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的前台小姐姐才反应过来,立马关掉直播的画面,尴尬的朝她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您退房的表填好了吗,我……”
“等等,我突然不想退了,你帮我延续到周一。”
前台小姐姐愣了一下随即说:“好的,请您稍等一下。”
在她办理的时候,方千雅假装疑惑的问:“你们刚才在看什么,感觉挺有意思的。”
女人天生有种八卦因子,听到方千雅问,很自然的就跟她说起直播的内容。
车与此同时,直播还在继续,只是内容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精彩了。
“今天就这样吧,剩下的事情让我们时家人自己解决吧,谢谢了。”
留在现场的记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继续下去。
张晨推着时父,他对时初说:“走吧。”
时父撇眼看了看羽落,开口说:“你先去找舅舅吧,我待会儿会回去。”
她给了羽落一个放心的眼神,跟着时父往停车的地方走了。
上,四个人没人开口,张晨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后视镜往时初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收回目光,直直的望着窗外。
狭小空间的气压一度跌至冰点。
“今天都是你计划好的?”
沉寂已久的时父开口。
“父亲觉得呢?”
时初反问一句,她语气平平,没听出什么隐藏的意思。
时父心里一沉:“我知道你很不喜欢陈芳月,但是……”
“父亲,我直说吧,你要是想让我放过她,绝对不可能。”时初掐断了所有的路。
时父脸色不太好看。
又是沉默,过了许久,时父再次开口:“你非要把她必入绝境?”
时初淡漠的说:“不是我把她必入绝境,是她自己走上这条路的。父亲,我很好奇,你对陈芳月这么维护是因为什么?难道真是为了爱?”
她嘲讽的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时父没说话,良久过后,他开口回答了时初的话:“是我和方芸亏欠了她太多。”
这次时初不在隐藏最真实的想法,她直接道:“父亲,难道你就不亏欠我妈,就不亏欠我吗?”
时初眼里隐隐的能看到泪光,她倔强的望着时父,冷漠的说:“从我出生到现在,你又陪伴过我的成长吗?你有在我妈妈生病的日子照顾过她一天吗。”
“你所谓的亏欠陈芳月,那不过是你的借口。”
“时初……”
“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时初冷冷的打断他,“前面路口停车,我要下去。”
她撇过脸的瞬间,张晨看到时初落下了眼泪。
司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倒是张晨给了他答案:“前面靠边停车吧。”
那司机按照张晨的指示在路边停了车子,时初开门下去,甩开了时父搭过来的手。
“走吧,回医院。”
关上车门,司机重新起步。
“董事长,我觉得你们现在不适合谈,还是彼此冷静一下吧。”
时父陷入沉默。
路边,时初站在十字路口,她望着周围的人,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滴滴滴……”
一辆车子停在时初旁边。
傅言深从里面出来,将她带入车里。
从时初跟时父上车开始,傅言深就坐车一路跟在后面,他不放心时初。
“傅总,去哪儿?”
“回别墅。”
“好的。”
车子驶过斑马线,将后面等待绿灯的人群甩在后面。
回去的路上,时初一言不发,安静得吓人。傅言深没有问在车上发生了什么,而是紧紧握着时初的手,无形中给她传递力量。
二楼的玻璃房里,时初安静的盘坐在蒲团上,望着因为室内温差形成的水蒸气。
玻璃上雾蒙蒙的一片,隐隐的,时初能感觉到又下雪了。
“青嫂做了你最爱吃的馄饨和芒果布丁,尝尝看。”
傅言深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拿了一个勺子放在时初面前。
“我不想吃,没胃口。”
“还在想你父亲的事情?”
傅言深用勺子将兔子模型的肚子来了个拦腰切,勺子放在她唇边。
时初张口将黄色的布丁吃进嘴里,眼睛盯着那可爱的兔子只剩下一个脑袋和前腿。
“我们刚才吵架了,他不想让我对陈芳月下狠手。”
傅言深没问缘由,而是来了句:“时初,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很羡慕你。”
时初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在等下一句。
“我父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们是在接我的路上出了车祸,他们出事的时候我还在幼儿园等他们。我的童年没有父母的陪伴……”
时初受到影响,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傅言深说起有关他爸妈去世的事情,她伸手拥住了傅言深,“你有我。”
傅言深嘴角上扬。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同情我,而是告诉你,至少你还有一个亲人在。”
时初沉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小声的回答一句:“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他吗?”
傅言深拍拍她的背,轻声说:“时初,原不原谅我不能替你做决定,不管事情如何,我都支持你。”
时初不说话,静静的靠在傅言深身上,她眼睛微咪,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食物。
“时初,我希望我的话不要给你增加心里负担。”
“嗯。”
不知道是不是暖气的烘托,亦或者时初太累,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傅言深低头看她的睡颜,伸手撇开了她脸上的碎发,伏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将她抱起,穿着拖鞋回到卧房。
安顿好时初过后,傅言深退出房间,下楼跟青嫂说:“青嫂,你别去打扰时初,让她睡一会儿。”
“哎,好。”青嫂往楼上看了看:“太太没事儿吧。”
“没事。”
低头看了看手表,再次开口说:“青嫂,五点之前回来,期间时初要是醒了问起我,就说我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回来。”
“嗯,行,先生有事就去忙吧。”
告别青嫂,傅言深开车驶离了别墅。
大概半个小时候,傅言深出现在病房门口。开门的月嫂看到傅言深还很惊讶,半天没回过神。
“他在吗?”
月嫂知道傅言深口中的他是指时父,她往后看了看说:“老爷在里面,姑爷,您进来吧。”
里面听到声响的时父问道:“谁来了?”
傅言深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时父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将孩子还给月嫂,并说:“你带他出去吧。”
月嫂接过孩子,转身离开了病房,顺带关上了门。
病房陷入诡异的静谧。
“随便坐吧。”
时父率先开口,他靠在病床上,往左右看了看,突然觉得这里很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