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时初身边,伏身盯着她:“实话实说,不然我马上给傅言深打电话,让他来问你。”
“别,别告诉他。”时初下意识开口,“我只是……只是胃不太好。”
斯威特用犀利的眸子看着时初,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突然他想起傅言深说时初近段时间经常反胃呕吐,他冷声道:“你该不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
“没有。”时初想都没想就回答。
“你确定?”
“我确定。”时初很坚定,没有撒谎的样子。“我知道瞒着你们是不对,但是我求你,求你不要告诉言深。”
时初楚楚可怜,手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斯威特是很想答案,但仔细一想吧,有觉得这样不太好,作为医生,他这样有违医德。
再三思考下,他说:“不行,我得给傅言深打个电话。”
时初一把抓过他的手机,愤怒的扔在地上,还用脚踩了几下。动作之迅猛,把斯威特都给吓到了。
“我说了,不准告诉他。”
斯威特不解:“为什么,吐血可不是小事,可能危及到生命的,你觉得你能瞒得过他吗?”
他是真的不明白时初在想什么。
“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至少现在不能告诉他。”
“可是他有知道的权利啊。”
时初冷冷道:“斯威特,我才是病人,我有决定的权利。作为医生,你的尊重我的意见。”
“这……”斯威特瞬间没话说了,在西方确实如此,病人有选择的权利,医生不得干预。
几番纠结,面对强硬的时初,斯威特妥协了。
“行,不过我能答应你,王教授可不见得。他明天会给你做检查,到时候正发现有什么病,他照样会告诉你丈夫。”
时初张口正要说话,斯威特就道:“你别指望这我,我只能答应不告诉他你吐血的事,其余的一概免谈。”
他一句话把时初的路堵得死死的。
“斯威特,我……”
“不行。”斯威特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拒绝,很干脆,都不带犹豫的。
时初实在没办法:“那好吧。”
话音刚落,说完还没两秒,腹部绞痛,反胃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推开斯威特往卫生间去。
对着马桶又吐了一次。
斯威特看到时初这个样子,心里一紧:“你这样吐了多少次?”
时初颤颤巍巍的说:“就两次。”
“这样不行,你跟我来。”
斯威特将时初拉起来,转身往外面走。
经过半个小时的检查,斯威特看着检查的片子发愣。麻醉的药效还没彻底过去,时初就撑着床沿起来,她疑惑道:“怎么样?”
“你的胃没有任何毛病。”他将检查的片子递给时初:“你自己看。”
术业有专攻,时初哪儿看得懂。
“除了胃,你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时初捂着是不是抽痛的胸口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有心跳加速,有抽痛的感觉,而且从昨天晚上开始,有点没力。”
斯威特头都大了,他看看腕表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
“时间不早了,一切等明天再说吧。”他扶着时初回到病房,转身去药房拿了止血的药和缓解疼痛的药片给她服下。
吃了药,时初稍微好受些。
“你先回去吧,不用守着我。”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到时候我会离开。”
时初没说什么,困意袭来,她是真的承受不住,慢慢进入梦乡。
斯威特担心时初又会吐血,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离开病房,就在椅子上坐等天明。
早上六点,斯威特正打瞌睡,突然门打开了。他猛地惊醒,抬头一看对上傅言深那双深邃的眸子,把他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
傅言深压低声音,不难听出其中的疲态。
“跟时初聊了一会儿,不小心睡着了。你放心,纯聊,就是问了方和怀的事情。”他讪笑,起身将放在一边的杯子拿上,直接从他身边过去。
傅言深也没怀疑,他走到窗边,伏身撇开时初额头的碎发,轻轻吻了一下。
斯威特走到门口停下了,他看着傅言深,心里还在纠结要不要说,但是想到时初的警告,还是歇了那个心思。
他关上门,静悄悄的离开了病房。
早上八点,时初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傅言深坐在自己身边,紧紧拉着自己的手。
时初细微的动作把小憩的傅言深惊醒,他睁开惺忪的睡眼,轻声道:“醒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时初想要起来,但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比昨天差太远了。傅言深看得出她很费劲,赶忙扶着她,又拿了两个枕头靠在她身后。
“我也才回来没多久,你感觉怎么样,还是犯困吗?”
时初摇摇头,觉得口很干很干,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她指了指旁边的杯子说:“我口渴,想喝水。”
“王叔说了,待会儿要测量,暂时不要吃东西,喝水也不行。”
“一点也不行吗?”
时初真的不喜欢这股味道,这让她联想到昨天吐血的情形。
傅言深摸了摸她苍白的脸,温柔道:“乖,等检查完就能喝了,再忍忍。”
“好。”
时初强忍着酸涩,尽量装作与平常无异的样子。
不一会儿,王教授来了,本该离开的斯威特出现在王教授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走吧,该去检查了。”
王教授对时初笑了笑,这笑容还没坚持一秒他就沉下了脸:“时初,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跟昨天相比,时初的状态简直变得太快了。
“昨晚没睡好,所以气色比较差,待会儿就好了。”时初讪笑:“不是要检查吗,快点吧,我肚子饿了。”
她找了个理由,想快点离开傅言深的视线,因为时初不想让傅言深看出些什么,他眼神太毒,稍有不慎就会被看出什么。
“能走吗?”
时初掀开被子,转身都有点难。傅言深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对着王教授说:“走吧,我抱着她。”
“不用,我只能能走。”时初挣扎着想要下来,她不太想让傅言深全程跟着。
“别逞强,我的伤已经好了。”
时初没了话说,任由傅言深抱着她去各项检查。
下午一两点的样子,时初终于把一些列的检查都做了个遍,其中有一些当时就拿到报告了。
就是那些比较慢的检查,在斯威特的要求下,也很快拿到了结果。
“检查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