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小鸟
惜无纵我2025-08-22 13:503,986

  送走了谢母,林情牵在院子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心里一阵阵的烦闷,谢崇业走了,把这个烂摊子扔给她。

  她根本就不擅长处理经济方面的事,他明知道这样会给她造成无尽的麻烦,他还非要这样做。

  她拿出手机,给那个人留言,“谢崇业,别以为我会感谢你,你留那些钱给我,只会给我惹来麻烦。”

  “你赶紧滚回来,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24小时内你出现,我还能饶你一条命,不然你等着,我剁碎了你!”

  发完了,又觉得不好,不吉利,她赶紧撤回了。

  死不死的,以前老骂他,现在这个时候,一想到他真的生死不明,她又焦虑恐慌。

  最后给他留了一条,“谢崇业,不管怎么样,你一定有办法联系我的,别让我担心了,我真的好害怕。”

  放下手机,她躺在靠椅上,满心怅然。

  丁尤尤从外面回来,进门的时候,看了就一个保镖在。

  刚想问另一个去哪了,就见贺世倾从里面走出来,估计是借用洗手间去了,边走出来边整理衣服下摆。

  她瞥见他那双手,好长,好大的一双手,手背上筋络雄浑,力气一定出奇的大。

  她嘴角一挑,板着脸堵住他,“你一个大老爷们,用我们的私人卫生间?我放了几包卫生巾在里面呢,你岂不是都看见了。”

  贺世倾挪开目光不理会她,“跟林小姐说过了,没碰过你们的东西。”

  “林小姐是老板,我也是投资人——你们整天在这里晃,问过我的意见吗?”

  知道她是故意胡搅蛮缠,贺世倾别开脸,“那以后不用了。”

  “倒也不必——你叫我一声丁小姐,好好跟我商量一下,我也不是不能行个方便。”

  贺世倾那张冷峻的面孔没有任何反应,看都不看她,绕过她走开了。

  丁尤尤气恼的瞪着他,看着他那高高的身形,又气笑了。

  好,当她是透明人。

  装正经是吧,她倒要看看他有多正经,她就喜欢撩这种正经人。

  看着贺世倾走到外面去了,显然是躲着她,她哼笑了一声,转头进了屋。

  看到林情牵落寞的坐在那,丁尤尤关了门走过去。

  直接了当的说,“我找了信得过的内部朋友,问了那个事了。”

  林情牵抬眸看过来,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丁尤尤说,“是有一具溺水的尸体被捞了上来,不过也确实是面目全非了无法辨认,身高体型什么的,泡了那么多天的水,也有偏差,警方那边正在通过失踪人口来排查身份。”

  “有什么特征吗?年纪?什么血型?”

  丁尤尤掏出来一张单子递给她。

  是一份法医给的验尸信息。

  林情牵仔细的看了看,年纪写的是,三十到四十岁左右男性,血型B。

  林情牵脑子里嗡嗡响了起来,她又看了看身高,和谢崇业也对得上。

  “你先别害怕,你看这个年龄,三十到四十岁之间,范围太大了,而且血型常规的就那么几种,我还是B型呢,这些特征太常见了。”

  “那个尸体上面没有其他特征吗?比如,穿的衣服,或者是身上有什么手术过的痕迹。”

  “这还真没说,我让人再细问一下,不过你看法医既然没写,咱们就别往上套了,很可能是没有那些。”

  可能是,法医验尸,要是发现死者身上有动过手术这些大的特征,没理由不写出来。

  不过又一想,乡镇的法医,未必会做那么细致的检查。

  她的心情反反复复的,一下子死过去,一下子活过来。

  丁尤尤看她懊恼的捂着额头,知道她这几天被折磨的快要疯了。

  一边拿手机跟人联系一边说,“是我没问清楚,应该让他们问更细致的——我再去打探。你早点回家休息吧,老这么紧张也不是个事儿,身体熬坏了。”

  林情牵一脸的颓丧,这件事让她现在没法正常生活了。

  丁尤尤也没有想到,谢崇业用这样一个方式,让林情牵重新审视和面对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只是这个方式,未免太极端了,真是要让人去掉半条命那种。

  丁尤尤只能安慰她,“没有DNA的鉴定,不能定论的。牵牵,我相信老天不会忍心这么伤害你们的。”

  林情牵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不能相信命运和老天。

  她只知道事到如今,她已经濒临崩溃。

  她突然想到爸爸,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老天,有命运,那爸爸在另一个世界,是不是拥有保护他们的力量。

  她马上就起身往外走。

  俩人走到外面,保镖拦着。

  贺世倾走过来问,“林小姐要外出,还是回家。”

  林情牵瞥他一眼,这几天几个保镖紧盯着她,已经让她有种被禁锢的感觉。

  她锁眉说,“我要去墓地,祭拜我爸爸。”

  贺世倾道,“林小姐要稍等,这种非计划内的路线,我们需要先跟谢先生报备,还要提前去场地排查。”

  丁尤尤走出来,狠狠戳他的胸口,“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人家请你们来是保护安全的,不是来看守犯人的!”

  丁尤尤虽然脸上愤慨,但是手指戳到贺世倾的胸膛,却难免生出几分绮念。

  好结实的身体,胸膛又硬又宽,贴上去的一瞬,她还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味。

  男人身上有香味,还是挺有意思的。

  她抬头,对上一张冷脸。

  但是极有男人味。

  她禁不住舔了下唇角,看着面前的贺世倾,“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你给谢崇业打电话,他也不敢不让牵牵去祭拜她爸爸,你在这里管东管西的,信不信我投诉你。”

  贺世倾没搭理她,拿起手机,转头给谢崇业打电话。

  丁尤尤又注意到他手背上的血管和青筋,荷尔蒙气息很浓,很性感。

  放下电话,贺世倾回头说,“可以了林小姐,我们送你过去。”

  他马上安排人手,准备出发。

  林情牵就算不想让他们跟着,可是看样子也是不能甩掉了。

  丁尤尤另有去处,她刚要上车,看见贺世倾就站在隔壁,跟下属们说着等会儿的路线和注意事项。

  穿着西装,腰线收得很贴合好看,又有力量又不失美感。

  她手不自觉地就拍了上去。

  然而还是没等碰到,那个警觉性极强的男人就突然回过头来,手瞬间就朝她劈过来。

  差点打到她脖子上的时候,贺世倾蓦地停住了,带几分怒意的警告,“丁小姐,别开这种玩笑,误伤到你会很严重。”

  “哦——我只是想问问,请你做保镖的话,要花多少钱。”

  贺世倾一脸的冷峻,“现在是我工作时间,如果你有需求,可以去联系公司。”

  丁尤尤趴在跑车门上,挑着一双漂亮的眉眼看着他,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问,“下班时间,能约你吗?”

  他不看她,转头就上车走了。

  真够冷酷的。

  丁尤尤笑了一声,也上车走了。

  ——

  半路上买了花,林情牵到了墓地。

  有保镖先上来,看过没问题了,才让她上来。

  她抱着花走到林父的墓前,放下花,看着爸爸的照片。

  也过去有些日子了,她再看着爸爸的样子,已经能接受他去世的事实了。

  她喃喃的说,“爸,我来看你了,如果你在天有灵,你一定知道我心里面祈求的是什么。你会保佑我们的,对吗?”

  一直默默的站着,许久,有风吹过来,吹的四周围树叶沙沙作响。

  她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云飞快的流动,好像人生,不经历大风大浪,就看不透很多障碍。

  她转头看回墓碑,此时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愿望。

  她想要谢崇业回来。

  她眼眶有些发酸,低头拭了下,看见墓碑旁边有别人送来的花。

  爸爸这里也常有他的学生来拜祭,所以有花不稀奇。

  不过有两天了,花都有点蔫,估计很快就会被清理掉。

  她随手打开一束花,果然是学生送的,里面带着卡片,写了一些寄托哀思的悼词,最后落款,“学生**敬送。”

  她又去看另外的花和礼物,估计是这两天还没清理,送的东西有不少。

  看到压在下面的一个花束,里面也有一张小卡,写了几行哀思,不过没有署名,落款只有一个很简略的简笔画。

  她看到后,眼睛顿时瞪大了,一股过电的感觉瞬间从心脏流过。

  她嗓子发干的看着那张卡片,上面画着的,是一只小鸟。

  她一下子就感觉到,这是谢崇业送的。

  他很多次跟她讲以前的事的时候,用小鸟来指代他自己。

  她激动的手抖,拿着卡片,下意识的就往四周围看。

  保镖在跟前,问她,“林小姐,要走吗?现在风很大。”

  林情牵哀伤的说,“再过会儿,我还有话跟我爸说,你们走远点。”

  保镖回头看贺世倾,不远处,贺世倾一边在四周围观察,一边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

  保镖们都往后退,给她留了足够的空间。

  林情牵一边拭泪,一边掏出手帕,擦拭着墓碑上爸爸的照片。

  她心里想,是谢崇业送来的花,除了他还有谁会放这么个卡片,还有谁会用小鸟来指代自己。

  她心里面又有些不确定,这个人,如果是想要给她传递消息,只送花怎么能保证不会被清理掉,墓地的管理会定期打扫的。

  等了好一会儿,墓地周围都是静悄悄,林情牵将那个小卡拿到手里,不着痕迹的塞进了衣袋里。

  一边拭泪一边站起来,心里骂着,“谢崇业,你这混账,要不是她突然想到来这一趟,突然翻看了下花里的卡片,谁能发现你留的信号。”

  这卡片最好有你的消息。

  顶着红红的双眼,她起身离开墓地。

  几个保镖前前后后的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回到家,她忍着激动,关起门,确定了保镖都走了,她才将那个小卡拿出来。

  研究了一下,卡片背面是一家花店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一切都不对劲,她感觉这个号码就是谢崇业故意留给她的。

  她想他不直接主动联系她,是不是因为她可能被人监控起来,他要保持防范,所以不能直接来找她。

  她顿时又更警觉了几分,没有直接用自己的手机联系那个号码,而是翻找了一下柜子,找出来了一部旧手机,把自己在外地玩的时候买的一张新的电话卡给换了进去。

  确保这些东西都是安全的,她才给那个号码打了个电话。

  但是对方没有接。

  她就给对方发了个信息,两个字,“小鸟。”

  像是对上了暗号,过了会儿,对方发来了一个地址。

  是一个步行街,晚上那里是个夜市,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她马上把手机揣好,换了身衣服,将家里的灯都关掉。

  她心里大概知道,每天那些保镖会等到她关灯休息后才会走。

  过了一阵子,她预计人都撤了,才下楼直接去了地库,开了一辆自己平时从不开的车,直接出了门去了那个地点。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的,夜里了仍然很多人,她又问了一次那个号码在哪里,对方没有回答。

  她却感觉到,谢崇业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看着她。

  她就从街头开始走,一直顺着人流往街尾走。

  身边的每个擦肩而过的路人她都忍不住看一眼,怀疑那个人就是他。

  可是都没有,一直到她走到街尾了,摊贩和路人都稀少不已,也没有看见那个人。

  她几乎怀疑是哪里弄错了,或许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什么小鸟,什么地址,都是她的幻觉。

  她不自禁的有一些情绪反应,下意识的头晕和恶心,差点要呕吐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走过来。

  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不及反应,来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拽着她往一旁昏暗的角落走去。

  她刚要挣扎,就听见耳畔落下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像是有电流在血脉里窜涌,林情牵顿时停下了所有挣扎,任由对方将自己带走。

继续阅读:第234章 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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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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