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没好气的开口,伸手摸了摸时初的额头,不似刚才那么烫手。
“药拿到了吗,拿到我们就回去吧,不想在这里待着。”
时初起身的时候,一个护士拿着药过来。
“傅先生,这是傅太太的要,用药的计量在便签上面,康大夫说了,让傅太太注意休息,注意饮食,她有一点低血糖。”
时初听到这些,下意识去看上傅言深,果不其然,他冷着一张脸,默不吭声。
“好,谢谢你。”
她伸手过去,药却落在了傅言深手上。
“听到医生说的话了?”
“嗯,听到了。”
“以后午饭我会让人给你送到办公室,要是再忙得不吃饭,以后你就呆在家里别处去了。”
他威胁着,弯腰将时初背在背上。
时初不搭腔,心里暗暗说他霸道,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靠在傅言深背上,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清爽的味道。
“听到没?”
见时初不答,傅言深一巴掌拍在时初的屁股上。
时初羞红了脸,闷声说:“知道了。”
出去的路上,时初他们免不了招来别人的目光,她将脸埋在傅言深颈项,用长发挡着脸。
要不是她没什么力气,这段路是她是要自己走的。
在回去之前,傅言深先带时初去吃了午饭。
看着桌上大补的汤汤水水,时初觉得头疼,抱怨的说:“你怎么学了奶奶那一套?”
傅言深没搭腔,给她舀了一勺汤放碗里。
“里面放了很多药材,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闻着淡淡的药味,时初难以下咽,奈何傅言深一直盯着,她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两碗。
午饭过半,时初突然说:“你帮我调查一下陈芳月吧。”
“?”
“我刚才在医院看到陈芳月了,她和保姆过来检查身体,好像孩子有点问题。”
时初停顿一秒,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试管婴儿。”
“你怀疑孩子不稳?”
傅言深问。
时初点头:“我刚才听那个医生说了,她的身体不适合受孕,我怀疑她流产是迟早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调查一下比较好。”
时初虽不待见陈芳月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也是当过母亲的人,知道有孩子是多幸福的事情。
若不是如此,她可能早就对陈芳月下手了。
“我会让裕康去调查。”
傅言深语气平平,他的关注点不在陈芳月身上,而在时初身上,他说:“我问过康医生,你有宫寒?”
时初嗯了一声:“八岁的时候落过水,是那个时候染上的。”
她的身体不易受孕,这件事她早就知道,所以上辈子能怀上安安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医生是不是也告诉你,我不易受孕?假如我不能生孩子,你会跟我离婚吗啊?”
时初假装无意提起,看似云淡风气,实际上,她很在意。按照上一世的时间线,她已经怀上了孩子,然而现在……
这是时初第一次提起离婚两个字,她抬眸看着平静的傅言深。
“不会。”傅言深很坚定的回答她,没有一点犹豫,他说:“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
时初眼里一阵酸涩,她仰着头,将眼泪憋了回去。
“我问过医生,只要调养好,能怀上孩子。”
傅言深捏着她的手,不再提这个事情。
吃了午饭,傅言深要送时初回去,时初拒绝了,她想跟傅言深去公司。
傅言深觉得这样也好,时初在他眼皮子底下比较放心,于是两人临时改道一起去了公司。
时初的感冒来得快去得慢,在家休息了两天傅言深才准许她去上班。
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的时初已经堆积了不少工作,等她处理手里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天。
随着招标的时间逐渐临近,时初要忙得事情也越来越多。好在时灵没有招惹她,也算相安无事。
就在时初以为能平淡的带到招标会开始的时候,陈芳月没由来的给她打了电话。
说有些事情要跟她说。
时初是想拒绝,可她给了一个时初不能拒绝的理由,她要说的是有关方芸的。
时初自然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她还是回去了,因为她不想错过有关她母亲任何一件事情。
于是她踩点来到约定好的地方。
“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时初懒得跟她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陈芳月扶着腰,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坐吧,这么急做什么,难不成我还吃了你?”
时初耐着性子坐下。
她倒要看看陈芳月要做什么。
“想喝点什么?”
陈芳月将桌面上的单子拿给她,始终没有提起方芸的事情。
时初要了一杯水,然后看着陈芳月。
“陈芳月,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明明就恨我恨得要死,偏偏装作对我好,你不累吗?”
陈芳月维持表面上的和气,放在桌下的手早就收紧,一口银牙咬得紧紧的。
若不是表面功夫做的好,她早就露出狰狞的面孔了。
“时初,何必这么排斥我,还按照以前那么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
“这不是你先开始的吗,”时初冷笑:“陈芳月,你对我好不就是贪图我手里的财产吗,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从我妈那里抢来的?”
“哦,对了,还有你这个时太太的身份。小三上位,你应该是不少羡慕的对象吧。”
时初专门戳她的心窝子,陈芳月再怎么能忍也受不了。
她怒视时初,沉着声音说:“放屁,时家的这都是我的。要不是我,时家根本就没有今天。”
现在的陈芳月哪儿有半点贵妇的样子,她面露狰狞,跟个泼妇差不多。
“你妈不过是出了点钱,除了钱,还给明忠什么了?我跟告诉你,我和你爸是真心相爱,我早就跟你妈说过了,是她死皮赖脸的不肯走。”
“你给我闭嘴。”时初怒了,她腾的起身,手撑着桌面,身体倾斜过去:“陈芳月,你真不要脸。别把你那些龌龊的心思说得那么高尚,要不是因为我父亲有钱,你会爬上他的床吗。”
陈芳月对上时初那犀利的眼神,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她说的是事实,当初的确是因为钱才和时父好的。
“陈芳月,我问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有没有一刻是愧疚的?我妈躺在冰冷的地底下,你可曾梦到过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