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面带笑容,接着道:“换句话说就是,我把你炒了。”
白潇在公司呆了几十年,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被炒的一天,他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时初。
他紧紧捏着椅子的靠背,压着怒意说道:“时总,您这么做有和方总商量过吗?”
时初故作惊讶:“哪个方总?方尘远还是方怀钊?”
她直接甩出两个大名来。
白潇咬牙说:“方怀钊,方总,他原来是我们公司的掌权人。”
时初笑了:“你也说是以前,如今方家的掌权人是我,我要做什么决定需要跟别人商量吗。白潇,我好像之前就让张晨给你们下过通知吧,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拖长的尾音透着威胁的意味,在场的人纷纷胆寒,知道时初来者不善。
他们低着头,屏住呼吸。刚才还好好的会议室突然变了,无形的阴郁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时总,你知道我在公司几十年,一直兢兢业业,你说把我炒了就把我炒了,这不符合规矩吧。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你,会怎么看待公司,你有想过后果吗?”
时初平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极度冷漠,她发出一声嗤笑:“还真把公司当方怀钊的了,我告诉你,今天我还真就把你开了。
张晨,把东西拿给他们看,我倒想知道你这几十年是如何的兢兢业业。”
张晨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挨个交给在场的其他人,他们其实心里有数,不过随意的看了看就合上了。
“挪用公款还你的赌债,怎么样,还有什么话说吗?别以为你是我大舅妈的亲戚就能为所欲为,这事儿我大舅还不知道吧,只要我让这些公布出去,你觉得受影响的是我还是你?”
白潇这次真的无话可说了。
“时总,我错了,你别公布出去好不好,我求你,求求你。”
这时候白潇开始求饶,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出来。
时初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就烦,她厌恶的看着求饶的人,还没开口说话,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他们侧目往外看,是警察局的人。
好了,收拾他的人来了。
白潇暗叫不好,认错求饶还连带着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张晨,都谈好了吧,谈完了就把他带走。”
进来的人拿出了一张通缉令,并对白潇说了他放下的罪行,然后用手铐将他拷了起来。
在白潇即将被带走时,他面露狰狞,刚才低声下气的面具被撕了个粉碎,他大声道:“时初,你得意不了多久,你迟早会像……”
话没说完,张晨就给了他一拳。
“少废话,赶紧走。”
白潇就这么被带走,嘈杂的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在场的其他人跟着警惕起来,神经紧绷的听候时初差遣。
他们都清楚,时初这是杀鸡儆猴,做给他们看的。如果他们不配合,相信下场跟白潇差不多。
“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会议继续吧。”
时初又恢复刚才那看是和蔼可亲的样子。
张晨将余下的决定公布出来,其他人都没什么话说,纷纷表示配合工作。
目的达成,时初也没多留,只让张晨留下来看着,让他们把相应的交接工作做好。
白潇被抓的事情起先还不知道,由于晚会上和几个元老喝了酒,他一直醉酒到第二天下午他老婆的娘家人打电话询问情况,他看了新闻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这还没完,方尘远以及方和怀那边也发生了一系列的变革。那些反抗最凶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时初清理了,从她的手段上看,时初是有备而来。
一时间,方怀钊和几个元老们都慌了,没有提前经过统一就齐齐的聚集在方尘远书房内。
他们议论纷纷,说着自己的遭遇以及时初的所作所为。
“二爷。”
“他们都来了?”
方尘远看似才醒,他慢悠悠的起身,祁勤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衣服给他。
“都来了,他们损失很大,方家旗下的公司负责人几乎都被时初给换了,无一例外,都是公司内部和其他公司挖过来的人。”
方尘远并不着急,他不慌不忙的穿上衣服,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她的动作倒是快,想必是早就计划好的吧,难怪在祠堂会说出那样的话。”
祁勤看不懂方尘远。
“二爷,您就不着急吗,时初这是卸磨杀驴啊,她是要掌控方家的主权,下一步可就是……”
“杀驴?”
祁勤一滞:“二爷,抱歉,是我失言了。”
方尘远笑了笑:“我又没怪你,这本就是事实。那丫头果真是成长了,不过也难怪,在傅言深那里还傻兮兮的,那就不应该了。”
他喝完最后一口茶,起身拍了拍衣服。
“让他们都回去吧。”
“啊?”祁勤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让他们回去,就说我不太舒服,让他们改天再来。”
方尘远从背着手,轻轻转动扳指,幽幽道:“没了我那两颗珠子还真不习惯。”
说着,方尘远开门出去,他并未往书房去,而是通过长廊往另一边走了,应该是去楼下的后院。
祁勤懵了。
因为方尘远不见人,元老们人心惶惶,在书房待了好久才离开。
“爸,你为什么不见叔叔他们?”
方千雅站在方尘远背后,看着他拿着一根小棍在逗鸟。
“你弟弟怎么样了?”
方尘远回答,反过来问她其他问题。
“挺好的,学习也很认真,没有逃课也没跟其他人混。”
“是吗,那小子果真是长大了。”方尘远笑了笑,将小棍放在一边,淡淡的又补了一句:“要是以前这么听话该多好啊。”
因为声音太小,方千雅没听到这句多愁善感的话。
她坐在方尘远旁边,继续追问:“爸,你跟我说说吧,这些天你一直让我看着叔叔他们,其他都不要做。如今时初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还是继续观望吗,这样下去,我们就……”
“急什么,先喝口茶。”
方尘远给方千雅倒了一杯,茶香四溢,就是没办法安抚方千雅焦躁的心。
她并未发现一向喜欢喝咖啡的人竟开始喝起茶来。
另一边,时初和傅言深来到医院,按照之前的约定来检查身体。因为时初要开始下一个疗程,该换药了。
几个小时的检查下来,外面的天已经逐渐黑了,时初躺在床上呆坐着,她现在很饿但是什么都不能吃。
“太太。”
“言深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我好无聊啊。”
时初这会儿是真的无聊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