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现在就算能顺利起飞,落地也不一定会畅通无阻,能顺利到达海岛老宅。
落地之后,他们将要面临的可能就是掌管方家航空事业的方和怀,他这人极其难缠。
艾伯维之前跟他有做过生意,清楚他这个人是什么货色。
傅言深摆手表示知道,让他先回去。
张晨停了几秒,转身离开了。
他本来是想问傅言深查到当年的事情没有,但是看到时初在休息,也就没问。
另一边的方家,由于老太太知道自己行将就木,不想死在全都是病人的医院,所以这会儿已经回到老宅。
而方千雅乘坐最早的航班回到海岛,下飞机的时候还看到了老熟人,林菲。
她站在几个人的队伍旁边,跟其余几个亲戚格格不入,她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跟之前的意气风发相比,显得落魄不少。
林菲也注意到方千雅的目光,视线交错的瞬间,她低下头,旁边的人推了她一下。
“让开,挡路了。”
林菲踉跄的旁边退了好几步。
瞧着那个花枝招展的人走向时初,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堂姐,好久不见,你也是来看奶奶的吧,我们……”
“方倩,我们不同路。”方千雅想都不想就直接打断她,让方倩下不来台。
“你……”
方千雅转身对林菲道:“你,跟我过来。”
林菲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站着干什么,没听懂?”方千雅淡漠,声音冷了几分。
林菲赶紧过去,跟在方千雅身边。脸上不难看出一丝喜悦,回到方家这么久,她受尽了这些人的羞辱,她都以为自己被放弃了。
方千雅带着林菲乘车往老宅去,途中没人说话,静谧异常,林菲好几次想说话都给憋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鼓足了勇气。
“千雅,二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我?”
方千雅敲击玻璃的动作停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车子明显加快了速度,他们来到一栋恢弘的建筑前,这里跟苏州园林有得一拼,仿照的就是古时候的建筑。
方千雅带着林菲往方尘远所住的地方去,将林菲送到住处后,方千雅扭头要走,林菲赶忙抓住她的胳膊。
“千雅,你……”
“你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方尘远的声音:“进来。”
久违的声音听得林菲头皮发麻,她机械的转身。
方千雅拉开她的手,冷漠的朝外面走了,剩下林菲踌躇不前,思绪良久才踏出这一步。
离开的方千雅先是去看了看老太太,她现在被隔离,除了医生没人能进去。
“方书樊几点钟到?”
闰易:“凌晨两点,已经让司机在机场等了。”
方千雅重重的出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窗户:“时初他们已经在往这边过来了吧。”
“嗯,不出意外,明天一早就会到。”
方千雅冷笑出声:“四叔还真是没用,拦个人都不会。”
“要帮一把吗?”
“暂时不用,你派人盯着四叔的动向。要是他阻止不了傅言深他们,我们再出手。”
“老太太最晚挺不过明天中午,所以明后两天不能让时初他们出现在这里。”
方千雅幽幽的说着,眼里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说到老太太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
也的确,老太太对方家的子女没有一个是亲近的,不管他们怎么讨好,老太太都装得一视同仁。
其实她心里怎么想的,方千雅再清楚不过,在知道老太太翘首以盼的人是时初,她就更加明白老太太的态度。
想必除了时初,她对谁都是防备的吧。
想到这里,方千雅的心又冷了半分。
另一边,方怀钊和方和怀在喝酒,谈论着时初和傅言深的事情。
“和怀,这次你务必把人给拦住了,千万不能让他们到老宅来。即便来,那也要等到老太太去世之后。”
方和怀喝多了酒,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红着个脸问:“我拦住他们,那你怎么去那海诺?可别忘了,没有那个东西,方家我们可得不到什么好处。”
方怀钊笑了笑,给他倒了一杯酒:“这个我自有办法拿到,反正你呢,就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你让机场的人把他们拦住,那一切都好说。”
“行,不过你可别骗我,不然……”
“我怎么会骗你呢,和怀,来来来,喝酒。”
方和怀晃了晃脑袋,摇头道:“不……不了,我得去准备准备,不然明天得坏事儿。”
他撑着桌子起来,晃晃悠悠的往外走。他的心腹见状赶紧上前扶着他。
“你把你们爷照顾好,别出什么岔子。”
“明白。”
方和怀一走,方怀钊就变了脸,他冷冷道:“你们二爷那边怎么说。”
“二爷让您坐着看戏,别的没有。”
“那方和怀呢?他就没有打算?”
门口的闰易道:“这个二爷只有打算,您不用操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方怀钊心里还是担心,想问清楚的时候,闰易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另一边,还在飞机上的时初额头上,后背都是冷汗,她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跟魔障了一样。
睡梦中,时初又回到母亲去世的场景,画面跟早上和方听白视频的场面交叠。
她挣扎着,无意识的伸手在空中挥舞,还打了化验室傅言深叫了她好久都没见她醒来,迫于无奈,他只能拧了一下时初,感觉到痛意的时初猛地睁开眼。
额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时初大口大口喘气,半天没回神。
傅言深将水递到她嘴边,用哄小孩儿的口吻轻声说:“那都是梦,来喝点水。”
时初喝了几口,暂时将心里的紧迫感压了下去。
她说:“言深,我又梦到我母亲去世的场景了,到现在还忘不了她那毫无生气的眼睛,空洞,涣散。”
傅言深将时初搂紧,拍拍她的后背:“乖,不怕,都过去了,你还有我。”
时初吞咽口水,闭上眼睛,喘息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知道时初缓了多久,她无力的问:“我们大概几点能到?”
傅言深:“我们不能直接飞到海岛,只能在城停飞,然后坐车过去。”
“为什么?”
“因为方和怀给塔台下达了命令,我们只能在那边降落。”
张晨的声音传来。
他和羽落来到他们面前,将刚刚得到的消息拿给她看。
“我们过去的路上一定会被人拦截,到时候得分成几路过去,不然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