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沃特摇头:“其中大部分都是我让人做的检查,结果是直接到我手上才交给王教授的,我看过,检查报告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象。”
“那为什么我会吐血、嗜睡、心脏抽疼,吃不下任何东西?”
“肠镜、胃镜,都做了检查,心脏以及肝脏的片子也拍了,没什么问题。”
斯威特叹了口气,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十分纠结的说:“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但是检查结果又没任何毛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的病千千万,没人发现的病也不尽其数,你的身体肯定有异常,但是……”
他说不下去了:“可能是我的接触的病历太少,我觉得要不……”
“不行。”时初知道他想说什么,毫不犹豫的拒绝说:“王叔确实有很丰富的行医经验,但是一旦将我的事情告诉他,他一定会告诉言深。
现在公司不能缺少他,我不能再分散他的注意力。斯威特,我想让你帮我个忙,瞒着言深。”
斯威特很为难,他低头不语,脑海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求你。”时初用卑微的口吻说着,看着太可怜了。斯威特几番纠结,狠了狠心说:“可以,但是你得留在医院,不能回去。”
“不行。”
“没得商量,你现在还没找到病因就已经这样,要是没有专业的医疗条件,你的情况只会更糟糕,在这里我还能帮你。”
时初看着斯威特坚定的眼神,皱起眉头:“就……”
“没有,这是我最后的妥协。只能这样,你要是不答应,那么我会告诉你丈夫,他会把你留在这儿。”
时初想了很久,最终默认了。
斯威特起身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看看有没有相关的病史,尽快找到你吐血的原因在什么地方。”
时初没有回应,她躺回床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冥想。
斯威特摇摇头,离开了病房。
海岛的方家老宅,方尘远正悠闲的坐在石凳子上,拿着一根野草逗弄着笼中的小鸟,可谓是悠闲啊。
“祁叔,我爸呢?”
祁勤站在院门口,指了指里面。
方千雅迈步走到院子里面,看到方尘远拿着一根面包虫喂鸟儿。
“回来了。”
他没有转身,注意力仍旧放在鸟上。
“事情办得不错。”
方千雅没说什么,她知道方尘远是指时初的事情。一旁变了模样的林菲琢磨着,她开口道:“还是二叔的计划好。”
面对林菲的讨好,方尘远嗤之以鼻。他起身将鸟笼拿给祁勤,开口道:“拿进去,再喂些水。”
祁勤接过,笑着离开。
寂静的院子里就剩下方千雅他们三个人,方尘远背着手,抬眸望着面无表情的方千雅。
“时初已经离开老宅两天了,说说吧,什么情况。”
“已经到第二阶段了,听闰易的人说,晚上看到她和一个叫斯威特的医生走得很近。看现在的状况,傅言深还不知道。”
“一共几个阶段?”
方千雅说:“四个,要是没有专门的药,时初活不过半年。”
“半年?”方尘远冷声道:“半年太久了,为什么没有加重剂量?”
林菲惶恐的跪在地上,低声说:“二叔,不是我不加,而是闰阳只给了我那么多药。”
这段日子林菲以郁姨侄女的身份留在时初身边照顾,她被闰易改变了容貌和声音。而郁姨真正的侄女已经去世,由于郁姨只是跟侄女的家人比较亲近,而这个侄女见得很少。
加上她岁数大了,自然记得不太清楚,所以当她来到时初身边的时候,她并没有怀疑。
方千雅难得替林菲解释:“药的计量是计算好的,要是多加,时初的反应会更大。这样不利于我们之后的计划,所以没有加重计量。”
方尘远转过身,望着蔚蓝的天空,一句话都没说话。气氛冷场,林菲下意识去看方千雅。
她没资格说话。
方千雅神情淡然,她开口说:“爸,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还是继续扰乱傅言深,分散他的注意力吗?”
“不用,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我们就等时初发病。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他自己就会找来。”
方千雅一怔,她本以为方尘远会加快速度,没想到竟然是让她等。她不是没看过做人体试验的人,这个药起初是不会有任何异样,发病的第一个阶段就是嗜睡,胃口大增。
第二个阶段就是萎靡不振,难以入睡,没任何食欲,就跟第一个阶段相反,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体会有异样,各种病症开始出现。
第三个阶段会更加严重,真正到第四个阶段时,那就真的没药可医治,只能等死。
整个过程及其痛苦难熬,好几个实验人都受不了自杀了,可想而知是有多难受,他们还是健康的男性,时初一个女人,如何忍受得了。
想到这里,方千雅就不舒服,好像感同身受似的。
方千雅的纠结林菲看在眼里,她拉了拉方千雅的裙摆,示意她不要开口。
为了防止方千雅会心软,林菲主动说:“二爷,我会主动请缨去照顾时初,有我和祁叔在,您可以放心。千雅继续管理公司吧,现在傅言深一定在想办法突破。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听到林菲的话,方千雅愣了一秒,她皱起绣眉,犀利的目光落在林菲身上。
“你什么意思?”
林菲笑了笑说:“没有什么意思啊,千雅,公司已经够你慢了,其余的就交给我吧,让我弥补以前放下的错。”
方尘远何尝不知道林菲的意思,在方千雅还没反驳的时候就先开了口:“既然如此,那就过去吧。”
“爸,你不相信我?”方千雅不满。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有更重要的任务。”说着,他对林菲道:“你先下去吧。”
林菲起身不敢多言,转身离开了。
方尘远到底跟方千雅说了什么,她不得而知。因为郁姨派人找她,她没敢多留,急匆匆就离开了。
如她所料想的那样,是去医院照顾时初,即可就走。
下午五点,当林菲来到病房看到时初时,她着实吓了一跳。
时初憔悴的躺在床上,就这么一两天竟消瘦了那么多,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本来她就白,因为生病,在太阳的照射下,脸上的毛细血管都能看到。
“怎么了,吓到了?”
林菲回神,愣愣的点了点头说:“是有点,小姐这是怎么了?才一两天怎么就憔悴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