,把我带他们家去了。”
林情牵一脸八卦,“竟然有这种事?睡完了呢?就这么结束了?”
“那不然呢,玩玩的,我还要对他负责吗。”
丁尤尤收拾完东西,正检查,突然从包里掏出一瓶外伤喷雾。
她愣了愣,好像想起来这瓶药的来历。
林情牵看见了,“……他送你的?”
那天丁尤尤受伤了,她说,下班后贺世倾去看过她,那估计就是当时带过去给她的。
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丁尤尤抚了抚已经愈合的伤口,“不需要的东西当然扔掉了,又不好用。”
“以前你那么多男朋友,也没见你特别的对谁这么大怨气,我看你们俩可没这么简单。”
林情牵一说,丁尤尤一肚子反驳的话想说。
到了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没好气的说,“你别研究我了,你先说你跟谢崇业吧。他是不是马上就回来找你了?你跟他和好还是不和好。”
刚刚还好好的心情又沉重了,林情牵急忙打住,“好了好了,这些事都不谈了,工作或者度假,哪个不比谈私生活好。”
“我看也是。”
丁尤尤附和着,“走吧,我打算去X国待一阵子,你忙完工作来找我,咱们一起好好度个假。”
“好啊,我也想过去转转,忙完交流会就过去。”
俩人约定好了,就把工作室锁了门走了。
林情牵回了家,准备起过两天交流会的发言稿和一些资料。
打开那个她运营了账号的社交软件查一些东西,突然看到后台有新的私信。
她很久没更新了,粉丝跑了不少,和她说话的没什么新人,但是那个平平淡淡说的最多。
她皱眉头,打开看了下。
他给她发的,检查结果。
骨裂的,挫伤的,这些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打成那样必然的,养养就好了。
大概是她一直没理会,那边最后发来一张是眼部检查,上面写着视力退化了。
那天他跟他哥打架,弄的浑身是伤,眼眶当时是青肿的,不过他身上血肉模糊的,眼眶青了也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这两天他检查眼睛了吗。
看到他发的检查单,林情牵看了会儿,又退出去了。
理他干嘛,故意让她看的。
她又不是医生,看了也没用。
正烦他呢。
查完资料,正要退出去,看到后台又多了几条私信。
他发现她在先了,拍了张打针的图片,不过软管里面回血了,他手背上血管嶙峋,看起来好像瘦了。
她不想理他,这都是他的套路,她吃过很多次亏。
他发了一堆图片她也没回,知道她是故意不理的,他就发了文字问,“我明天出院,回来好好谈谈。”
她本来不想回,他又说,“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的原谅我,但是给我一次机会,我已经解决了所有必须解决的问题,从今往后,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属于你。”
她看到这句话只想狠狠的嗤一声。
他的话没一句能信的。
再说,他说给他一次机会,她就要给吗。
她给过他无数次机会了,他从来没有改过。
他永远都会随心所欲,先斩后奏。
下一次在遇到同样的事,还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实际上把她一扔该干嘛干嘛。
而且,她给他机会干什么,她又不是非得跟他纠缠不清。
她没回,直接关了软件,继续写自己的资料。
晚上洗完澡睡觉,刚躺到床上,谢崇业又给她发了个信息。
是一张图片。
他纹身的地方,有点发炎了,红肿,流液体。
他说,“烂了。”
林情牵想回个活该,但是一想,是自己逼他去弄的,说活该多少有点缺德。
但也不想安慰他,他卖惨的,就在医院里,想处理喊一声护士就好了。
没理他,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手机上还有他发来的信息。
他说,“我今天下午回去找你。”
林情牵现在特别不想见到他,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想了想,干脆提前买了车票,先离开这里,提前去参加活动的地方避一避。
早上刷牙的时候,又有种恶心的感觉,她一难受,心里更怨恨了。
谢崇业故意的,他年纪比她大,又什么都知道,他肯定知道那几次放纵的后果。
他压根也没想过她的处境,故意让她陷入这种难堪的境地。
越想越烦,收拾了东西,马上就去了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