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孕,她的电脑和手机都被傅言深给没收,只有在规定时间才能拿出来工作或者玩儿。
她已经被晾在这里快半个小时了,傅言深去了王教授的办公室讨论她的身体恢复状况。连带着把她唯一消遣的手机给拿走,就剩下她和青嫂在这儿待着。
青嫂平时话就少,也没怎么跟时初聊天,可把她给郁闷坏了。
“应该快了,太太再等等吧。”
时初仰天长叹,倒在柔软的枕头上。
“青嫂,你说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感觉我就像个小孩儿一样,还是那种家长防沉迷游戏的小孩儿。言深他什么都要关着,生怕我出点什么意外,恨不得把我锁保险箱里才放心。
你说我不就怀个孕吗,他有必要这么样小心翼翼的吗,这样也不让我做,那样也不让我做,连看手机都得定时间。”
时初小声抱怨,噘嘴的样子真真是可爱,都可以挂油壶了。
青嫂笑了,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时初。
“先生不也是怕对你身体和宝宝不好吗,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没有经验,等第二胎就好了。”
时初在心里说着:她也是……不对,她是第二次。
可上一世她怀安安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小心谨慎的,仔细想想吧,她也能理解傅言深的心理。
可是时初就是不满,她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嘀咕道:“可王叔他们都说了啊,正常就好,不用那么谨慎。我身体挺好的,刚才做B超的时候医生还说了,宝宝很健康啊,都能看到成型了。”
青嫂笑而不语,及膝听她嘀咕。
门外,傅言深和王教授等人站在门口,时初所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王教授笑眯了眼。
“原来时初对你这么多不满啊。”
一旁的傅言深哭笑不得,诸如此类的话他可没少听时初抗议。
但是她太不老实,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真跟小孩儿一样。要吃辣的,要吃冷的,有几次大晚上的偷摸去厨房偷吃冰淇淋,被他逮个正着。
这些都是刺激性的食物,他也没说不给时初吃,只是要有量才行。再者,她身体还在恢复期,吃这些东西对身体也不好。
加上这些天,时初尤其喜欢打游戏看小说,除去工作时间,她几乎是抱着手机不撒手,傅言深也是迫不得已才限制她玩儿手机。
并不是说不要她玩儿,而是担心她的眼睛。
“咚咚咚……”
时初说傅言深坏话的嘴停了下来,她乖巧的盘腿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进来的人,对着傅言深挑眉,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哪儿有刚才怨妇的样儿。
“言深,王叔。”
傅言深是对时初生不起气来的,他走到时初身边,用力捏了捏她稍微有点肉的脸。
“你呀。”
“哎呀,脸都给我揪肿了。”
“刚才说我什么坏话呢?”
时初尴尬的笑:“你听到啦,那是我跟青嫂开玩笑的。”
傅言深没说话。
王教授和青嫂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欣慰的笑。
时初余光睹见他们两个笑,脸一下就红了。她用力捏了捏傅言深的手背,瞪了他一眼。
“王叔。”
王教授肃着张脸说:“你现在得多注意身体,电子产品得少玩儿。另外,严格按照开给你的食谱用餐,刺激性的食物最好不好吃,不然对孩子不好。”
“这么严重?”
时初不禁想到自己偷吃的那些东西,顿感害怕,下意识拉紧了傅言深的手。
上一世她身体不太好,后期几乎是用吃药才保住孩子,最后还早产大出血,能顺利生下安安已经算是奇迹了。
这次又差点丧命,如今好不容易能保住孩子,她可能马虎大意。
看着时初紧张的样子,王教授缓和的笑容笑:“放心,孩子很好,只要你记住医嘱,不要吃太多刺激性食物就好。”
时初松了口气。
“待会儿走的时候去药房拿药就是,已经让人配好了。这次调配的剂量比较多一些,孩子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下个阶段的剂量会是这次的三分之一,到时候时初自身产生抵抗力。”
时初看了眼自己还是平坦的肚子,轻轻摸了摸,她抬头问道:“王叔,现在能看出孩子的性别吗?”
王教授低头填写病历报告的手顿了一下:“怎么了,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时初不假思索的来了句:“男孩儿。”
王叔和傅言深不解,特别是傅言深,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时初希望这是个男孩儿。
“为什么,女儿不好吗?”
时初小声说:“不是女儿不好。”
而是……若孩子是女孩儿,那就不是她的安安了。
时初要还有什么遗憾,应该就是安安了,她的小天使。
王教授是不知道时初在想什么的,他笑着说:“男孩儿女孩儿都好,都是傅家的孩子,言深和老夫人都会喜欢的。
现在孩子还太小,等过段时间吧,到时候就能知道性别了。”
时初没搭腔。
王教授将病历报告交给身旁的蒋医生:“好了,都检查完了,你们随时可以回去,记得,要多注意休息,头三个月是最重要的,之后要按时过来产检。”
“好。”傅言深对青嫂说:“青嫂,送送王叔。”
青嫂应声,送王教授出去了,顺便去药房拿备好的药。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时初伸手搂住傅言深的腰,将脸埋进他胸口,闷闷的声音响起:“言深,我心里难受。”
傅言深捧着她的脸,低头与时初对视:“怎么个难受,跟我说说。”
时初抿嘴,垂目闷声不说话。其实她就是害怕,害怕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安安。
她不说话,傅言深也没办法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当她是心情不好,亲昵的揉揉她的脑袋说:“好了,不难受了,一会儿我带你去吃你先吃的。”
时初摇头,兴趣不大。
“你忘了王叔刚才跟我说的话吗,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我看我还是算了吧,走了,我累了想回去。”
她翻身下床,穿好鞋子就要走。
傅言深拿上她的包,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拉着她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时初没怎么说话,安静的靠在傅言深肩膀上睡觉。回到住处,吃了饭直接回房了。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以时初闷闷不乐为节点。
远在老宅的方家却不是这般,十几个人照常如约而至,他们坐在方尘远的书房里,个个都是一样的心情,焦躁不安。
反观方尘远,他很非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