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还没消息。”
时初质疑的口吻让裕康唏嘘,他讪笑:“最近太忙了,我给忘了,太太你放心,我马上就催那边,一定尽快给你消息。”
其实时初也不是那么着急想知道,再者,林菲都已经被送走了,知不知道都没所谓。
“算了,不用找了,麻烦。”
“哦。”裕康放下手里的东西,“太太,我们已经跟NY那边达成合作了,接下来怎么做?”
时初靠在椅子上,望着桌上成摞的文件头疼不已,她捂着额头吐槽说:“还是当设计师的时候好,管理公司正不是人干的事儿,太麻烦了。真不知道眼神成年就开始管理公司,他是怎么做到的。”
裕康笑了:“我也挺想知道。”
他是真的佩服傅言深的能力和商业头脑,简直就是天生的商业奇才,能把傅家发展成现在这样,要还是换做别人,也不知道要花几十年。
“先让我缓缓,进程的事情你帮我盯着,至于下一步,我再跟安叔叔商量一下。”
时初要进行下一步,还是得跟股东们商定一下,她一个人不好做决定。
裕康应声,他道:“太太可以想休息休息,下一步计划不着急,慢慢来,实在不懂可以问问傅总。让他帮你把把关,比跟安总他们商量要来的快。”
时初哪能不知道呢,她瞥了裕康一眼:“你不会不知道言深最近忙着处理国外的事情吗,我不想麻烦他。”
裕康不语,心里酸得跟什么似的。
他们聊了些其他话题,几分钟后裕康离开了办公室。
时初还没安静多久,敲门声响起,一个女职员带了一个人进来:“时总,你订的东西到了。”
时初疑惑:“我订的东西?”
她没订什么啊。
女职员也懵,她侧身指着身后的人说:“这……”
时初看向女职员身后的人,变了脸:“你出去吧。”
女职员退出办公室。
“你来干嘛?”
时初目光落在电脑上,没有理会穿着外卖衣服的方书樊。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笑嘻嘻的说:“时初姐,看到我都不高兴吗?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上来的,还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甜品。”
“这是你自己爱吃的吧,我可不吃红豆。”
“……”
方书樊尴尬的笑:“我这不是随便拿的嘛。”
“你刚才不是说专门给我买的吗?”时初玩味的开口。
“哎呀,时初姐,你别打趣我了好不好。”他嘟囔着,坐在椅子上看看她的办公室,不满的吐槽:“时初姐,你这办公室的布局太老派了,你喜欢这种风格啊?”
时初淡淡道:“我懒得换,也没必要。”
“要不我帮你?”方书樊来了兴趣:“我虽然学的是建筑,不是学室内设计的,但是装修我在行啊。”
时初嫌弃的看他:“算了。”
方书樊大失所望:“别啊,时初姐,我设计能力挺好的。我姐的别墅还是我给设计的呢,给我个机会,我又不收你钱。”
他在耳边叽叽喳喳闹个不休,时初被他吵的集中不起金起精神,办公是不可能了。
“你就这么闲?你姐呢,她不管你?”
提起方千雅,方书樊泄气的坐着,没有刚才那么有精神。
“她哪儿有时间管我啊,我都看不到她人,多半是在跟傅言深‘斗法’呢。”
时初笑了:“斗法?他们又不是道士。”
方书樊瘪嘴:“也差不多。”
他撑着下巴看着时初,那眼神看得时初浑身不自在。
“干嘛这样盯着我?”
“时初姐,你说一家人和和睦睦有那么难吗?”
时初不明白:“什么意思?”
方书樊想跟时初说时家的事情,临到嘴又说不出口。
“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有回方家的打算吗?”
时初摇头。
方书樊小声嘀咕说:“不回去也好,不用搅这趟浑水。”
“什么?”
“没。”方书樊看看时间:“我该走了,待会儿我姐该找我了。”
“哦,慢走不送。”
时初没看他,继续盯着电脑屏幕,手在键盘上跳跃,动作十分的流畅。
方书樊起身,转身的时候停下,他心事重重的看着时初,他问:“时初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的亲人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会讨厌亲人的子女吗?”
“啊!”时初抬头眼里尽是迷惘:“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吗?”
“……我是假如。”
时初想了想:“看情况吧,我也不清楚。”
“那人要是我呢?”方书樊跟着问。
“你做了伤害我的事情?”
“……”方书樊无语:“我是说假如,假如。”
时初:“还是分事情。”
方书樊恹恹的哦了一声:“好吧,我就随便问问,想了想,还是不要得罪你得好,不然我怕我姐夫会扒了我的皮,哈哈哈……”
他自嘲的笑笑,试图用刚才的话来转移时初的注意力。
“方书樊,我觉得你今天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时初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心。
“我哪有事情瞒着你啊。”他打了个马虎眼,笑笑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下次方家见。”
他摆手,离开办公室。
时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方书樊话里有话。
他到底什么意思,想表达什么?
电梯里,方书樊无力的靠在一侧,手机传来的震动把他的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喂,姐,干嘛。”
方千雅很直接的问:“你去找时初了是不是。”
方书樊没说话,默认了。
“方书樊,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跟时初过多接触,她跟我们不一样,她不可能把你当成弟弟看待。”
“为什么?”方书樊烦躁不已:“姐,我觉得时初挺好的,他对我也是真的好,我能感觉得到。”
“那又怎么样呢,你想过没有,以后她知道当年的事情。你觉得她还会对你这样好吗?醒醒吧。”
方书樊沉默了。
方千雅知道自己说话太重,她气势减弱,淡淡说:“书樊,我知道你重情义,可没办法,你生在方家。我只要你好好的待着,什么都不要管,有些事我来做就好。”
“姐,难道一家和睦就那么难吗?”
方千雅沉默一会儿,绝情道:“对于寻常人家不难,我们不一样。书樊,明天的飞机,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方书樊没说话,默默挂了电话。
他走出电梯,压低了帽檐,冷着脸往外面走。
下午六点半的样子,傅言深开车接时初回去,路上她说起方书樊来找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