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叔叔瞧见时初从里边出来,猛地起身,把旁边的人跟着震醒。
“罗叔,你们还没回去啊。”
罗叔笑了笑:“你们两个女孩子回去太危险,我把你们送到酒店再回去。”
罗叔的老婆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你们两个女孩子晚上得注意安全。”
时初盛情难却,知道罗姨在医院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所以给罗叔在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方便照顾病人。
回到酒店,时初洗漱就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跟罗姨谈话的内容。
而远在云城的傅言深也没睡,他在书房里坐着,手里拿着一册很旧很旧的相册。
里面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次日一早,时初去了医院,雯雯则去跟预备合作的合作商谈事情。
合作谈得很顺利,当天就签订下来了。雯雯回来的时候时初也刚从医院回来,四目相对,雯雯发现时初憔悴了好多。
“时初姐,你还在担心罗姨呢,医生说好好休养会养回来的。”
她站在时初身边,用手揉揉她的肩头。
“嗯,我知道。”她拉住雯雯的手问:“合作怎么样?”
雯雯提起合作的事情就高兴,她是第一次独立自己去谈,所以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了但时的情景。
时初没怎么听,偶尔回一两句。雯雯也不傻,能看出时初心不在焉。
“时初姐,那我们明天回去吗,还是定今天晚上的票?”
时初迷愣了一下:“你定今天晚上的票先回云城吧,我还想在这里陪罗姨两天。”
雯雯知道时初和罗姨的关系好,也没说什么,只叮嘱她好好休息注意安全。
当晚时初送雯雯到机场,辗转又回到酒店。时间一晃,又一天要过去了。
时初拿着手机翻看,她已经一天没有收到傅言深的电话和消息了。她好几次想给傅言深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无疾而终还算了。
晚上,时初提了一篮子水果到病房,罗姨才吃晚饭,罗叔叔看到时初过来就让开了。
出门的时候顺带把门给关上。
“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时初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
“再待两天吧,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言深。”
她低着头,削苹果异常的认真。
罗姨何等了解时初啊,她哪能不知道时初在想什么。
他们安静的坐着,几分钟后时初抬头看着目光随和的罗姨:“你说我应该告诉言深还是瞒着他?”
罗姨接过她递来的苹果淡淡的一笑:“小姐,你心里应该有答案的。”
时初没说话,默默的盯着垃圾桶里的苹果皮。
第二天,时初算是平静些,推着罗姨在医院附近闲逛了一下,吃了吃当地的美食。
这一晃上午就过去了,下午在酒店处理公司的事情,忙着忙着天黑了。
她浑然不知自己跟傅言深一天没有联系,傅言深也没跟她联系。
倒不是傅言深不想,而是他也正纠结。调查的种种事迹都在告诉他,母亲的死确实是时家导致的。
“傅总,到了。”
驾驶位的乔桦提醒他。
傅言深睁开双眼往外看了下,淡漠道:“等我。”
他开门下去,沿着小道往山上去,大概两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乔桦的视野中。
一进车里傅言深就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头隐隐作痛。
“傅总,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乔桦通过后视镜看傅言深,瞧他那动作就知道,头疼的毛病犯了。
“不用,直接回别墅。”
乔桦发动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听到傅言深说:“时初那边什么情况。”
乔桦道:“刘雯已经签了合同回公司了,至于太太,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傅言深没说话,车里又陷入沉寂。
乔桦本来还想问问傅言深跟老太太聊得怎么样,仔细想了想。傅言深没有主动说起,他又怎么好意思问,于是专心开车。
大概过了两分钟,傅言深拿出手机给裕康打了电话。
“帮我看到时初哪里的机票,给我订最近的航班。”
乔桦一愣,跟着就听到傅言深对他说:“直接去机场。”
他往后瞥了一眼:“傅总,你大概待几天?”他好安排后面的工作。
“不确定。”
“……”乔桦有些尴尬。
凌晨三点左右,傅言深来到时初所在的酒店,还在睡梦中的时初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人给抱住。
她能感觉到夹杂的寒意,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时初下意识挣扎大喊,一双手捂住她的嘴巴,头顶传来沙哑疲惫的声音:“别喊,是我。”
时初呆滞的望着傅言深,半天没回过神来。
傅言深看她傻乎乎的样子有些好笑,“高兴傻了?”
他揉了揉时初的脑袋,黑暗中扬起嘴角。
时初回过神来,从他怀里撤出来:“你怎么来了。”
她转身打开灯,看到傅言深冒出青色胡须的下巴,眼瞎有些泛青,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你怎么弄成这样,几天没睡了?”她捧着傅言深的下巴,心疼不已。
傅言深伏身吻住她的唇,用行动告诉时初,他这几天有多想她。
时初的回应也比以往来得更加强烈,他们释放着,纠缠了好久。
清晨发出微弱的光,时初看着窗外,疲惫不堪。傅言深搂着她,温柔的亲了亲她的耳郭。
时初转过身哑着嗓子说:“你怎么都没告诉我你来了。”
“我来接你回去。”
时初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这些天不跟我联系,是因为傅南乔跟你说了有关我父母去世的事情,心里自责,对吗。”
时初不可置信的望着傅言深,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来。
傅言深搂着她的手紧了些。
过好久,时初才说:“我……我本来打算明天回去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她低头苦笑:“是时家对不起你,假如你要跟我离……”
“时初,我都还没说什么。”他抬起时初的头,发现她咬牙忍着,眼睛憋得通红:“别哭。”
这些天时初别在心里的难受顷刻间爆发,她搂着傅言深,眼泪瞬间崩塌。
傅言深就知道她会这样,他没说话,静静的听着她哭。
“对不起。”时初的嗓子嘶哑的不成样子。
“时初,我没有怪你。昨天我去找了奶奶,她跟我说了我父母去世那天的事情。”
“奶奶她也知道。”时初很意外:“那她为什么会同意你跟我结婚?”
傅言深没说话,只回答了前面一个问题,“她知道,但是她说的,跟我得到的消息有出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