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顺着喉咙咽下,安抚了没有规律的心跳。
“还要喝点吗?”
斯威特问着。
时初摇摇头,将杯子递给他。
王教授拿出随身带的仪器给时初检查身体状况,一切良好,没有发烧也没有其他病症。
“王叔,我这是怎么了?”
缓过来的时初躺在床上,浑身无力。
斯威特说:“你刚才突然晕了,我和王教授给你做了检查,没有检查出什么异样。”
王教授坐在病床边,很严肃的问:“时初,你跟王叔说说,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哪儿疼,或者其他病症?”
时初想了想,脑子一片混沌,好像不听使唤。她想了很久才开口说:“最近就特别想睡,胃口怎么好,记忆力好像也不太行。”
“你确定就这些?”
王教授追问,目光犀利。
时初被他看得有些许心虚,不得已说出了隐瞒的事:“两天前我晕倒过一次。”
“什么?”王教授愣了。
时初低下头解释说:“那几天我没怎么吃东西,加上工作幅度太大,就以为是身体太虚,我怕言深会担心就没说。”
王教授有些生气了:“晕倒可不是大事,你怎么能不当回事呢,时初啊,你让王叔怎么说你才好。”
看时初可怜兮兮的低着脑袋,王教授于心不忍:“去检查过吗?”
时初摇摇头。
王教授真的无语了,他想批评时初一顿吧,这样又无济于事。时初开始担心了,她怕自己的身体真的有什么问题。
“王叔,我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病啊?言深不在,你可以告诉我,我能受得了。”
王教授叹息一声,他不敢妄下定论:“从检查上看,你的身体没问题,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晕倒,这个还需要再检查。”
“你也别太担心,想太多有的没的,或许只是简单的气血不足导致的昏厥。”
时初没说什么,过了几秒,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王叔,你没跟言深说吧。”
“没有。”
时初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你这丫头,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晕倒了还想着公司的事,这个时候言深就该陪在你身边,生意有那么重要吗。”
时初笑了笑说:“都重要,都重要。”
王教授叹息一声,看了眼时间:“要吃东西吗?”
“不了,没什么胃口,而且我也不饿。”
“那好吧,你注意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时初点头,看着他们离开病房。人一走,时初的压力就没了,她松了口气,翻身将床头的手机拿在手里。
手机上有两条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是张晨,另一个则是傅言深。可能是电话没接通的缘故,他又给时初发了消息,说事情有点棘手,他晚上可能回不来,让她自己想休息。
消息是两个小时前发送的。
时初给他回了一个好,并让他注意休息,别忙太久。
傅言深给她发了一个照片,在会议室,里面坐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艾伯维。
知道他们还在开会,时初就没有再发任何消息,她关掉了手机放在一边,关掉灯,躺在床上,她望着窗外那一盏昏黄的灯。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她再次入睡。
可这次入睡与以往不同,半夜时,时初突然醒来,胃里翻腾,她捂着嘴,掀开被子往卫生间跑去,灯都没来得及开。
也幸亏周围有感应灯,才让她没有绊倒。
时初刚跨入卫生间,还没走到马桶处就憋不住吐了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绯红的血混合着中午吃的食物吐在白色的瓷砖上,那一抹红特别明显。
时初还没发现,只觉得吐了之后胃还没有得到缓解,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了。
在地上蹲了一会儿,急促的心跳慢慢归于平常,她终于有了些力气,起身想要收拾的时候,反胃的感觉再次袭来。
这次时初吐的不是食物,而是红色的血。
她看着洗手台上顺水飘走的血,以及溅在台面上的血滴时,时初呆了。她捂着嘴巴,抬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红色的血染红了她白色的病服,异常醒目。
恐慌袭来,眼泪顺势落下,时初跌倒在地,久久不能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初才起来,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给傅言深打电话,也不是叫医生。
而是理智的将卫生间的血清理干净,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把沾有血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提着那一袋垃圾,装作如无其事的走出病房,她来到楼下一个垃圾桶旁边。
整个过程,时初异常冷静,正当她准备扔时,一个声音突然叫住她。
“时初,你怎么在这儿?”
斯威特的声音把时初吓了一跳。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时初笑了笑,下意识将垃圾扔进垃圾桶。
“你呢,怎么还没回去吗?”
斯威特把手放进口袋里,讪讪道:“我倒是想啊,临时接诊了个病人,我得留下来加班,可能明天早上才能回去。”
时初哦了一声,她怕说多了会让人怀疑,讪笑说道:“那你还不盯着你的病人,万一他们找你呢。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注意多休息。”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步子很急。
斯威特不是傻子,哪能感觉不到时初的异常,他皱紧眉头,小声喃喃说:“她不是很能睡吗,怎么会睡不着?”
他摇摇头,往前走了两步后又掉头回到垃圾桶旁边,好奇心驱使他弯腰将时初扔掉的垃圾从垃圾桶里捡了起来。
打开被打成死结的垃圾袋,他更加奇怪,可当他打开后看到沾有血迹的衣服时,斯威特呆住了。
回想刚才时初的脸色,瞬间明白了什么。
此时已经回到病房的时初躺在床上,用力被子紧紧裹着身体,心脏是不是传来的抽痛让她睡不着,还有翻腾的胃,更加难受,她只能蜷缩着,以此来减轻痛楚。
“咚咚咚……”
“谁啊?”时初问着。
“我,斯威特。”
时初心里一紧:“有什么事吗,我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
“你确定?我想我们应该聊聊你扔掉的垃圾,或者我现在就跟傅言深打电话。”
时初藏不住了,她翻身起来,打开了门。
双眼对视,时初心虚的躲开。
斯威特进来就打开了灯,将带血还没干透的病号服扔在椅子上,特别严肃的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
时初低着头,笑着说:“来例假了,不小心……”
斯威特笑了:“你这个谎话太拙略了,来例假会把血沾在胸口?时初,我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