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特小声抱怨着:“不是答应了不动手吗,你好歹是……”
“别说了。”张晨给了斯威特一个警告的眼神,他抿嘴不语,怯懦的站在张晨身后,就怕傅言深一个不注意,待会儿右边脸又来一拳。
到时候真有得他疼。
“你查了这么久,有没有查到时初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
斯威特摇摇头:“我没找到相关病例。”
他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那一摞堆积的病历,无奈道:“那都是我查过的病历报告,没有一个跟时初的病历相同。我来的时候也咨询过王教授了,他也说时初的病极其罕见,需要查找更多资料。”
“就一点相关病例都没有?”
张晨疑惑的问着,他不相信世界上那么多病历,就没有一样是跟时初的状况相似的。
斯威特耸耸肩:“我目前看的病历不下两百,加上王教授看的那些,笼统也就几百例,虽然有有类似的,但是状况完全不一样。”
话音刚落,傅言深就一脚踢在做旁边的沙发上,发出的声音把斯威特吓了一跳。
他真是怕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除了时初,就真没看到他对谁有特别好的脸色,不过倒是能理解。
办公室陷入一片宁静,压抑不已。他们都没说话,静静的站在一边,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院长,王教授叫你过去一趟。”
斯威特正愁没理由离开呢,他冲着外面的人说:“好,我马上过去。”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从傅言深身边过去,还没等他开门出去,他扭头去抽屉拿了一个扣在带上,遮住了他乌青的左脸。
斯威特一走,屋里就剩下傅言深和张晨两个人。
“你别想太多,时初一定会没事的,我也找了专家,凌晨就会到医院来,公司的事情有我来处理,至于你那边……看你自己怎么想的吧。反正我不支持你全身心放在时初这边,毕竟方家那些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
时初已经两天没有处理公司的事情,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因为有你的缘故,他们暂时还没什么大动作,要是你把重心都放在时初身上,那他们可能就……”
“我有自己的考虑,你管好你自己。”傅言深拿走放在旁边,那带血的病服,开了门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张晨透过缝隙看到离开的傅言深,头疼不已。
这就是他为什么在知道时初有隐瞒病情时不第一时间找傅言深的原因,因为他一旦知道,肯定会丢下工作全身心照顾时初,公司那边肯定无暇顾及。
现在怎么办呢,头疼啊!
张晨无奈的揉揉鼻梁,开门往时初的病房那边去。还没到病房呢,手机就催命似的响了。
不出意外,还是那些老家伙。
没办法,时初现在这个样子,公司只能靠他暂时撑着。挂了电话,张晨给斯威特发了条消息,掉头离开了医院,往公司走了。
病房里,傅言深安静的坐在病床旁,他面无表情,注意力一直在时初身上。
期间乔桦有给他打电话,艾伯维也有打。他没有接通,后来直接将手机关机,扔在一旁。
一天的时光很快过去,时初这次比之前昏睡的时间要久很多,她醒来的时候太阳都下山了,天边只留下一抹火烧云,
时初躺了一天,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睁开眼,看到床边的傅言深。
“我睡了多久?”时初想起来,可是挣扎了半天,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按旁边的按钮都按不了。
傅言深长臂一伸,帮她按了抬高的按钮,穿这才慢慢上升到时初舒服的高度。
他目空一切,不咸不淡的说:“现在是傍晚七点,不多不少睡了十一个小时。”
对于傅言深这么冷淡,时初有点措手不及,她不明白傅言深为什么会生气?
谁惹他了吗?
不等时初问,侧目就看到床头放着的衣服,她愣住了。
“眼熟吗?”
傅言深冷漠的问她,深邃的眼神看着是那么渗人。
病房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
时初低着头,抿嘴了抿嘴,她掰扯着自己的手指,故作轻松的说:“你知道了,是……是斯威特告诉你的吧,他怎么……”
“他要是不说,你打算瞒我多久?”
傅言深一把抓住她的手。
时初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时,心突然瑟缩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说啊,打算瞒我多久?”
傅言深咄咄逼人的架势把时初吓得够呛,这是时初第二次遇到他这样的眼神。
记得上一次还是和他离婚,喝醉酒的时候。
“言深,你别这样,我怕。”
“现在知道怕了?时初,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这么快就食言了。”
“我不是怕你担心吗。”
他被时初气笑了。
“担心?你要真的害怕我担心,你就该告诉我,而不是伙同斯威特隐瞒病情。在你吐血难受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难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担心了?”
他松开时初的手,冷着脸说:“时初,你真够狠心的。”
“言深,我求你别这样好吗。”
“你不是喜欢瞒着,独自承受,想让我去公司吗。行,我满足你,就当不知道。公司还有一堆事情等我去处理,你好好休息,待会儿王叔会过来给你检查身体。”
傅言深别过脸,直接起身,他越是这样若无其事就说明他越生。
时初怕了,虽然她知道傅言深说的是气话。时初伸手拉住傅言深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戴在脸上的氧气罩都被扯掉了。
“言深,我错了,别走。”
“手松开。”
“不,我不松。”时初哭着摇头,眼睛红得跟什么一样。
傅言深也是被时初给气得失去理智,他竟甩开时初的手往外走。
时初刚刚醒来,身体本来就虚,这一甩,时初倒在床上,心率加快,又出现呼吸困难的状况。
鼻子的血跟着往下淌,滴在白色的床单上。
“言深,我……我难受。”
傅言深停在门口,他扭头一看,被时初的样子吓到了。
“医生,医生……”
傅言深懊悔不已,他扶着时初的脑袋,连续抽了好几张纸放在时初的鼻子下。
血很快就将纸侵湿。
“对不起,时初,我……”
看到傅言深这么着急,时初竟然笑了笑,她抓着傅言深的手说:“没事儿,没事儿的,言深不要急。”
办公室里,护士急匆匆的过来,对着他们大声道:“不好了,傅太太,傅太太……”
护士大口大口喘气。
“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