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病房的人都安静了。他们神情各异,明显是被闰阳的话给惊讶到了
他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这样跟傅老太太说话。
绝大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不过傅老太太并没放在心上,没有生气的迹象。
“闰阳教授,你说什么呢。”斯威特跟他们这些人呆了一段时间,慢慢学会了他们看脸色说话。
他将靠近闰阳,笑着对傅老太太说:“老夫人,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没有恶意的。”
老太太嗯了一声,扭头对郁姨道:“待会儿拿去倒了吧,看小初能吃点什么,就弄什么,身体要紧。”
“好。”郁姨笑了笑,将不远处摆放的保温桶拿上准备出去,闰阳好死不死又来了句:“老夫人,这么倒了多浪费啊,给我呗,还没机会尝尝您的手艺。”
老太太愣了一下,病房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你呀,想喝就直说。”
王教授在一边帮腔。
老太太悄然扬起嘴角:“拿给他吧。”
“是。”
“放在桌上就好,我待会儿走的时候会拿的。”他毫不客气,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扭头继续给时初做着常规检查。
检查完成后,还专门给时初做了B超。得到的数据很稳定,孩子并无大碍,时初也恢复得很好。
傅言深一行人松了口气。
回到病房,老太太他们没有多留就离开了,说是让时初好好休息。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时初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原本消瘦的脸颊在慢慢的调养下丰满了些。
这不是药留下的后遗症,而是实打实的胖了一点。因为配合着闰阳的药,时初的食欲慢慢大了起来。
如今她已经能下地走,这不,刚和老太太他们去楼下逛了一圈。老太太对她是各种小心,那她就当陶瓷一样,生怕磕着碰着。
若不是医院条件有限,她还可能派几个保姆在她身边守着。
这不,时初觉得累站了一会儿,老太太就让人将椅子拿过来,弄得时初哭笑不得。
“奶奶,我没那么脆弱,王叔他们不都说了吗,让多走走,适量增加运动。”
“你现在可马虎不得,乖,坐一会儿。”
时初无奈,只好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她跟老太太聊了一会儿天,也就十多分钟的样子,傅言深从外面回来了。
他去病房没找到人就一路问了过来,看到时初正和老太太聊天。
“言深,你回来了。”
时初一喜,猛地起身,结果腿麻抽了一下。傅言深激动得不行,旁边的老太太也跟着担心起来。
“没事吧?”
时初笑了笑,看着扶着自己的傅言深说:“没事,就是坐太久抽了一下,没事儿。”
老太太不放心,也不散步了。
“你赶紧把小初抱上去让你王叔看看,我待会儿再过去。”
傅言深也没说什么,抱着时初就往楼上去。时初都无语了,无论她怎么说自己没事,傅言深还是一意孤行。
非抱着她去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事才回去。
“看吧,我都说没事儿了,大惊小怪的。”
傅言深脱掉她的鞋子,将被子盖在她的腿上,淡淡道:“不是你太马虎?下次小心点。”
时初心里暖暖的。
她主动伸手搂住傅言深的腰,靠在他话里,深深的吸了口气,沉沉的说:“有你真好。”
傅言深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他揽住时初的肩膀,亲昵的揉揉她瘦弱的肩膀。
难得的温馨没有持续多久,病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叫喊声。
“时初姐,时初姐!”
时初侧目看向门口的位置,原来是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的方书樊,他兴冲冲的跑过来。
傅言深怕他会冲撞到时初,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就给拦截住了。
一个急刹车,方书樊差点没栽跟头。
“离她远点。”
傅言深语气淡漠,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刚才的温柔荡然无存,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姐夫,我说你有必要吗,我又不会伤害时初姐。就想知道她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我没机会过来,好不容易过来,你还拦着我。”
方书樊不满,他脸上的伤还好全,能看到嘴角隐隐的乌青以及结茧的伤疤。
时初发现他跑步的姿势也有点问题,深一脚浅一脚的。
“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方书樊笑了笑:“跟人打架了呗,没事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想过去,奈何傅言深挡着,方书樊只好绕到另一边。
时初已经知道傅言深绑架他才让方尘远妥协,也知道他全程配合,心里挺感激,他能在这个时候帮助他们。
有傅言深在这儿盯着他,方书樊始终觉得不舒服,毕竟那种被防备的感觉不太好。
时初也发觉方书樊有点奇怪,她看了看旁边如同保镖一样存在的人物,顿时了然于心。
“言深,你帮我打一壶热水好不好?”
“这里有热水,护士才换好。”
“……”时初瘪嘴,拉了拉他的衣角,对傅言深挤眉弄眼:“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低着头的方书樊只觉有一双犀利的目光朝他投射过来,他把头埋得更低了。
时初笑了笑,拍拍他说:“去吧。”
傅言深拿着水壶轻声对时初道:“你自己注意,我一会儿就过来。”
方书樊的余光看到傅言深低头亲吻了时初一下,那动作极度温柔,跟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人简直两幅面孔。
他都怀疑,傅言深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变脸太快了。
人一走,方书樊彻底放松下来。
“说吧,除了来看我之外,还有什么事想说?”
方书樊咧嘴一笑:“时初姐。”
“说吧,只要不过分,我可以答应你。权当是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还有我肚子里孩子一命。”
方书樊抿嘴,想了半天才开口说:“我听闰阳说了,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孩子也很健康。我和我姐他们在这里也待了不止一两天了,是时候该走了。”
时初愣了一下,她还以为方书樊会要求他帮忙放方尘远一马,但是他居然只提了这么小一个要求,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方书樊能动时初的讶异,他说:“时初姐,我代替我爸跟你道歉。其实有些话我真的不好意思说出口,我爸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若我让你一点不追究也不可能,我只希望你到时候能留……”
说到这里,方书樊已经说不下去,他撇过脸,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回首时又是笑眯眯的样子。
其中的苦涩时初能懂。
“书樊,你帮你了我,回去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