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将惶恐的陈伯轩架起来,拖着离开办公室。在经过外面员工部门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将他盯着。
那异样的眼光让陈伯轩羞愤不已,如同被剥光扔在大街上,就跟上次他被人打了之后扔在公司门口一模一样。
“这怎么回事啊?”
“你还不知道吗,网上都曝光了。”
那个职员呆了一下,正好看到电脑屏幕上跳出来的网络热搜,上面不正是有关陈伯轩的吗。
“还真是陈总搞的鬼啊,我说呢。”
“他这人看着也不想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啊,竟然用这种事情来威胁,简直不是个人。”
“就是就是,我要有这么一个‘疯狂’的追求着,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就别打趣了,他能跟傅总比?”
果真墙倒众人推,不少人当着陈伯轩的面议论,这声音还不小,他隔得不远,听得真真的。
陈伯轩低着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记者会上,几近癫狂的时灵在胡说八道,跟疯子似的,嘴里喋喋不休的说些诅咒时初的话。
有些人就在怀疑这时灵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他们想着要不要给医院打电话的时候,那一直没出现的时父来了。
“时初,够了。”
他的声音没有以前那么有底气,在记者会之前他就已经来到公司附近,只是一直没进去而已。
“爸,你帮帮我,帮帮我。”
哭泣的时灵跌跌撞撞的跑到时父身边,泪眼婆娑的拉着时父的裤脚,那模样简直惹人怜爱。
倘若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可能还会觉得可怜,但现在她的所有行为,在别人看来那不过是破釜沉舟而已。
“好了,不哭了。”时父心疼的抹去时灵的眼泪,她终究是疼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时父不忍心啊。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
时初的眼神是冰冷的,她没想到自己在被人指责的时候他不出面,等到时灵面对同样情况的时候却出来护着她。
他的做法是有多让人寒心。
傅老太太忍不住了:“亲家,你这样做有失公允吧。”
时父望着傅老太太和时初,轻叹一声说:“这件事是她做错了,她本就愚笨,从她母亲去世一直精神恍惚,一定是受了陈伯轩的指示,这才……”
“父亲,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维护她。”
底下还有良知的人开口了:“时董事长,从时初被人诬陷到现在,从来没见您出来说一句,我想请问一下,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感想?”
时父一言不发,他哪儿有什么脸说啊。
面对这样的父亲,时初虽早就习惯,可心里还是难受。
时初对他失望透顶,根本不奢求他会平等对待,索性就不对他抱有希望了。
她看着底下迷惘的记者说:“该解释的我们都已经解释了,还是我刚才说的,面对那些网络暴力的人,我们一概不会放纵不管。”
时初侧目望着傅老太太和傅言深,扯出一个笑容说:“奶奶,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晚点我和言深跟你请罪。”
老太太有老寒腿,这会儿天气凉,时初担心她的腿犯病,到时候疼得难受。
“行,那奶奶就在家等你们。”
一直照顾老太太的保姆上前扶着老太太,时初目送他们离开。
刚接到电话的乔桦沉着脸走到傅言深身边,伏身说道:“陈伯轩被人保释了。”
傅言深眉头微皱:“什么人?”
“是他舅舅,还有……”
“谁?”
乔桦沉默许久后还说:“还有方千雅。”
傅言深没说话,陷入沉思中。
“我知道了,还说按照原来的计划实行。”
乔桦有些疑虑,他纠结的说:“方家那边……”
“不用管,按照我说的去做。”
“明白。”
乔桦退后两步,转身往台下走了。
时初余光看到傅言深脸色不太好看,小声的询问说:“怎么了?是不是陈伯轩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待会儿跟你说,我们想解决这里的问题。”
时初还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就看到门口来了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
她眉头微皱:“这是什么情况?”
下面的人也懵了。
“我是海淀的医护人员,请问……”
“在这儿。”时父打断那个医生的话,“我女儿在这儿。”
那医生在人群中找到时父,赶紧带着两个医护人员过来。时灵一脸惊恐的望着他们,手紧紧拉着时父的手臂。
“你们干什么,不要过来。”
但凡在云城生活过的人都知道‘海淀’,它的全称叫‘海淀精神病资料康复中心’就是医治精神病的。
早在时父过来的时候,他就让人给精神病院打了电话。
“时小姐,麻烦你配合一下,跟我们走吧。”
时灵摇头,嘴里念叨着:“我没病,我没病。”
而且反应越来越激烈,还有癫狂的征兆。
没办法,医护人员只能将时灵也压起来,就在他们准备将人带走的时候,邹局长来了,他堵着门口,一脸严肃的说:“她还不能走。”
医生取下口罩,对自己的助理伸手,他的助理给他拿了一个档案袋,里面正是这些日子有关时灵的精神检查报告。
上面明确写着时灵有精神类的疾病。
时初忍不住鼓掌,清脆的响声透彻整个大堂。
“父亲真是好手段,为了帮时灵逃脱罪责,连这些都给她准备好了。”
时父不太原因听到这样的话,脸都气红了。
“时初,你说话太难听了,她好歹是你妹妹。”
时初冷笑一声:“她陷我以不义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她姐姐?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要我让给她,我有什么?”
这是时初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控诉时父,她的眼泪挤满了眼眶,时初仍旧是一脸倔强不肯服输。
强撑着不然眼泪落下来。
“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还有一个弟弟还没出生就去世了,我可没有妹妹。”
“时初……”
“你别再叫我的名字,也别想用道德来绑架我。”时初冷冷的说:“即便是有病,这是她应该受到的惩罚。”
邹局长接着时初的话继续说:“时总,我得告诉你,现在法律刚修订好有关精神病人违法的相关条令,你要想利用精神病这种理由来逃脱罪责是万万不可能的。”
时父哑口无言。
“我们也不是无情的人。”他看向旁边的执法人员说:“小海,你和小洲两个人跟着医生去医院,等检查完就带时灵去局里。”
“是。”
“是。”
两个声音一通响起。
邹局长着看向时父:“请吧。”
时灵呆滞的望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