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摇头:“他就算怀疑又能怎样,我要真的动了杀机,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看守所动手,早在她陷害我之前就让她没命了。”
傅言深没接这句话,换了个话题问:“三天后要去吗?”
时初闷声想了想:“去啊,为什么不去。她害死了我妈,最后走得那么快,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找她算账呢。”
她望着窗外,亮堂堂的马路边又添加了一些喜庆的红色,就连广场的大屏幕上都亮着一片红。
欢声笑语的热闹气氛跟时初车里的气氛大相径庭。
傅言深能感觉到是会出身上的氛围发生了转变,他捏捏时初的手,安静的没有说话。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间已经到达陈芳月出殡的日子。
天宫不作美,晴朗了几天的天空飘起了雪花。
时初和傅言深一身黑色的衣服,乔桦和裕康帮他们打着伞,默默站在一边。
今天的葬礼就两家的亲戚,想采访的记者都被挡在外面。他们没有从跟着送葬的队伍到墓地,而是在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到的。
墓碑前,哭得双眼红肿的时灵用冻得通红的手洒下了第一捧泥土,她泪流不止,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
相对于他们的肃穆和伤感,时初他们面无表情,看不到一点悲伤。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陈家的亲戚看到时初突然激动记起来,冲上去想将时初他们赶出去。
陈家的男人赶紧拉住激动的人。
这一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霎时间,所有人都朝时初的方向看。
傅言深紧紧揽着时初的肩膀。
“我没事。”时初扯出一个笑容。
时灵慢慢起身,一双阴翳的眼里充满了对时初的恨:“时初,你还有脸来这里,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她的嗓子已经哑到听不出原来的声音。
时初冷笑:“杀了凶手?”
时灵吸吸鼻子,“我说错了吗?我妈为什么会突然暴毙,还不是因为你。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我迟早会找到你谋害我妈妈的证据。”
“你这话可真好笑,你莫不是忘了一天前的事情了吧,你既然怀疑你妈是被我害死的,为何不同意我们尸检?”
就在一天前,裕康查到陈芳月致死的原因有问题,医院开出的证明是旧疾发作。实际上,时初在时家呆了这么多年,就没还想陈芳月有什么旧疾。
所以时初对这个结果存疑,就想着做尸检,结果遭到时灵和时父的集体阻挠,死活不让他们动手。
一方面说着什么死者为大的话,一方面又跟媒体说是时初害死了陈芳月。
现在导致公司的公关一直在处理这个造成的负面影响,如此反复,他们应接不暇。
“时初,别说了。”
时父忍不住开口,他望着时灵又道:“灵儿……”
“你别叫我名字,从你放任时初对我妈妈下手的时候,我们的父女情谊就断了。”
时父一滞,半天没说一句话。
这件事是他愧对了时灵,和陈芳月结婚那么多年,他虽然会抱怨,到底生活了那么久,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时灵的目光从时父的身上转移到时初身上,她说:“时初,今天你害死我妈,害得我和嘉城没有母亲,你这么狠毒,以后定然不会好死。”
她恶毒的话人傅言深皱起眉头。
时初也因为这句话想到自己上一世的孩子,安安。曾几何时,他们的去世不也跟时灵他们有着莫大的关系吗,若不是他们设计陷害,她有如何会那么抗拒傅言深。
嫁给人面兽心的顾俊泽,最后落得个悲剧收场。
傅言深刚要说话就被时初给拦住,这种事情,用不着傅言深出面。
时初眼神冷漠,一点温度都看不到,她呵呵的笑声听的人不寒而栗。
她说:“时灵,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死了陈芳月,害得你没有母亲,可你们想过我吗。在陈芳月为了一己私欲害死我妈的时候,她就应该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这怪不了谁,只能怪她自己。”
时初看着时灵,放下狠话:“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就截止到此,假如你再来惹我不快,到时候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她转过身对傅言深说:“该看的我们也看了,走吧。”
傅言深没全程没说话,在他们转身的时候,时灵突然叫住傅言深的名字。
“傅言深,你当真喜欢这种恶毒的女人吗?”
他们挺下脚步,傅言深转身看着眼泪婆娑的时灵:“她要算得上恶毒,那你和陈芳月呢?”
冷漠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说实话,时初听到这句心里莫名的一暖,果然,在所有人都批判她的时候,只有傅言深一如既往。
这句话彻底断了时灵最后的念想。
“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
时灵用尽全力吼出来,她蹲坐在地上,望着墓碑上陈芳月的脸,她说:“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时父轻叹一声,那瞬间,他又苍老了十多岁。因为什么题没有恢复,他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回到车上,时初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她捂着脸,闷闷的说:“言深,我好累。”
傅言深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他揉揉时初的肩膀,轻声说:“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趁着这几天没什么事情,我带你去散散心。”
时初侧目看他:“你的工作。”
“比起工作,我更希望你能开心。”
说到这句的时候,前座的两个人相互对望,酸了。
“不用了,你还是忙你的事情吧,要是你这个主心骨走了,乔桦和裕康……”
话都没说完呢,乔桦就裕康就同时表态:“我们能行,傅总,太太,你们去吧。”
他们异口同声,把时初给惊到了。
“现在放心了吗?”
时初挑眉,阴郁的心情暂时被冲散。
在离开云城前,傅言深需要把事情都做好安排和交接,所以耽搁了两天。
S&C有方听白,不用她操心,但是时家不行,时父身体还没完全回复,不能长时间的工作。
时初身为公司的董事长也需要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宜。
所以,这两天照旧,跟往常一样去公司忙事情。
然而,被他们忽略的时灵则没那么安分。
因为时父觉得亏欠了时灵,将名下的一部分资产给了她,其余的还是跟遗书一样交给了时嘉诚。
陈芳月去世过后,时灵就搬出了时家别墅,去了之前小住的别墅,一直照顾的阿姨也跟着去了。
二楼别墅里,时灵呆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